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編(bian)輯(ji)｜每經(jing)記(ji)者 王辛(xin)夷    

當(dang)地(di)時(shi)間(jian)12月12日，原定于早(zao)前一天結(jie)束的(de)巴(ba)黎(li)氣候(hou)(hou)大會(hui)在法(fa)國外(wai)長(chang)法(fa)比尤(you)斯落(luo)錘(chui)后(hou)閉幕。當(dang)日，195個締約(yue)方在巴(ba)黎(li)達(da)成了(le)(le)新的(de)全球氣候(hou)(hou)協(xie)(xie)議——《巴(ba)黎(li)協(xie)(xie)定》，這是(shi)歷史性的(de)協(xie)(xie)定，標志著哥(ge)本哈(ha)根會(hui)議之后(hou)“減排裸奔時(shi)代”的(de)終結(jie)。各國領導人(ren)紛(fen)紛(fen)表示，這是(shi)“拯救(jiu)地(di)球的(de)最好(hao)機(ji)會(hui)”，人(ren)類迎來了(le)(le)“特殊時(shi)刻”。

上述協(xie)議(yi)確(que)定(ding)，各方將(jiang)加(jia)強對(dui)氣候(hou)變化(hua)威脅的全(quan)球(qiu)應對(dui)，把(ba)全(quan)球(qiu)平均(jun)氣溫(wen)(wen)較工業化(hua)前水平升高控(kong)(kong)制在(zai)2攝(she)氏度之(zhi)(zhi)內，并為(wei)把(ba)升溫(wen)(wen)控(kong)(kong)制在(zai)1.5攝(she)氏度之(zhi)(zhi)內而(er)努力。全(quan)球(qiu)將(jiang)盡快實(shi)現溫(wen)(wen)室氣體排放達峰(feng)，本世(shi)紀下半葉實(shi)現溫(wen)(wen)室氣體凈零排放。

作為全球(qiu)最大排放國(guo)，中國(guo)的態度至關重(zhong)要。中國(guo)氣候(hou)變化事(shi)務特別(bie)代表解(jie)振華(hua)在會后表示，《巴黎協定(ding)》是一個公平合理、全面(mian)平衡、富有(you)(you)雄心、持久有(you)(you)效、具有(you)(you)法(fa)律約(yue)束(shu)力的協定(ding)，傳遞出(chu)了全球(qiu)將實(shi)現綠(lv)色低碳、氣候(hou)適應型和可持續發展的強有(you)(you)力積極信號。

盡管各國政要(yao)用“歷史性”、“里程(cheng)碑”評價《巴黎協(xie)定(ding)》，但同時“不完美”也在其中。北京大學(xue)國際關系學(xue)院教授(shou)張(zhang)海(hai)濱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wen)》記者采訪時表示，巴黎氣候大會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jie)決，但協(xie)定(ding)給(gei)出了明確信號(hao)，也為(wei)未(wei)來(lai)的談判提(ti)供了路徑和目標，“巴黎遠不是(shi)終(zhong)點，而僅僅是(shi)開始。”

專門建立盤點機制

“你(ni)們(men)做到了。”法(fa)國總(zong)統奧(ao)朗德對參會代表們(men)說，你(ni)們(men)達成了一份富有雄心、具(ju)有約束力，而且廣(guang)泛的協(xie)定，“你(ni)們(men)可以自豪地站在自己(ji)的兒孫面前了。”

奧朗德的(de)表(biao)態顯得格外(wai)感性(xing)，而(er)在(zai)12日的(de)巴黎氣候大會上，感性(xing)的(de)不(bu)只是他一人。大會主席(xi)法比尤斯在(zai)敲(qiao)下標志著(zhu)協定(ding)達(da)成的(de)綠(lv)色小錘(chui)之后激(ji)動(dong)地(di)說：“《巴黎協定(ding)》讓我(wo)們在(zai)坐的(de)每個人都可以昂著(zhu)頭回到祖(zu)國，我(wo)們共同做出(chu)的(de)努力(li)，比各自努力(li)更為難得，我(wo)們對歷(li)史的(de)貢獻是巨(ju)大的(de)。”

“談判氣氛(fen)很(hen)好，互相并(bing)沒有太多指(zhi)責。”13日下午(wu)剛(gang)剛(gang)從(cong)巴黎返回北京的張海(hai)濱對《每日經濟新聞(wen)》記(ji)者(zhe)說。

雖然遲到了6年，但《巴黎(li)協定》的(de)簽署如《時(shi)代(dai)周刊(kan)》所評價的(de)，“體現出了人類前所未有(you)的(de)團結”。在各國政(zheng)要的(de)講話中，“歷史性”是被用得最(zui)多的(de)形(xing)容詞。解振華在會后表(biao)示(shi)，《巴黎(li)協定》傳遞出了全球(qiu)將實現綠(lv)色(se)低碳(tan)、氣候適應型和可持續發展的(de)強有(you)力的(de)積極信號(hao)。

張海濱認為，《巴(ba)黎協定》的信(xin)號意義非常(chang)重要，明確(que)告訴(su)各(ge)國和(he)各(ge)個產業，除了應對(dui)，沒有(you)第(di)二條路可(ke)走。

本次會(hui)議(yi)最引人關注的成(cheng)果(guo)之一，要(yao)數1.5攝(she)氏(shi)(shi)度溫控目(mu)標(biao)的提(ti)出。《巴(ba)黎協定》不僅強調了2攝(she)氏(shi)(shi)度溫控目(mu)標(biao)，更是提(ti)出各方將(jiang)努(nu)力把升溫控制在1.5攝(she)氏(shi)(shi)度以內。同時(shi)還規定，聯合(he)國政(zheng)府間氣(qi)候變(bian)化專門委員(yuan)會(hui)（IPCC）將(jiang)在2018年提(ti)交報告(gao)，詳細闡述(shu)升溫1.5度對全(quan)球變(bian)暖的影(ying)響。

另一(yi)個重要成果是，《巴黎協定》為解決各國“自主貢獻”力(li)度不足難(nan)以實(shi)現控溫目標的問題，專門建立了盤點(dian)機制(zhi)，即從(cong)2023年開始(shi)，每5年將對(dui)全(quan)球(qiu)行動(dong)總體進展進行一(yi)次(ci)盤點(dian)，以幫(bang)助各國提高力(li)度、加強國際合作，實(shi)現全(quan)球(qiu)應對(dui)氣(qi)候(hou)變(bian)化長期(qi)目標。

“這個機制(zhi)對中(zhong)國(guo)(guo)、印(yin)度這樣的(de)(de)發(fa)展中(zhong)大國(guo)(guo)來(lai)說(shuo)(shuo)，當然是不(bu)利的(de)(de)，但(dan)是對小(xiao)島國(guo)(guo)、最不(bu)發(fa)達國(guo)(guo)家來(lai)說(shuo)(shuo)，卻是非常有利的(de)(de)。”張海濱介紹，這次會議體現出發(fa)展中(zhong)國(guo)(guo)家內部存(cun)在分歧(qi)。

資金等問題待解決

除了中(zhong)國(guo)(guo)，美國(guo)(guo)可謂是氣(qi)候大會上(shang)最受關注的國(guo)(guo)家(jia)。美國(guo)(guo)在簽署了《京都議定書》之(zhi)后(hou)，卻(que)因國(guo)(guo)會的阻(zu)撓而(er)退出(chu)。

在《巴(ba)黎協定》簽署前，沒(mei)有人能夠保證美(mei)國(guo)可以加入其中(zhong)。“巴(ba)黎協議(yi)必須(xu)有美(mei)國(guo)的(de)(de)加入。”中(zhong)國(guo)外交部副部長、代表(biao)團第(di)一副團長劉振民在談判的(de)(de)最后一天(tian)表(biao)示，“目前要找到使各(ge)方都能夠接受(shou)的(de)(de)解決辦法。”

張海(hai)濱介紹，協議(yi)的(de)撰(zhuan)寫小心謹慎(shen)地避開(kai)了國(guo)(guo)會(hui)，美國(guo)(guo)并沒(mei)有承擔額(e)外的(de)任務，而是根據國(guo)(guo)內安排進(jin)行減排，“《協定》是不可能讓每(mei)個國(guo)(guo)家都完全開(kai)心的(de)，這是一個妥(tuo)協的(de)結果。”

在(zai)白宮發表(biao)的聲明中(zhong)，美國總統奧巴(ba)馬將《巴(ba)黎協定》稱為“拯救我們(men)唯一地球的最(zui)好機會”，但同(tong)時他也表(biao)示(shi)，這份協定“并不(bu)完美”。

“不完美(mei)”也是解振華的評價之一，他認為，《巴黎協定》還有很多地(di)方可以(yi)進一步完善，比如發(fa)展中國家(jia)最迫切希望(wang)要解決的是，發(fa)達國家(jia)應為發(fa)展中國家(jia)提供(gong)資(zi)金和技術支(zhi)持，但談了(le)20年(nian)并沒有很好落(luo)實。

“這是一個(ge)長期(qi)問題(ti)(ti)，《巴黎協(xie)定》仍有很(hen)多問題(ti)(ti)都沒有解決，但提出了(le)目標和方向(xiang)。”張海濱強調，“巴黎會議絕不(bu)是結束，而僅(jin)僅(jin)是開始。”

在歷次氣候大會上，發(fa)展中(zhong)國(guo)家和發(fa)達國(guo)家對于“共同但有(you)區別(bie)責任”原(yuan)則的不同解讀(du)，向(xiang)來都是(shi)矛盾(dun)焦點(dian)。自哥本哈根會議以來，國(guo)際社會對于中(zhong)國(guo)是(shi)否應該(gai)繼續(xu)被看做是(shi)發(fa)展中(zhong)國(guo)家就有(you)諸多爭議。

“在(zai)此問題上(shang)(shang)糾(jiu)纏并無意義。”解(jie)振華強調，“發達國(guo)家并沒有(you)因(yin)為被列入發達國(guo)家陣營(ying)而做(zuo)得更好，同時中國(guo)雖然是(shi)發展中國(guo)家，卻在(zai)應對氣候變化問題上(shang)(shang)做(zuo)得很好。”

中(zhong)(zhong)國(guo)僅(jin)(jin)僅(jin)(jin)是(shi)一個縮影。過去20多年，發展中(zhong)(zhong)國(guo)家不僅(jin)(jin)經(jing)濟總量快速(su)增(zeng)長，排放量也在(zai)增(zeng)長。在(zai)這種情況下，《聯(lian)合國(guo)氣候變化框架公約》中(zhong)(zhong)“共同但有區別(bie)責任(ren)”原(yuan)則(ze)被反復(fu)討論，而在(zai)《巴黎(li)協(xie)定》中(zhong)(zhong)，“共區原(yuan)則(ze)”僅(jin)(jin)出現四次。

在張海濱看來，這樣的(de)弱化(hua)和模糊化(hua)是意料之中的(de)。政治和經濟格局(ju)的(de)變化(hua)增(zeng)加了發(fa)達國(guo)家(jia)的(de)焦(jiao)慮(lv)感，而排放格局(ju)的(de)變化(hua)減少了發(fa)達國(guo)家(jia)所謂的(de)負(fu)罪感。加上(shang)金融危(wei)機的(de)影響(xiang)，發(fa)達國(guo)家(jia)對外援(yuan)助的(de)國(guo)內阻力增(zeng)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