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jing)編輯｜每(mei)經(jing)記者 胡(hu)健    

每經記者 胡健

財(cai)政部部長(chang)樓繼偉的記者(zhe)會(hui)很被期待(dai)，這位頗具個性的“大國財(cai)長(chang)”總會(hui)有一些妙語出(chu)來。

3月7日上午，在十二屆(jie)全國人大四次會(hui)議新(xin)聞中心記者會(hui)上，樓(lou)繼偉(wei)還(huan)饒有興致地想繼續(xu)回答記者的踴躍提問，無奈時間有限(xian)。

《每日經濟(ji)新聞》記者發現，在一個半(ban)小時多(duo)的(de)提問環節，樓繼偉(wei)現場(chang)回應了涉及民生的(de)個稅，與調控政策相關的(de)赤字問題以及稅制改革等多(duo)個熱點問題。

這位被(bei)稱為自帶“表情包”的(de)部長(chang)總是深(shen)入淺出地把專(zhuan)業問題(ti)講(jiang)得很明白，會后有關個(ge)稅(shui)的(de)一番表態(tai)便被(bei)瘋(feng)狂轉發。

其(qi)實，這場記者會(hui)(hui)上，樓(lou)繼(ji)偉用打比方(fang)等(deng)方(fang)式通俗解釋了當下經濟中的關鍵問題：政府要適(shi)度(du)加(jia)杠(gang)桿，支(zhi)持全社會(hui)(hui)降杠(gang)桿。

●談(tan)杠桿 政府要適度加(jia)支持社會(hui)降

“今(jin)年1月份，一家(jia)投行提出(chu)(chu)這樣一個觀(guan)點，就是從(cong)歷史上看(kan)(kan)，那(nei)些(xie)債(zhai)務負(fu)擔很重的(de)國(guo)家(jia)最終都出(chu)(chu)現(xian)了經(jing)濟(ji)危(wei)機，以(yi)及經(jing)濟(ji)放緩，您(nin)對這個觀(guan)點有(you)什么(me)看(kan)(kan)法？有(you)什么(me)措施來防止這種現(xian)象的(de)出(chu)(chu)現(xian)？”

記(ji)者會最后一個問題十分尖銳，但(dan)是樓繼偉(wei)淡(dan)定(ding)地詳細陳述了理由與數據，解釋了中國(guo)政府的債務情(qing)況(kuang)。

3月5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作政(zheng)府工(gong)作報告時表(biao)示，積極(ji)的財(cai)政(zheng)政(zheng)策要加(jia)大力度。今年(nian)擬安(an)排財(cai)政(zheng)赤字(zi)2.18萬億元，比去年(nian)增加(jia)5600億元，赤字(zi)率提高到3%。其中，中央財(cai)政(zheng)赤字(zi)1.4萬億元，地(di)方財(cai)政(zheng)赤字(zi)7800億元。

樓(lou)繼(ji)偉表示(shi)，中國政府債務并不(bu)是很高，40%左(zuo)右(you)，特(te)別是中央，只(zhi)有(you)11萬億元左(zuo)右(you)，按GDP算，我們很低(di)的，中央財政還(huan)有(you)繼(ji)續發債的余地。

但他同時(shi)提到，“我們要(yao)控(kong)制不規(gui)范的(de)問(wen)題，如果(guo)債務都是顯性，都納(na)入預算法的(de)規(gui)定進行管理，而不是變(bian)相(xiang)發債，我們不是很擔心的(de)。”

樓繼偉說，如果(guo)把債務的風險控制住，不(bu)會給經(jing)濟造成大的傷害。至于在目前的情況之(zhi)下，全社會在降杠(gang)桿，政府要(yao)適度加杠(gang)桿，支持(chi)全社會降杠(gang)桿。

早在2014年，央行金融研究所所長姚(yao)余棟(dong)就曾向(xiang)《每(mei)日經濟新聞(wen)》記(ji)者提到過中國可(ke)能陷入企業債務陷阱的風險(xian)。

姚(yao)余棟表示(shi)，從宏觀經濟角(jiao)度看，杠桿率(lv)上升到一定程度，利率(lv)自然上升，會出現債(zhai)(zhai)務陷阱；企業債(zhai)(zhai)務風險(xian)日漸積聚，降低投資，壓(ya)低經濟潛(qian)在增長率(lv)，危(wei)及經濟持續健康發(fa)展。

國(guo)家(jia)(jia)金融與(yu)發展實(shi)驗室理事(shi)長李揚曾任央行貨幣(bi)政策委(wei)員會委(wei)員，長期跟(gen)蹤“國(guo)家(jia)(jia)賬本”。

李揚(yang)分析(xi)稱，在現代經(jing)濟條件下，特別是(shi)在經(jing)濟廣泛金(jin)融化的(de)情(qing)況下，去杠(gang)桿將是(shi)一個極為緩(huan)慢、曲折波動的(de)過程。而降杠(gang)桿的(de)唯一出路是(shi)在控制債務增長速度的(de)同時，保持中高速的(de)經(jing)濟增長。

多位財政(zheng)(zheng)專家都向(xiang)記(ji)者表(biao)示，擴大財政(zheng)(zheng)赤字本身也是穩定經濟的一個重要砝碼。

●談赤(chi)字 債務用于資產不用在吃飯(fan)

一(yi)(yi)位短發女(nv)記者擺出(chu)系(xi)列數字(zi)(zi)后(hou)，拋出(chu)一(yi)(yi)個問題：新增債和(he)置換債都出(chu)現了“雙升”，是(shi)不是(shi)會加大我們(men)財政的(de)風險(xian)，今后(hou)擴(kuo)大赤字(zi)(zi)和(he)擴(kuo)大債務的(de)空(kong)間有多大？

在翻譯將問題用英文念出(chu)來的(de)時(shi)間內，現(xian)場(chang)可(ke)以清晰聽到樓繼偉(wei)和一同出(chu)席發(fa)布(bu)會的(de)財(cai)政(zheng)部官員核(he)實數字。

今年我國的債務(wu)新增(zeng)額度是1.18萬億元(yuan)，比去年增(zeng)加(jia)了接(jie)近一倍。

樓繼偉表示，要看財政政策作適(shi)度的(de)支撐之后，經濟的(de)恢復能力(li)，赤字或者債務(wu)能不能上漲(zhang)，有多大空間，這是個很難簡單回答的(de)問題。

“支(zhi)撐”兩字(zi)較為關鍵。樓解釋說，重要(yao)的(de)是(shi)，要(yao)把這(zhe)些債務空間(jian)利(li)用好，使得(de)(de)今后特別(bie)是(shi)支(zhi)持供(gong)給側(ce)的(de)結構性改革，使得(de)(de)經濟的(de)活力(li)在(zai)增加，使得(de)(de)經濟的(de)結構上中高(gao)端，然(ran)后經濟增長的(de)內生動力(li)起來(lai)，這(zhe)個空間(jian)就可(ke)以(yi)算是(shi)很(hen)好的(de)利(li)用了。

他說，“不能把赤字的(de)空(kong)間都(dou)用在一般公共支出，那(nei)就(jiu)會出現大的(de)問題，好(hao)在我們(men)是保持著‘黃金原則’，就(jiu)是債(zhai)務用于資產，我們(men)留下了很多(duo)優良的(de)資產，這是我們(men)心里有點底(di)的(de)地方。”

他(ta)比喻說，“吃飯”靠借錢(qian)不(bu)行，“吃飯”要靠發工資，借錢(qian)可以買(mai)房子，用今(jin)后(hou)的工資收(shou)入來還(huan)它，按揭是可以的，我們保持了這條防風險的底(di)線。

財(cai)稅專家李(li)文(wen)海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zhe)分析說(shuo)，政府的(de)一般(ban)公共支出，比如教(jiao)育、醫療等(deng)(deng)基本公共服務(wu)等(deng)(deng)都可以(yi)通過以(yi)稅收(shou)(shou)為主的(de)財(cai)政收(shou)(shou)入來完全覆蓋，而赤字是積極財(cai)政政策(ce)的(de)一個(ge)主要標識(shi)，它(ta)將主要作(zuo)用于一些(xie)重(zhong)點投資(zi)來使經濟保持(chi)一定速度(du)。

“整體上要(yao)(yao)實現減收(shou)，給納稅人個人和企業要(yao)(yao)減負5000億元，這(zhe)些就造成(cheng)了收(shou)不抵支的一些赤字嘛。支出(chu)在調整，收(shou)入在減收(shou)，收(shou)不抵支需要(yao)(yao)通過赤字彌(mi)補。”樓繼(ji)偉說。

李文海認(ren)為，無論(lun)是(shi)減輕企業稅負還是(shi)加強(qiang)重點公共服(fu)務領域投(tou)資，都劃在(zai)穩(wen)增長范疇，直白說就是(shi)讓老百姓看(kan)到了實惠，而(er)沒有(you)使“借來的錢”在(zai)政府里循環。

財政部長(chang)的底氣在哪兒？

觀點一

中(zhong)國政府(fu)債務并不是很(hen)高，40%左(zuo)右(you)，特別是中(zhong)央，只有11萬億左(zuo)右(you)，按GDP算(suan)，我們(men)很(hen)低的，中(zhong)央財政還有繼(ji)續發(fa)債的余地。

觀點二

不能把赤字的(de)空間(jian)都用在(zai)(zai)一般公共支(zhi)出，那就會出現大的(de)問題(ti)，好在(zai)(zai)我(wo)們(men)是(shi)保持著“黃金原則(ze)”，就是(shi)債務用于資產，我(wo)們(men)留下了很(hen)多(duo)優良的(de)資產，這(zhe)是(shi)我(wo)們(men)心里有(you)點底的(de)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