每經(jing)編輯｜每經(jing)記者 岳(yue)琦    

◎每(mei)經記(ji)者 岳琦(qi) 攝(she)影(ying)報(bao)道

自被(bei)地質勘察部門發(fa)現(xian)以來(lai)，位于四川大(da)涼山(shan)深處的大(da)陸槽稀土礦(kuang)3號礦(kuang)體就開(kai)始一場“奇幻”的資(zi)本(ben)接力。在各路金融資(zi)本(ben)沉浮過后，這(zhe)座四川輕稀土“主力礦(kuang)山(shan)”逐漸凋敝，甚至(zhi)已然(ran)滿目瘡痍。

在諾(nuo)德股份（2月(yue)22日更名，以下(xia)仍(reng)稱中科英華）與德昌厚地(di)稀(xi)土(tu)(tu)礦(kuang)業有限公司（以下(xia)簡稱厚地(di)稀(xi)土(tu)(tu)）原股東(dong)的交易紛爭中，資本介入后的厚地(di)稀(xi)土(tu)(tu)也(ye)留下(xia)了高管(guan)內訌、技改失敗等詬病。這座被業內看好的稀(xi)土(tu)(tu)礦(kuang)一時成(cheng)為(wei)各(ge)方(fang)避之(zhi)不(bu)及的“包袱”。

而就在(zai)一個小山溝之隔的大陸槽(cao)稀土(tu)礦1號礦，盛和資源托管的漢鑫(xin)礦業(ye)卻(que)是另一番景象。在(zai)厚(hou)地(di)稀土(tu)最為(wei)坎坷(ke)的2014年，漢鑫(xin)礦業(ye)在(zai)資源稟(bing)賦不如厚(hou)地(di)稀土(tu)的情(qing)況下，還實現凈(jing)利(li)潤4558.66萬元(yuan)。

“漢(han)鑫礦業現在的工藝(yi)流程都還沒(mei)有厚(hou)地(di)稀(xi)土(tu)當年先進。”曾一(yi)手參與厚(hou)地(di)稀(xi)土(tu)選廠建設(she)，如(ru)今在漢(han)鑫礦業擔任技術骨干的郭晨(chen)（化名）不無惋惜地(di)對《每日經濟新(xin)聞》記者(zhe)表示，厚(hou)地(di)稀(xi)土(tu)如(ru)果有一(yi)位“像樣的”老板，如(ru)今肯定比漢(han)鑫礦業風光很(hen)多。

●厚地稀土沉(chen)浮：始于民間借貸

我(wo)國稀土(tu)儲量(liang)世(shi)界第一(yi)，四川儲量(liang)位居全國第二。大陸槽稀土(tu)礦床(chuang)是四川省地勘局109地質隊(dui)繼發現冕寧(ning)牦牛坪稀土(tu)礦床(chuang)之(zhi)后(hou)的“又(you)一(yi)重(zhong)要新發現”。目前(qian)，后(hou)者由四川江(jiang)銅稀土(tu)開發，而(er)前(qian)者則(ze)分為1號和(he)3號兩(liang)個(ge)礦體分別由漢鑫礦業(ye)和(he)厚地稀土(tu)開發。

早在2010年，大陸(lu)槽稀(xi)土礦(kuang)3號礦(kuang)體就開(kai)始了資(zi)本之旅，其與(yu)資(zi)本的互動過(guo)程(cheng)也堪稱(cheng)中國金(jin)融資(zi)本的一幅(fu)成長圖譜。而引(yin)領(ling)這個稀(xi)土礦(kuang)進入資(zi)本視野(ye)的是靠民(min)間借貸(dai)起(qi)家的劉國輝。

據劉(liu)國輝透露，獲得(de)大陸槽稀土礦(kuang)3號礦(kuang)體緣于(yu)早年間(jian)的民間(jian)借(jie)貸(dai)。該礦(kuang)原股(gu)東(dong)因(yin)債(zhai)務問(wen)題以債(zhai)權(quan)換(huan)股(gu)權(quan)，將礦(kuang)山(shan)控制權(quan)交到了(le)劉(liu)國輝手上，其(qi)接手時礦(kuang)山(shan)還“欠(qian)著(zhu)一屁(pi)股(gu)債(zhai)”。

為了化解債務(wu)危機，早日(ri)讓礦山產生效(xiao)益，劉國輝開(kai)始(shi)(shi)與(yu)各(ge)路(lu)資本的(de)接(jie)觸。2011年(nian)3月，劉國輝就對(dui)記者表(biao)示，其(qi)與(yu)助手曾被朋友(you)赴美上市推銷(xiao)原始(shi)(shi)股的(de)“運作”忽(hu)悠，隨后他(ta)還回購了部分已售(shou)出的(de)原始(shi)(shi)股。

“赴美上(shang)(shang)市(shi)”并不奏效，劉國輝開始(shi)接(jie)觸(chu)A股上(shang)(shang)市(shi)公司(si)。他(ta)表示，當時廣(guang)晟(sheng)有(you)色（600259，SH）有(you)意參與(yu)，但(dan)后來無果而終(zhong)，最終(zhong)在中間(jian)人的介(jie)紹下，與(yu)西(xi)藏發展（000752，SZ）正式牽手。有(you)知情人士(shi)透露(lu)，僅中間(jian)人費用就高達2000萬元左(zuo)右。

2011年，在西藏(zang)發展第一步參股(gu)經營(ying)策略下，厚地(di)稀土(tu)正式成立。同時，西藏(zang)發展也為大陸(lu)槽稀土(tu)礦3號礦體投入了上(shang)億資金(jin)建(jian)設新生產線(xian)。在技(ji)改、環保(bao)、政策等風險(xian)因素下，厚地(di)稀土(tu)的經營(ying)并不(bu)順利(li)，但還能勉(mian)強保(bao)持盈利(li)。

在西藏發展(zhan)籌劃定增(zeng)加碼(ma)厚(hou)地稀土的(de)同(tong)時(shi)，劉國輝又經中間人介紹，結識了出(chu)價更(geng)高的(de)中科英華。在更(geng)高的(de)價碼(ma)和誘人的(de)定增(zeng)收購(gou)方案面(mian)前(qian)，劉國輝選擇了與西藏發展(zhan)“分(fen)手”。

然(ran)而，劉國(guo)輝在(zai)這筆看似劃(hua)算的(de)交易(yi)中(zhong)上陷入(ru)僵(jiang)局(ju)。有(you)知(zhi)情人士透(tou)露，中(zhong)科英華收購厚地稀土(tu)過(guo)程(cheng)中(zhong)，其(qi)已經支(zhi)付(fu)的(de)大部分資金都(dou)用于支(zhi)付(fu)給西(xi)藏發展的(de)“分手費”，劉國(guo)輝并沒有(you)拿(na)到(dao)多少(shao)真金白銀。

隨(sui)著定增計劃泡(pao)湯，與中科英(ying)華的(de)交易(yi)陷入(ru)紛(fen)爭，劉國輝不僅沒能獲得中科英(ying)華定增的(de)股權，享(xiang)受股權溢(yi)價(jia)收入(ru)，而且也(ye)沒法(fa)拿到后續交易(yi)資金。同時，厚地(di)稀(xi)土經營也(ye)不佳。

●資本(ben)介入亂象：高管(guan)斗毆(ou)搶賬本(ben)

回顧大陸(lu)槽稀(xi)土礦(kuang)3號礦(kuang)體的資(zi)本之(zhi)路(lu)(lu)，從民間借貸(dai)到海外上市(shi)，從西藏發(fa)展(zhan)到中科英(ying)華，各(ge)路(lu)(lu)金(jin)融資(zi)本最(zui)(zui)終沒能改變厚(hou)地稀(xi)土債務纏身的困境。而(er)從最(zui)(zui)近(jin)的一(yi)次(ci)資(zi)金(jin)介入細節(jie)來看，產業的凋敝(bi)似乎是偶然中的必然。

“一直未(wei)能正常生(sheng)產經營。”這(zhe)是(shi)厚(hou)(hou)地(di)稀土各路資(zi)本離開時(shi)一致的(de)“回響”。這(zhe)座礦山為何凋敝至(zhi)此？又為何不(bu)能“產融結(jie)合”走(zou)上(shang)更廣闊的(de)空間？中科英華入主厚(hou)(hou)地(di)稀土后的(de)諸多細節或許能解答(da)這(zhe)些疑問。

2013年(nian)底(di)，“作為(wei)交(jiao)易保(bao)證(zheng)條(tiao)件(jian)”中科(ke)英華(hua)向厚地(di)稀(xi)(xi)土派出高管和(he)(he)法人(ren)代表，隨后將其股權轉至(zhi)自己名下。中科(ke)英華(hua)派出的孫(sun)萬章(zhang)、李永(yong)生分別擔任(ren)厚地(di)稀(xi)(xi)土董(dong)事(shi)(shi)長(chang)和(he)(he)財務總監。中科(ke)英華(hua)董(dong)事(shi)(shi)長(chang)王為(wei)鋼也曾擔任(ren)厚地(di)稀(xi)(xi)土董(dong)事(shi)(shi)。

2014年初，“名義上”由劉(liu)國(guo)輝派(pai)出的(de)李(li)志(zhi)高擔任(ren)了厚(hou)地稀土總經理(li)。劉(liu)國(guo)輝則(ze)表(biao)示，李(li)志(zhi)高由中(zhong)科(ke)英華(hua)二(er)股東(dong)方面派(pai)出。記者獲得的(de)附有簽(qian)字的(de)交接(jie)文件也顯示，接(jie)收(shou)方中(zhong)科(ke)英華(hua)委托李(li)志(zhi)高、李(li)永生代表(biao)其(qi)接(jie)收(shou)。

厚(hou)地(di)稀(xi)土(tu)多位員(yuan)工(gong)向《每日經濟新(xin)聞》記者表示(shi)，新(xin)的(de)高(gao)管團隊上任(ren)并(bing)接收(shou)厚(hou)地(di)稀(xi)土(tu)資產(chan)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解聘大部(bu)分老員(yuan)工(gong)，其中包括生(sheng)產(chan)線(xian)熟練(lian)工(gong)人和(he)技(ji)術骨干。隨后，厚(hou)地(di)稀(xi)土(tu)聘請外地(di)專家對生(sheng)產(chan)線(xian)進(jin)行技(ji)改(gai)，但技(ji)改(gai)后始終未能生(sheng)產(chan)出(chu)高(gao)品(pin)位的(de)精礦。

更為(wei)戲劇的是，厚地稀土總(zong)經(jing)理李(li)志高與財務總(zong)監李(li)永生(sheng)長期內訌，矛盾(dun)日趨尖銳。到2015年底，曾擔任總(zong)經(jing)理和法人代表的李(li)志高及(ji)其聘(pin)請的一位技術骨干都因拖欠工資起訴(su)了厚地稀土。

記者(zhe)獲取的一份(fen)情況說明材料顯示，2015年3月中旬，李永生(sheng)安排公(gong)司(si)會(hui)(hui)計(ji)將(jiang)財務資(zi)(zi)料搬回會(hui)(hui)計(ji)家(jia)中，李志高得知后欲將(jiang)資(zi)(zi)料搬回，隨(sui)后與會(hui)(hui)計(ji)家(jia)屬發生(sheng)斗毆。經(jing)歷該事件的幾(ji)位厚(hou)地稀土員工向記者(zhe)證實了上述說法。此(ci)事最終訴諸法庭(ting)，一度(du)成為(wei)當地業內的談資(zi)(zi)。

此外，記者獲取的一份由厚地稀土(tu)上報中科英華的財務分析(xi)顯示，公司(si)“技改后產(chan)品(pin)品(pin)位(wei)不能滿足四川(chuan)稀土(tu)精礦市場的需求”，“公司(si)內控管理存在很(hen)大(da)潛在風險”，“重大(da)合同未留(liu)下(xia)詢(xun)價、報價、談判、會簽(qian)的痕跡”。

在高(gao)管(guan)混亂的(de)管(guan)理和(he)內斗之(zhi)下，厚(hou)地(di)稀土(tu)也陷入巨額(e)虧損。記者(zhe)獲取的(de)一份未最終定稿(gao)的(de)審計資料顯示(shi)，2014年3月1日至2015年9月30日，厚(hou)地(di)稀土(tu)主(zhu)(zhu)營業務收入僅627萬(wan)元，凈利潤(run)虧損9063萬(wan)元。這(zhe)段時(shi)間正是(shi)中科英(ying)華入主(zhu)(zhu)厚(hou)地(di)稀土(tu)的(de)時(shi)期，上述(shu)高(gao)管(guan)內訌也發生(sheng)在這(zhe)期間。

●產業衰落探因：外(wai)部環境成“借口”

雖然(ran)厚(hou)(hou)地稀土(tu)已(yi)然(ran)敗落(luo)，深諳稀土(tu)采選(xuan)的(de)(de)郭晨始終認為，大陸(lu)槽(cao)稀土(tu)礦(kuang)3號礦(kuang)體及其選(xuan)廠(chang)仍然(ran)是(shi)稀土(tu)行業(ye)難得的(de)(de)“好料”，只是(shi)缺少(shao)一(yi)位(wei)認真而(er)懂行的(de)(de)“大廚”。郭晨判斷(duan)，最多用5000萬元資(zi)金，厚(hou)(hou)地稀土(tu)的(de)(de)生產(chan)就(jiu)能很快“起死回生”，與旁邊的(de)(de)漢鑫礦(kuang)業(ye)媲美。

“在(zai)當時(shi)的市(shi)場環境下，稀(xi)(xi)土屬(shu)(shu)于(yu)搶手的資(zi)源(yuan)類(lei)行業，未(wei)來的發展被市(shi)場和(he)機構看好，厚(hou)地(di)稀(xi)(xi)土在(zai)當時(shi)屬(shu)(shu)于(yu)眾多機構爭相搶奪的優(you)良資(zi)產。”在(zai)回應上證所“為何(he)在(zai)協議未(wei)完全生效情況下，先后預付1億(yi)元(yuan)和(he)2.5億(yi)元(yuan)定金的合理性(xing)”時(shi)，中(zhong)科英華就將厚(hou)地(di)稀(xi)(xi)土捧上“神壇”。

在西藏(zang)發展和中(zhong)科英華意(yi)欲“拋棄”厚地稀土時(shi)，兩(liang)家公(gong)司給出的理由“采礦權有效期”、“市(shi)場環境發生變化”、“技(ji)改(gai)的不確定性”等3大問題如出一(yi)轍。

厚(hou)地稀(xi)土(tu)旗下的(de)采(cai)礦權是全國不到(dao)一百張(zhang)稀(xi)土(tu)采(cai)礦權之一，而稀(xi)土(tu)采(cai)礦權幾乎已經停(ting)止新增(zeng)，其稀(xi)缺性(xing)十分明顯。在中科英華入主(zhu)厚(hou)地稀(xi)土(tu)后，因債務(wu)糾紛采(cai)礦權被查封凍結。同(tong)時，作為礦山(shan)的(de)核心權證，該采(cai)礦權將在今(jin)年10月30日到(dao)期，而且需在今(jin)年3月通過年審。

中(zhong)科英(ying)(ying)華把采礦權問(wen)題(ti)作為終止(zhi)收購的理由，劉國輝對此頗(po)為不滿(man)。他對《每日經濟新聞(wen)》記者表示(shi)，采礦權被(bei)查封(feng)凍結是中(zhong)科英(ying)(ying)華的責任，礦權到期(qi)之后(hou)沒(mei)有問(wen)題(ti)都會正常延期(qi)，這是礦業常識。德昌縣政府方面也(ye)表示(shi)，只要能(neng)解(jie)決拖欠(qian)工資問(wen)題(ti)，組織礦山生產，礦權年(nian)審(shen)也(ye)不存在問(wen)題(ti)。

此外，“稀(xi)土行業在2015年度已發生(sheng)了重大變化”也讓(rang)中科英華認為，厚地(di)稀(xi)土已經不比當年，不能再為公(gong)司創造預期收益。記者從德昌(chang)縣稀(xi)土業內獲悉，四川(chuan)稀(xi)土精礦(kuang)市(shi)場(chang)價格在2013~2015年分別為4萬(wan)元/噸(dun)(dun)、2.35萬(wan)元/噸(dun)(dun)和(he)1.45萬(wan)元/噸(dun)(dun)。而在更(geng)早(zao)的(de)2011年，價格高達(da)10萬(wan)元/噸(dun)(dun)。

“市場價格雖然在不(bu)(bu)斷(duan)下跌(die)，但并不(bu)(bu)意味(wei)著稀土采選(xuan)企業(ye)不(bu)(bu)賺錢(qian)。”郭晨對記(ji)者表示，稀土采選(xuan)的成(cheng)本并不(bu)(bu)高，大約(yue)在4500元(yuan)/噸(dun)左右，加上各類稅費成(cheng)本最高也就8000元(yuan)/噸(dun)，不(bu)(bu)論是幾年前還是現在，利潤空間(jian)都(dou)十分可觀(guan)。

當成(cheng)為上市公(gong)司的(de)“包袱(fu)”，厚(hou)地稀土(tu)被以各種(zhong)原因(yin)“嫌(xian)棄(qi)”。德昌縣當地一位業內人士無奈的(de)評價，稀土(tu)10萬(wan)元/噸(dun)(dun)的(de)時(shi)候追捧不及，2萬(wan)元/噸(dun)(dun)的(de)時(shi)候就(jiu)如此嫌(xian)棄(qi)，這(zhe)是一個大上市公(gong)司的(de)投資邏輯(ji)嗎？

德昌縣政府稀土辦公室一位(wei)官員也持相同觀點，該官員對記(ji)者(zhe)表示，德昌縣稀土精礦只要品位(wei)好(hao)，都(dou)是供不應(ying)求的(de)，價格雖然(ran)跌了，但成本始終(zhong)變化不大。稀土精礦價格不可能再向(xiang)下了，而未來有(you)很(hen)大上漲空間。

卓創資(zi)訊分析師張偉也(ye)表示(shi)，最(zui)(zui)近(jin)半年來，稀土價(jia)格已經處在底部整(zheng)(zheng)理，整(zheng)(zheng)個市場(chang)維持低水平的(de)供需(xu)平衡(heng)，“最(zui)(zui)壞(huai)的(de)時期已經過去”，未來供需(xu)會逐步好(hao)轉，上游資(zi)源還將是稀缺優質的(de)。

●稀土(tu)凋敝悖論：一溝之隔“兩重天”

大陸(lu)槽(cao)稀土礦具(ju)備礦粒粗大、組分單(dan)一、雜質少、易冶煉等優點，稀土品質居全(quan)國首位。而同屬大陸(lu)槽(cao)稀土礦的1號(hao)礦體(ti)和3號(hao)礦體(ti)只(zhi)隔(ge)著一條(tiao)小山溝(gou)，但兩(liang)家開發企業卻是“一溝(gou)之(zhi)隔(ge)兩(liang)重天”。

中科英華2014年底披(pi)露，大(da)陸槽(cao)稀土礦(kuang)(kuang)3號礦(kuang)(kuang)體評定的(de)礦(kuang)(kuang)產(chan)資(zi)源儲量(liang)(liang)為：保有（111b）礦(kuang)(kuang)石量(liang)(liang)203.8萬(wan)噸(dun)，REO51297噸(dun)；（122b）礦(kuang)(kuang)石量(liang)(liang)363.9萬(wan)噸(dun)，REO93485噸(dun)；（333）礦(kuang)(kuang)石量(liang)(liang)57.7萬(wan)噸(dun)，REO10342噸(dun)；伴生（333）鉛10692 噸(dun) ，SrSO41270063 噸(dun) ，BaSO4271949噸(dun)以及CaF2593993噸(dun)。

除(chu)此(ci)之外(wai)，中(zhong)科英華再未正式披露(lu)詳細的地(di)(di)勘(kan)數據，漢鑫礦(kuang)業的地(di)(di)勘(kan)數據也沒有經盛和稀(xi)土或官方公開發布過。

在兩家(jia)企(qi)業都擔(dan)任過技術骨干(gan)的郭晨表示，兩家(jia)礦(kuang)山資源量(liang)差別并不大(da)，但(dan)厚地稀(xi)土這邊原礦(kuang)品(pin)位、風化程度都比漢鑫(xin)礦(kuang)業好(hao)一些，而(er)且厚地稀(xi)土的原礦(kuang)“中稀(xi)土含量(liang)很(hen)高，更(geng)受市場(chang)歡迎”。

在資源稟賦差異不大，甚(shen)至厚地稀土略(lve)占優(you)勢的(de)(de)情(qing)況下(xia)，兩家企業的(de)(de)狀況卻完(wan)全不同。

盛和稀(xi)土歷年(nian)(nian)(nian)年(nian)(nian)(nian)報(bao)顯示，漢鑫礦業(ye)2013年(nian)(nian)(nian)實(shi)(shi)現(xian)營(ying)(ying)業(ye)總(zong)收(shou)入(ru)約0.98億元(yuan)(yuan)，實(shi)(shi)現(xian)凈利潤2675萬元(yuan)(yuan)；2014年(nian)(nian)(nian)是其(qi)(qi)從技改過渡到生產(chan)的關鍵(jian)之年(nian)(nian)(nian)，當年(nian)(nian)(nian)不(bu)到半(ban)年(nian)(nian)(nian)的生產(chan)期，公(gong)司實(shi)(shi)現(xian)營(ying)(ying)業(ye)總(zong)收(shou)入(ru)約1.3億元(yuan)(yuan)，實(shi)(shi)現(xian)凈利潤4558.66萬元(yuan)(yuan)。在2015年(nian)(nian)(nian)稀(xi)土價格大跌之下，其(qi)(qi)營(ying)(ying)收(shou)仍達1.287億元(yuan)(yuan)，凈利潤近2000萬元(yuan)(yuan)。

中科(ke)英華入主厚(hou)地稀(xi)土后，要(yao)求將所有老員(yuan)工辭退，而其中大(da)部分(fen)技(ji)術人(ren)員(yuan)都被漢鑫礦(kuang)業高薪聘走，郭(guo)晨就(jiu)是其中之一。進入漢鑫礦(kuang)業后，郭(guo)晨作為(wei)技(ji)術骨干參與了選廠3分(fen)廠建(jian)設。在該分(fen)廠建(jian)設和(he)生(sheng)產中，大(da)部分(fen)技(ji)術人(ren)員(yuan)也都來自厚(hou)地稀(xi)土。

郭晨(chen)表(biao)示，漢(han)鑫礦業(ye)的(de)3分廠幾(ji)乎(hu)就(jiu)(jiu)是按照厚地(di)稀(xi)土(tu)當年的(de)工(gong)藝流(liu)程(cheng)建(jian)設，但(dan)受客觀條件限制，沒有完全實(shi)現厚地(di)稀(xi)土(tu)的(de)工(gong)藝流(liu)程(cheng)。2014年，3分廠建(jian)成(cheng)后，不到半年時間就(jiu)(jiu)生(sheng)(sheng)產(chan)了(le)約(yue)(yue)7000噸(dun)高品位稀(xi)土(tu)精(jing)礦。2015年，該廠生(sheng)(sheng)產(chan)了(le)9個(ge)月時間產(chan)出約(yue)(yue)1萬噸(dun)精(jing)礦，成(cheng)為漢(han)鑫礦業(ye)的(de)絕對(dui)主力選(xuan)廠。

從盛和資源(yuan)披露來看，2013年(nian)10月至2014年(nian)9月底，漢鑫(xin)礦(kuang)業(ye)采礦(kuang)廠進行(xing)技(ji)改(gai)，達到日處理稀(xi)土原礦(kuang)和尾(wei)礦(kuang)2500噸以上，稀(xi)土選(xuan)礦(kuang)回收率在60%~70%，2015年(nian)精礦(kuang)品(pin)位均穩定在65%以上。與此(ci)同時，厚地稀(xi)土在中科英華的主導下“全盤否定”了(le)此(ci)前的技(ji)術(shu)工藝，而技(ji)改(gai)后只(zhi)生產了(le)700多噸品(pin)位不(bu)足(zu)50%的精礦(kuang)。

在郭晨看來，如(ru)果(guo)將厚地稀土的凋敝“歸罪(zui)”于(yu)市場環境和技改(gai)問題，漢鑫礦業的繁盛則(ze)給出了(le)相反的解釋。

對于厚地稀土高管內訌、管理混亂及(ji)與漢鑫礦業經(jing)營差(cha)距等問題(ti)，4月(yue)5日(ri)，《每(mei)日(ri)經(jing)濟新(xin)聞》記(ji)者(zhe)向中科英華方面(mian)發去詳(xiang)細(xi)采(cai)訪提綱，但截至發稿未收到回復。

（中科英華2月22日更名(ming)為諾(nuo)德股份，為不影響表達的連貫性，本(ben)文仍稱(cheng)中科英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