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經濟新(xin)聞 2016-02-01 22:23:50
上周(zhou),一位(wei)女孩在北(bei)京某醫院(yuan)(yuan)痛斥號(hao)販子(zi)(zi)的(de)視頻(pin)成為熱門,視頻(pin)里,女孩控訴號(hao)販子(zi)(zi)把專(zhuan)家號(hao)從300元炒到4500元,一時間,號(hao)販子(zi)(zi)、醫院(yuan)(yuan)、甚至醫生都(dou)遭遇了一輪輿論的(de)口誅筆伐。
就在輿論不斷(duan)發(fa)酵之時(shi),楊慶發(fa)表了(le)一(yi)篇名為《看(kan)病難不是醫(yi)生的(de)(de)錯,不是黃牛的(de)(de)錯,是壟斷(duan)的(de)(de)錯……》的(de)(de)長微博,并(bing)以自己(ji)從(cong)醫(yi)20年的(de)(de)經驗(yan)和經歷為例,在文章里清晰地論述了(le)號販子(zi)存在的(de)(de)邏輯在于資源稀缺(que),并(bing)疾(ji)呼打破(po)壟斷(duan)。
每經編輯|每經記者 黃宗彥 江然
每經記者 黃宗彥 江然
“沒什么壓力。”2月1日,因發表了一篇“掛號難”長微博,而被推到輿論風口浪尖的四川大學華西醫院心內科醫生楊慶,在面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采訪時,輕描淡寫地說,“寫文章的時候就已有所準備,會有點波瀾。”
上周,一位女孩在北京某醫院痛斥號販子的視頻成為熱門,視頻里,女孩控訴號販子把專家號從300元炒到4500元,一(yi)時間,號販子、醫(yi)院(yuan)、甚至醫(yi)生都(dou)遭(zao)遇了一(yi)輪輿(yu)論的口誅(zhu)筆伐。
就在輿論不斷發酵之時,楊慶發表了一篇名為《看病難不是醫生的錯,不是黃牛的錯,是壟斷的錯……》的長微博,并以自己從醫20年的經(jing)驗(yan)和經(jing)歷(li)為例,在(zai)文(wen)章里清晰(xi)地論(lun)述了號販子存在(zai)的邏輯在(zai)于資(zi)源稀缺(que),并疾(ji)呼(hu)打破壟斷。
顯然,這篇博文沒有刻意迎合忿忿不平的網友,加上有的媒體在轉載時將其標題改為“為票販子辯解”,楊慶受到了一些質疑,甚至人身安(an)全也遭到威脅。對(dui)此,他本人并不太在意(yi),因為還有更多人對(dui)他表示了聲援。
2月1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來到了這位身處輿論漩渦的“網紅”——楊慶的(de)辦公(gong)室,這也是他在(zai)此(ci)次微(wei)博(bo)事件(jian)后首次面(mian)對媒體。
“其實我很久沒有寫這么長的文章了,這次堅持擠時間寫出這篇文章的目的,是希望讓更多人了解目前醫療體制存在的一些問題,讓更多人對現象背后存在的問題有一些深入思考,而不是僅僅只停留在對表象的不滿。”他說。
不過,一向文筆不錯的楊慶對這篇長文并不是百分百滿意,“后面一部分內容的邏輯證明略顯潦草。”他說,“本來可以寫得更好,但我找不到額外的3小時時間來完善它了。”
就如他在長微(wei)博中所述,這位一線心(xin)內科專家(jia)(jia)除(chu)了每周半天的(de)專家(jia)(jia)門診(zhen),還(huan)要(yao)(yao)十臺(tai)十臺(tai)地連軸做手術、查房、會(hui)診(zhen)、值班、上(shang)課(ke),還(huan)要(yao)(yao)抽時間申請(qing)課(ke)題、搞研究、帶學生,參加學術交流,講課(ke)或手術演示(shi)。而(er)這不過(guo)是千(qian)千(qian)萬(wan)萬(wan)優秀醫生的(de)一個縮影。
“2015年一年,坐了80多趟飛機,連家都回不了。”他在文章里說。“還說加門診?門診是加不了的。要加門診,那只有半夜了。”
楊慶本人確實很忙,在接受記者采訪的一個小時中,他不斷被病人拜訪、拜年電話打斷,來訪者的目的都很簡單,就是感謝這位醫生。“這些都是我曾經救過的命。”楊慶說得略(lve)有得意(yi),這種(zhong)得意(yi)并(bing)不讓(rang)人反感,反倒是會讓(rang)人立馬生(sheng)出敬意(yi)。
“所以這點輿論并不能影響我的未來。我是一個醫生,最看中的是病人對我的評價。”他說,“另一方面,通過這個方式讓更多人讀到這篇文章,也是一種幫助教育和教化。”
通過價格杠桿實現資源有效配置
NBD:針對號販子的(de)現象(xiang),您(nin)(nin)的(de)核心觀點是(shi)由于(yu)資(zi)源稀缺所(suo)引發(fa),那么您(nin)(nin)認(ren)為該如何實(shi)現資(zi)源的(de)有(you)效配置(zhi)?
楊(yang)慶:打破壟斷(duan),就(jiu)用價(jia)格杠桿。任何一個市場(chang)經(jing)濟的(de)(de)國(guo)家,醫(yi)(yi)(yi)生(sheng)都(dou)(dou)是高收入人群,中(zhong)國(guo)卻(que)不是,我(wo)國(guo)醫(yi)(yi)(yi)生(sheng)價(jia)值被嚴重(zhong)低估(gu)。我(wo)有個學弟寒窗苦(ku)讀八年(nian)(nian)獲(huo)得(de)醫(yi)(yi)(yi)學博士(shi),工作這么多年(nian)(nian),每月(yue)工資我(wo)看(kan)著都(dou)(dou)心痛。中(zhong)國(guo)醫(yi)(yi)(yi)生(sheng)并不笨,放開執業競(jing)爭,自然(ran)會(hui)形成良幣(bi)(bi)驅逐劣幣(bi)(bi)的(de)(de)結果。
另一方面,通過價格杠桿,就能夠排除那些完全沒必要掛我號的病患,這些病患可能只是來開點藥,而這些藥誰都能開,實在是太浪費資源。其實通過這種自由定價的方式還有一個好處,能增加年輕醫生的收入。在我的號中,80%的病是不需要我看的,價格高了以后這一比例可能降低到50%,能從另一方面實現資源(yuan)的有效配置。
NBD:您提(ti)到應該讓(rang)醫生自主定(ding)價。如(ru)果放開您的(de)票號(hao),您準備如(ru)何定(ding)價?
楊慶:很簡單。針對經濟條件好一點的群體,可能就像發達國家的醫生一樣,仔仔細細地聊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收500~1000元。針對一般的老百姓,收100~200元就行了。實際上這個價格并不貴,就像我在文章中算的那筆賬,很多從外地來找我做手術的患者,通過醫保報銷,最終手術費用為一萬元。如果他能通過200~300元(yuan)就(jiu)快速找到這位醫生,就(jiu)可(ke)以省去一大家人在(zai)這里的住宿、陪同、誤工等各種費用以及時(shi)間成本,相比(bi)而言,這筆成本是(shi)真的很小的。
NBD:如果由醫生自(zi)由定價,會不會定出天價?
楊慶:出現這種可能,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這種手術全天下只有這位醫生一個人會做。但實際上,可能沒有一種疾病只有一個醫生可以看,只是有醫生相對好些。價格放開后,就會有競爭。有人定價5千元,就有人定價2千元,甚至有人定價1千元(yuan)。醫生和(he)醫生之(zhi)間難以通過(guo)協商形成聯合壟斷(duan)。
NBD:放開壟(long)斷后應該如何(he)進行(xing)監管?
楊慶:我認為不需要行政干預,在定價的時候(hou)可以由醫生(sheng)制(zhi)定出兩個(ge)標準(zhun),一是基準(zhun)服務屬性,設一個(ge)最高限額,另一個(ge)則更(geng)貴,服務相應更(geng)好。就好比標配(pei)和(he)高配(pei)。
NBD:國家大力倡導的分級診(zhen)療和多點(dian)執(zhi)業(ye)也是為(wei)了實現資源優化配(pei)置,但目前(qian)在(zai)推(tui)行(xing)上卻舉步(bu)維艱,為(wei)什么?
楊慶:首先是國家有關部門沒有動力去推行,其次是民營資本還不夠強大,社會口碑也還不夠好。分級診療的方向是對的,但我們還需要5~10年的時間去(qu)慢(man)慢(man)演(yan)變,只要撕(si)開一個口(kou)子,這塊業(ye)務就會迅速鋪開。
NBD:此前有(you)傳三甲醫院(yuan)將取消門診(zhen),并下設到(dao)社(she)區醫院(yuan)等措施,也是為了有(you)效(xiao)配置(zhi)資源(yuan)?
楊慶:我贊成這個觀點,把大醫院門診取消了,醫生就必須在外執業,自然而然就放開了票號,這個做法應該大力推行。奉獻不能只簡單地看人為壓低的醫療服務的價格,而是要看價值和回報,如果價值大過回報,就已經是奉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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