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胡健

　　“我(wo)們(men)(men)發現2013年一(yi)般轉移支付占中央對地(di)方轉移支付的(de)56.7%，今年的(de)預算(suan)就達到(dao)了60.5%，就壓縮了專項，我(wo)們(men)(men)還可以壓縮專項，給地(di)方以更大的(de)靈(ling)活度。”樓繼偉(wei)說。

　　“不是干這個行的(de)不太(tai)理解這句(ju)話的(de)重大(da)意義(yi)，外國的(de)朋友們恐怕也沒有碰(peng)到過類似的(de)事情(qing)，我說(shuo)這件事情(qing)是非常非常重要的(de)。”

　　3月20日，財(cai)政(zheng)部部長樓繼(ji)偉(wei)在(zai)中國發展高層論壇的發言聚焦了一個財(cai)政(zheng)專業(ye)領(ling)域問題：重(zhong)點支(zhi)出(chu)同財(cai)政(zheng)收支(zhi)增幅或生(sheng)產總值掛鉤事項。

　　在(zai)財(cai)經媒體圈(quan)，樓繼偉向來以不按(an)套路出牌著稱，此前的公(gong)開(kai)講話曾經談到過中等(deng)收(shou)入陷阱(jing)問(wen)題、勞動(dong)法問(wen)題等(deng)，他(ta)又在(zai)這次高級別論壇上(shang)拋出了(le)專業的財(cai)政問(wen)題。

　　財(cai)稅專家(jia)李文海(hai)告(gao)訴《每日經(jing)濟新聞(wen)》記者，在學術討論場合(he)，樓(lou)部長往往會(hui)說一些與財(cai)稅直接關聯不大(da)，卻(que)關系經(jing)濟運行的(de)理(li)論話題，而這次談及財(cai)稅改革，掛鉤事項看(kan)似與日常生活較遠，卻(que)很關鍵，財(cai)政資金(jin)效率目前是個核(he)心。

　財(cai)政部(bu)長細(xi)數五大弊端

　　十八屆三(san)中全會《決定》中涉(she)及財稅體(ti)制(zhi)改(gai)革(ge)諸多(duo)方面，《決定》明確指出“清理規范重點支出同財政(zheng)收支增幅或生(sheng)產總(zong)值掛鉤事項，一般不采(cai)取掛鉤方式”。

　　樓繼(ji)偉的發言由(you)此而(er)展(zhan)開，在2013年(nian)清理之前，我國一(yi)共(gong)有7類重(zhong)點支(zhi)出(chu)是和(he)財政收支(zhi)或者是和(he)GDP的規模掛(gua)鉤的，包(bao)括教育(yu)、科技(ji)、農業(ye)、醫療衛生、社保、文化、計劃生育(yu)。

　　“七大類(lei)占多少呢？”樓自問自答，在2012年(nian)的預(yu)算(suan)，占全國財政支(zhi)出的48%。如果沒有三中全會這(zhe)句話(hua)，各(ge)部門還(huan)在攀比，還(huan)要(yao)加掛(gua)(gua)鉤事項，誰(shui)都是重(zhong)點。這(zhe)個掛(gua)(gua)鉤事項是有非常多的弊端的。

　　李文海說(shuo)，很多規定有些是改革初定的標準，目的是保證(zheng)階(jie)段(duan)性(xing)重(zhong)(zhong)大問題的解決，保證(zheng)重(zhong)(zhong)點支(zhi)出，另外(wai)一個大背景是，彼(bi)時我國不同區(qu)域間的經濟(ji)發(fa)展差距(ju)不是那么明顯，整體財政收入增長也比較快。

　　但是現在更多(duo)表(biao)現出(chu)的(de)是弊端，樓繼偉一口(kou)氣就(jiu)說出(chu)了(le)五個，包括與需求管理的(de)靈活性要(yao)求相(xiang)悖(bei)、和《預算法》新的(de)規定績效原則是相(xiang)悖(bei)的(de)等。

　　他說，這么多年來(lai)，無(wu)論經濟(ji)是(shi)過(guo)冷還是(shi)過(guo)熱，我們國家從來(lai)是(shi)財政(zheng)赤(chi)字，不過(guo)是(shi)大一(yi)點，小一(yi)點而已。原(yuan)因不能僅僅說是(shi)掛鉤一(yi)個原(yuan)因，但是(shi)跟此(ci)有關。

　　樓繼偉陳述最多的是第二(er)個弊端：從全(quan)國(guo)總量上(shang)掛(gua)鉤還比(bi)較容易實現，但是越到地(di)方，越到基層，需求(qiu)越有(you)地(di)方的特色，越零(ling)散(san)，越沒有(you)辦(ban)法(fa)掛(gua)。

　　他舉例說(shuo)，比(bi)如(ru)北京和(he)上(shang)海反映如(ru)果(guo)教育支出要達到(dao)當地生(sheng)產總值的4%以上(shang)，那么學校要換(huan)設(she)施，換(huan)桌(zhuo)椅板凳，如(ru)果(guo)說(shuo)五年換(huan)一(yi)(yi)次是(shi)(shi)比(bi)較合(he)理(li)的，按其測算大(da)致三四(si)年就得換(huan)一(yi)(yi)次。反過來在(zai)一(yi)(yi)些貧困的地區，4%的GDP作為教育支出的一(yi)(yi)個掛(gua)鉤(gou)原則，4%的GDP根本不(bu)夠(gou)用，但是(shi)(shi)這(zhe)個掛(gua)鉤(gou)是(shi)(shi)從中央到(dao)地方一(yi)(yi)直掛(gua)到(dao)底(di)的。

　一般轉(zhuan)移支付預算(suan)超六成(cheng)

　　目前(qian)情況已(yi)有所(suo)改(gai)觀(guan)，這(zhe)也是我(wo)國新一(yi)輪財稅改(gai)革的方向。

　　雖然既往(wang)的法律(lv)法規仍在，但全國人大已經給(gei)出了新的解(jie)釋。樓繼(ji)偉說，預算(suan)是以《預算(suan)法》為(wei)依(yi)據，《預算(suan)法》的依(yi)據是要績效(xiao)的。因此按(an)照這個原則(ze)，中(zhong)央本(ben)級和(he)中(zhong)央對地方轉移支付進行(xing)了大力的整合。

　　2013年中央(yang)對地方的(de)轉(zhuan)移支付(fu)有260項，今年的(de)預算安排壓縮(suo)到94項，而且一(yi)個專項轉(zhuan)移支付(fu)只有一(yi)個管理辦法(fa)。

　　“因此我們(men)發(fa)現(xian)2013年一般轉移(yi)支付(fu)(fu)占(zhan)中央(yang)對地方轉移(yi)支付(fu)(fu)的(de)56.7%，今年的(de)預算就(jiu)達到(dao)了60.5%，就(jiu)壓縮了專項，我們(men)還可以(yi)壓縮專項，給地方以(yi)更大的(de)靈(ling)活度(du)。”樓繼偉(wei)說。

　　但(dan)是(shi)他表示，真正解(jie)決(jue)問題(ti)還要靠事(shi)權(quan)和支出責(ze)任的劃(hua)分，也就是(shi)中央(yang)和地(di)方財(cai)政關系的改革。“要分清哪些(xie)是(shi)中央(yang)的職責(ze)，哪些(xie)是(shi)地(di)方的職責(ze)，哪些(xie)是(shi)中央(yang)和地(di)方的共(gong)同職責(ze)，在此(ci)基礎上再設計(ji)專項轉(zhuan)移支付的內容(rong)，那是(shi)下一(yi)步改革的事(shi)情。”

　　多位專(zhuan)家都向《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者分析(xi)說，地方(fang)政(zheng)(zheng)府負(fu)債(zhai)的(de)主要原因也就在于地方(fang)政(zheng)(zheng)府財(cai)權(quan)和事權(quan)不匹配：地方(fang)支出責任(ren)多而財(cai)力不足。中(zhong)央和地方(fang)政(zheng)(zheng)府事權(quan)劃分還在研(yan)究之中(zhong)，從(cong)預算(suan)管(guan)理的(de)角度上來講，提高中(zhong)央對地方(fang)的(de)一般性轉移(yi)支付成為一個(ge)選擇(ze)。

　　李文海(hai)解釋說(shuo)，這(zhe)牽扯的(de)(de)(de)是(shi)(shi)一(yi)個(ge)系統改革，此前掛鉤帶來的(de)(de)(de)最(zui)大(da)問(wen)題就是(shi)(shi)財政資金使用(yong)效率低下，去(qu)年清(qing)理財政沉(chen)淀資金也與此相關，很多專(zhuan)款(kuan)專(zhuan)用(yong)的(de)(de)(de)資金花不出去(qu)，便冗余(yu)下來。

　　“經濟(ji)在上行(xing)通道時(shi)，財(cai)政(zheng)收入增(zeng)速(su)(su)往往會被(bei)增(zeng)長放大，領先GDP增(zeng)速(su)(su)，經濟(ji)下行(xing)時(shi)候則反之(zhi)，目(mu)前(qian)這個(ge)階(jie)段，正是財(cai)政(zheng)收支平(ping)衡緊(jin)張之(zhi)時(shi)，確保財(cai)政(zheng)支出(chu)效(xiao)率便(bian)很關(guan)鍵。”李文海(hai)說。

　　他說，如果給地(di)(di)方更(geng)大自主權，相應的地(di)(di)方收支缺口(kou)也會得到有(you)效彌補。

　　“總之，這個規定是非常重要(yao)的(de)(de)，使(shi)得(de)我們(men)的(de)(de)財政(zheng)能夠(gou)更(geng)加(jia)符合實際(ji)，和我們(men)財政(zheng)有可能做反(fan)(fan)周期的(de)(de)調(diao)節或者反(fan)(fan)周期調(diao)節的(de)(de)余(yu)地(di)大，使(shi)得(de)我們(men)的(de)(de)財政(zheng)可以更(geng)好地(di)關(guan)注(zhu)績(ji)效，更(geng)貼近于實際(ji)。”這是樓繼(ji)偉發(fa)言的(de)(de)結語。

　　這么多年(nian)來，無論經濟是(shi)(shi)(shi)過冷還(huan)是(shi)(shi)(shi)過熱，我們(men)國家從來是(shi)(shi)(shi)財政赤字，不(bu)過是(shi)(shi)(shi)大(da)一點(dian)，小一點(dian)而已。原因(yin)不(bu)能僅僅說是(shi)(shi)(shi)掛鉤一個原因(yin)，但是(shi)(shi)(shi)跟此有關。——財政部(bu)部(bu)長樓繼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