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jing)編(bian)輯｜每(mei)經(jing)記者 胡健 發(fa)自北京    

◎每經記者 胡(hu)健(jian) 發自北(bei)京(jing)

近日(ri)，摩根(gen)士(shi)丹(dan)利最新研究報告(gao)顯示(shi)，截至2014年，中國的負債率已經達到224%，企業負債也達到178%。

昨日（5月(yue)31日）的新供給金(jin)融圓桌論壇上，央行金(jin)融研究所所長(chang)姚余棟(dong)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zhe)，中國式去杠桿(gan)，特別是(shi)企業部門債務率是(shi)中國的切膚之痛。高杠桿(gan)的成因(yin)則包含股市融資(zi)功(gong)能的缺失，2009年之后應(ying)對刺激，還(huan)有(you)城鎮化轉型，高儲(chu)蓄率等(deng)。

摩根大通中國首席經(jing)(jing)濟學家(jia)朱海斌說，當前(qian)階(jie)段(duan)企業(ye)直(zhi)接主動去杠桿基(ji)本沒有可(ke)能(neng)，企業(ye)的利潤(run)率一(yi)直(zhi)處于(yu)下滑階(jie)段(duan)，今年前(qian)四個月利潤(run)增長(chang)是負增長(chang)。從2012年以后實體經(jing)(jing)濟的實際利率水平(ping)一(yi)直(zhi)處于(yu)非常高(gao)的水平(ping)。

金融杠(gang)桿不能(neng)被“神化”

中國(guo)銀監會副主(zhu)席王兆星在“清華五道口全球(qiu)金融(rong)論壇”上表示(shi)，金融(rong)杠(gang)桿(gan)不能被“神(shen)化”，金融(rong)“加杠(gang)桿(gan)”的興奮隨之而來的就(jiu)是“去(qu)杠(gang)桿(gan)”的痛苦。

朱海斌說(shuo)，如(ru)果按負(fu)(fu)債率(lv)(lv)來看的(de)(de)話，2007年(nian)到(dao)現在負(fu)(fu)債率(lv)(lv)明(ming)顯上升的(de)(de)幾個主(zhu)要行(xing)業(ye)，集中在產能(neng)過剩的(de)(de)傳(chuan)統制造(zao)業(ye)、采礦、房地產以及批發和(he)零售的(de)(de)貿易。

他指出，與(yu)高(gao)(gao)杠桿(gan)相對應的是，最近(jin)幾年(nian)投資效(xiao)(xiao)率出現(xian)明顯下滑，從這個意(yi)義上(shang)來(lai)說，高(gao)(gao)杠桿(gan)和產(chan)能(neng)過剩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投入產(chan)出效(xiao)(xiao)率從2007年(nian)到目前(qian)降了一半(ban)多。

圍繞中國(guo)企業杠桿率并沒(mei)有權威(wei)數據，但(dan)姚余(yu)棟說，企業負債率存(cun)在250魔(mo)咒。信貸對GDP的(de)比例全球沒(mei)有超過250%的(de)國(guo)家。“在達(da)到250%之前都崩(beng)潰了(le)，這里的(de)信貸指(zhi)標還沒(mei)包括債券(quan)和影子銀(yin)(yin)行，只是銀(yin)(yin)行信貸這一塊(kuai)，目前中國(guo)是140%，所(suo)以還有十(shi)年(nian)左右時間(jian)。”

但(dan)目前(qian)這(zhe)一(yi)問(wen)題已經(jing)需(xu)要(yao)得到重視，有(you)央(yang)行官員(yuan)就曾告訴(su)《每日(ri)經(jing)濟新(xin)聞(wen)》記者，不少(shao)企(qi)業反(fan)映(ying)，增(zeng)加(jia)債務并非為(wei)了擴大投資(zi)，而是因為(wei)客(ke)戶的生(sheng)產(chan)經(jing)營也比較(jiao)困難，資(zi)金鏈(lian)緊張。強勢企(qi)業憑(ping)借(jie)市場地位，拖欠上游貨款(kuan)(kuan)，預收(shou)下游訂(ding)貨款(kuan)(kuan)，盡量使用票據支付(fu)，增(zeng)加(jia)了供貨企(qi)業的生(sheng)產(chan)經(jing)營難度。“企(qi)業生(sheng)產(chan)經(jing)營中工資(zi)、水電費和稅(shui)收(shou)都需(xu)要(yao)現金支付(fu)，為(wei)周轉資(zi)金，企(qi)業被動提高(gao)杠桿率。”這(zhe)位人士說。

在姚余棟(dong)看來，我國(guo)企(qi)(qi)業(ye)(ye)的杠桿率持(chi)續(xu)走高，企(qi)(qi)業(ye)(ye)財務成本不(bu)斷(duan)增(zeng)加，進(jin)一(yi)步弱化企(qi)(qi)業(ye)(ye)投資(zi)能力，對企(qi)(qi)業(ye)(ye)長期(qi)可持(chi)續(xu)盈利(li)能力帶來較大負面影響。企(qi)(qi)業(ye)(ye)債(zhai)務風險日漸(jian)積聚，壓低經濟潛(qian)在增(zeng)長率，危(wei)及經濟持(chi)續(xu)健康發(fa)展。

“去杠桿(gan)”難一蹴而就

盡管企業杠(gang)桿(gan)率(lv)偏高，但(dan)去杠(gang)桿(gan)并非一(yi)蹴(cu)而就。

5月25日，國家(jia)發(fa)改委(wei)的(de)一(yi)份(fen)通知指(zhi)出(chu)，為了促進(jin)(jin)企業(ye)債券融(rong)資，進(jin)(jin)一(yi)步放(fang)寬了企業(ye)債的(de)發(fa)行(xing)門(men)檻。這與已(yi)經急需(xu)考慮企業(ye)去(qu)杠桿的(de)現狀似乎相悖。

摩根士丹利觀(guan)點認為(wei)，放寬(kuan)企(qi)業債和“去杠(gang)(gang)桿(gan)”并不矛盾(dun)。最(zui)近三年來中(zhong)國杠(gang)(gang)桿(gan)率增(zeng)長過快，不是因為(wei)信(xin)用(yong)總規模或是M2規模太高，而是因為(wei)名(ming)義GDP增(zeng)速下降太快。中(zhong)國的“去杠(gang)(gang)桿(gan)”眼光要(yao)放長遠(yuan)，短期之(zhi)內不能夠走西方式“一(yi)刀切”的方法，即削(xue)減信(xin)用(yong)規模，而是要(yao)把基(ji)數做大。

如果盲(mang)目地要求我國(guo)非金(jin)融企業去(qu)(qu)杠(gang)桿，企業利潤空間將進(jin)一步壓縮，企業的(de)流動性受到威脅，去(qu)(qu)杠(gang)桿化的(de)進(jin)程將極為困難、緩慢(man)甚至適得其(qi)反。前述央行官員說，不宜盲(mang)目采(cai)取去(qu)(qu)杠(gang)桿的(de)措施(shi)，應該把著力點放在維(wei)持經濟(ji)穩定(ding)增長上。

姚(yao)余棟說，發(fa)展的(de)飛(fei)機還(huan)要(yao)繼續飛(fei)，需要(yao)在給企業發(fa)展的(de)時間(jian)和空間(jian)，企業收入利潤增加(jia)，債(zhai)(zhai)(zhai)務負擔相對(dui)減(jian)輕，存(cun)量債(zhai)(zhai)(zhai)務相對(dui)減(jian)少(shao)，就要(yao)給它增加(jia)股權投資，減(jian)少(shao)債(zhai)(zhai)(zhai)務比重，改(gai)善資產(chan)負債(zhai)(zhai)(zhai)表(biao)，增加(jia)資產(chan)項，減(jian)少(shao)負債(zhai)(zhai)(zhai)項，從(cong)而實現去杠桿。

他說，銀行(xing)(xing)處理企業杠桿的傳統方式是(shi)提前抽貸、順周期(qi)、停止繼續借貸。“它(ta)的弊端是(shi)無法(fa)區分企業發(fa)展差(cha)異，不(bu)利于(yu)實(shi)(shi)體經濟復蘇，根本上導致不(bu)良貸款坐實(shi)(shi)，扭曲(qu)銀行(xing)(xing)對風險價值的判斷。”

朱海斌說(shuo)，如(ru)果未(wei)來幾年(nian)我們能夠通(tong)過金融改(gai)革(ge)或者通(tong)過央行(xing)貨幣(bi)政策(ce)傳導(dao)機制的(de)調整，能把(ba)信(xin)貸(dai)的(de)使用效率往回(hui)調的(de)話，那(nei)我們才有(you)可能看到(dao)信(xin)貸(dai)政策(ce)趨(qu)于正(zheng)常化，另外一方面仍然對實體(ti)經濟保持一個相對有(you)利的(de)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