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編輯｜每經(jing)記(ji)者 胡(hu)健    

◎每經記者 胡健

2016年是“十(shi)三(san)五”開局(ju)之年，全(quan)面(mian)深(shen)化(hua)改革(ge)也(ye)進入攻堅期。拆(chai)分深(shen)改，財稅體制改革(ge)是核心環(huan)節之一。

中(zhong)(zhong)央(yang)(yang)倡導的新一(yi)輪財稅(shui)改(gai)革，其精(jing)髓在于中(zhong)(zhong)央(yang)(yang)與(yu)地(di)方關(guan)系(xi)、政府(fu)(fu)與(yu)市場關(guan)系(xi)的重(zhong)構。這(zhe)(zhe)有(you)助于理清供(gong)給側改(gai)革的脈絡。2015年(nian)財稅(shui)體(ti)制改(gai)革首先要做的是解決(jue)好債務(wu)問(wen)題、規(gui)范政府(fu)(fu)的投融資機制，供(gong)給側改(gai)革要以(yi)規(gui)范的融資途徑、合理的預算(suan)管(guan)理為前(qian)提。隨著營改(gai)增接(jie)近尾聲，央(yang)(yang)地(di)財政關(guan)系(xi)重(zhong)構的大課題即將啟動。圍繞(rao)這(zhe)(zhe)些核(he)心(xin)，《每日(ri)經(jing)濟新聞》（以(yi)下簡稱NBD）記(ji)者(zhe)專訪了(le)南開(kai)大學中(zhong)(zhong)國財稅(shui)發展研(yan)究中(zhong)(zhong)心(xin)主(zhu)任(ren)馬蔡琛(chen)。

財政體制改革啟動

NBD：營改增持續推進對(dui)我國財政體制會有什么影響？

馬(ma)蔡琛：增值稅(shui)(shui)和營(ying)業稅(shui)(shui)加總，占到了我國(guo)全(quan)部稅(shui)(shui)收(shou)收(shou)入的40%以(yi)上。營(ying)改增之后，將(jiang)呈現“一(yi)稅(shui)(shui)獨大”的局(ju)面。地方稅(shui)(shui)已無主體稅(shui)(shui)種，現行中央與地方的分稅(shui)(shui)格(ge)局(ju)難以(yi)為繼(ji)，整體稅(shui)(shui)制結構(gou)對單(dan)一(yi)稅(shui)(shui)種嚴重依賴，其(qi)中風險(xian)不(bu)容忽視。

NBD：現行財政體制的弊端主要有哪些？

馬蔡琛(chen)：現行分(fen)(fen)稅制(zhi)，地方政(zheng)(zheng)府(fu)收入與(yu)其支出責任不(bu)對稱。1994年分(fen)(fen)稅制(zhi)改革以來，中央財(cai)政(zheng)(zheng)收入占比日(ri)趨提升，地方政(zheng)(zheng)府(fu)缺乏(fa)獨立承擔公(gong)共支出責任的財(cai)政(zheng)(zheng)能力。地方政(zheng)(zheng)府(fu)為(wei)尋求自主性財(cai)源而另(ling)辟蹊徑，無奈進(jin)入醫療(liao)、教育和(he)房地產(chan)等社會領域(yu)，對于稅源的流(liu)動性和(he)全國(guo)統一(yi)要素(su)市場的形成產(chan)生了一(yi)定的負面(mian)影響。

央地財政關系重構

NBD：您怎么看財政體制(zhi)改革(ge)中(zhong)的(de)層級劃分和事權安排(pai)？

馬(ma)蔡琛：近(jin)年來，隨著“省直管縣(xian)”和“鄉財縣(xian)管”改革的推進(jin)，有關(guan)適(shi)當精簡政(zheng)府層級的呼(hu)聲(sheng)日益高漲。其實，有關(guan)政(zheng)府級次多寡(gua)的論述，約80年前(qian)，南開大(da)學(xue)經(jing)濟學(xue)科的創始人何廉(lian)先生就曾有過精辟(pi)的論述：“級數之多寡(gua)，與(yu)政(zheng)費(fei)稅收之有關(guan)，蓋級數過多，則政(zheng)費(fei)繁，政(zheng)費(fei)繁則支(zhi)出增，支(zhi)出增則稅之征收，自應加多”。

NBD：從現在的改革方向上看，縮減財(cai)政(zheng)層級是好辦法嗎(ma)？

馬蔡琛：如果(guo)可以將(jiang)現(xian)行(xing)的(de)“四層級”地(di)方財政精簡為兩個或者三個層級，則政府(fu)間事(shi)權(quan)與支出責任的(de)劃分就可以得到某些較具共(gong)識的(de)解決(jue)方案，然而這種財政層級扁平化想(xiang)法需要審慎考(kao)量。

近年(nian)來(lai)，隨著(zhu)“撤鄉(xiang)并鎮”的(de)推進，很多地(di)區的(de)鄉(xiang)鎮人(ren)口規(gui)模已(yi)近10萬(wan)人(ren)，而(er)縣級層面的(de)人(ren)口規(gui)模為(wei)幾(ji)十萬(wan)甚(shen)至上百萬(wan)人(ren)。從最優管理半徑來(lai)看，僅就人(ren)口規(gui)模而(er)言，鄉(xiang)鎮作為(wei)最基層的(de)政府治理層級，應當適度擁有相對獨立的(de)財政權。

省(sheng)(sheng)與(yu)縣之(zhi)間(jian)的(de)“統縣政(zheng)區”在(zai)中國(guo)的(de)政(zheng)府治理(li)結構中長期存在(zai)。而(er)任何準三級制的(de)構造(zao)，最終又總是向(xiang)三級制演變。應該說，結合中國(guo)的(de)現實(shi)國(guo)情，采用混合型(xing)的(de)地方行政(zheng)體制，在(zai)省(sheng)(sheng)與(yu)縣之(zhi)間(jian)設置一(yi)個行政(zheng)層級，或許是中國(guo)古代行政(zheng)管理(li)的(de)一(yi)項寶貴經驗。

NBD：就現狀來看，房產稅(shui)很難迅速成為地方主體稅(shui)，地方開征新稅(shui)種也僅有討論(lun)，這個矛盾您怎(zen)么看？

馬蔡琛：確實(shi)如此，即便地方財政層級的精簡是切(qie)實(shi)可(ke)行且符合歷史規律的，也需(xu)要(yao)一(yi)段(duan)時間才(cai)可(ke)能實(shi)現，而營(ying)改增所引致的分稅制(zhi)財政體制(zhi)進一(yi)步(bu)變革，卻是刻不容緩的。

作為短期(qi)內的(de)(de)(de)應對(dui)之道，目(mu)前只(zhi)能微調中央與地(di)方(fang)支(zhi)出責任中明顯不(bu)合(he)理的(de)(de)(de)地(di)方(fang)，進一步提(ti)高(gao)增(zeng)值稅、企業所得(de)(de)稅和個人所得(de)(de)稅的(de)(de)(de)地(di)方(fang)分(fen)享比例。但(dan)對(dui)于(yu)地(di)方(fang)調增(zeng)的(de)(de)(de)分(fen)享部分(fen)，其使用方(fang)向則(ze)應作出一些(xie)限(xian)制性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