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輯(ji)｜胡(hu)健 李澤(ze)民    

每經記者 胡健 李(li)澤民 發自海南博鰲

樓繼偉在(zai)海南(nan)博鰲仍(reng)舊十分直爽，一如他在(zai)全國兩會時的風(feng)格(ge)。

3月(yue)27日一場(chang)關于市政債的論壇上，作為中國財政部(bu)部(bu)長，他無疑對這(zhe)一熱點話題最有(you)發言(yan)權(quan)，也成為全(quan)場(chang)焦點。盡(jin)管(guan)語言(yan)有(you)些(xie)犀利(li)，但樓繼(ji)偉回(hui)答每個問(wen)題都十分坦率和實在。

針(zhen)對(dui)中國(guo)地方債(zhai)的風(feng)險問題，他表示(shi)，我國(guo)總體債(zhai)務規模可控，按照最寬(kuan)的口(kou)徑估算(suan)，2014年底我國(guo)債(zhai)務率不到40%，相(xiang)比其他國(guo)家(jia)屬較低。

近期(qi)國務(wu)院批準(zhun)置(zhi)換1萬億(yi)地(di)(di)方(fang)債(zhai)，這一置(zhi)換規模為2013年6月審計的(de)(de)今年要到期(qi)債(zhai)務(wu)余額的(de)(de)53.8%，今年大致約有1.8萬億(yi)元(yuan)地(di)(di)方(fang)債(zhai)務(wu)到期(qi)。樓(lou)繼偉(wei)透露(lu)出(chu)的(de)(de)信(xin)息(xi)是，不排除有二輪(lun)債(zhai)務(wu)置(zhi)換的(de)(de)可能(neng)。

中國(guo)債務(wu)規模總體可控

今年“兩會”期(qi)間，國(guo)務院總理李克強在回(hui)答有關(guan)債務風險的問題時，盡管強調“地方政府性(xing)(xing)債務70%以上是投資性(xing)(xing)的，是有收益的”，但同時也承認(ren)“中國(guo)的確存在著個案(an)性(xing)(xing)的金融(rong)風險”。

此次(ci)在(zai)博鰲，樓繼偉表示(shi)，地方(fang)(fang)債規模是比國家(jia)的(de)債務(wu)還要大(da)，國債將(jiang)近10萬億，整個(ge)地方(fang)(fang)政府需要償(chang)還的(de)債務(wu)責任是12萬億到13萬億之間(jian)。

讓人比較(jiao)頭疼的(de)(de)是(shi)那些不規范的(de)(de)地方(fang)(fang)(fang)債，按照樓的(de)(de)說法，經國務院批準的(de)(de)地方(fang)(fang)(fang)發債的(de)(de)額度只(zhi)有(you)(you)1萬多(duo)億。“各種地方(fang)(fang)(fang)融資平(ping)臺的(de)(de)債務，以企業債的(de)(de)面目出現，實際上地方(fang)(fang)(fang)政府有(you)(you)債務償還的(de)(de)責任，這些比較(jiao)多(duo)。”

樓繼(ji)偉說，有(you)的市(shi)是(shi)財政發債(zhai)，交通廳(ting)(ting)發債(zhai)，可能有(you)5、6、7、8個廳(ting)(ting)都在發債(zhai)。還有(you)在這(zhe)之外再搞一些融(rong)資平(ping)臺發債(zhai)，這(zhe)樣的（發債(zhai)主體(ti)）算在一塊兒是(shi)10萬億左(zuo)右。

財政(zheng)部財科(ke)所原所長賈康告訴(su)《每日經(jing)濟新(xin)聞》記者(zhe)，地方(fang)債務總(zong)體在(zai)可控的總(zong)量之內，最突出問題(ti)是(shi)透明(ming)度(du)不(bu)(bu)(bu)夠，若(ruo)透明(ming)度(du)不(bu)(bu)(bu)都就不(bu)(bu)(bu)適合進行公眾(zhong)建設(she)和防止地方(fang)債風險。

不排除有第二輪債務(wu)置換

化解(jie)地方(fang)債風險既要有(you)(you)長(chang)遠制度建設，還需要對(dui)短期問題有(you)(you)應對(dui)之策。

經國務(wu)(wu)院批準(zhun)，財政(zheng)部下達了1萬(wan)億(yi)元地(di)方(fang)(fang)政(zheng)府(fu)債(zhai)(zhai)券置換存量(liang)債(zhai)(zhai)務(wu)(wu)額度(du)，允許地(di)方(fang)(fang)把一部分到期(qi)高(gao)成本債(zhai)(zhai)務(wu)(wu)轉換成利率較低的地(di)方(fang)(fang)政(zheng)府(fu)債(zhai)(zhai)券。

此舉被(bei)認為是應對償債(zhai)高峰期臨近的“救急”之策，有利于緩解地方債(zhai)風險。

樓繼偉提(ti)到，此次(ci)置換(huan)的(de)想(xiang)法之一(yi)是想(xiang)通(tong)過地方(fang)自行(xing)(xing)發債替換(huan)出一(yi)部分通(tong)過影子(zi)銀行(xing)(xing)融來的(de)高成本資(zi)金，影子(zi)銀行(xing)(xing)提(ti)供的(de)融資(zi)利率偏高，且風(feng)險和收益不見(jian)得匹配。

目前1萬億(yi)(yi)元地方債置換規模(mo)已做了分配(pei)。重慶(qing)市市長黃奇帆(fan)在與(yu)樓繼偉同(tong)臺探討時透(tou)露(lu)，重慶(qing)市獲得了其中的330億(yi)(yi)元額度(du)。

目前(qian)來看，1萬億(yi)元地方存量債置換的(de)購(gou)買資金大頭仍是(shi)來自金融機(ji)構。樓(lou)繼偉說，其他的(de)購(gou)買主體(ti)包括個人也(ye)可能有一定的(de)比例(li)。

值得關注(zhu)的是，樓繼偉還表示：“我們正在(zai)跟全國人(ren)大做(zuo)溝通(tong)，今年適當的時候(hou)再(zai)看各地(di)1萬億元置換(huan)(huan)債發行(xing)情況(kuang)。我們有準備有可能再(zai)進一步(bu)替換(huan)(huan)，對(dui)老債進行(xing)分類、緩(huan)釋和(he)規(gui)范，至于(yu)新(xin)債《預算法》有新(xin)的規(gui)定。”

但是(shi)(shi)第二(er)輪債務置換是(shi)(shi)否真正(zheng)可以成(cheng)行還(huan)存在諸多變數。首當其沖的是(shi)(shi)地方債自(zi)發自(zi)還(huan)情況。

論壇(tan)出(chu)(chu)現(xian)了(le)一個小插曲，當(dang)重(zhong)慶市(shi)市(shi)長黃奇帆(fan)提到“重(zhong)慶政府今(jin)年可以獲得財政部幫忙(mang)發的(de)(de)債券200億”時，一旁的(de)(de)樓繼偉“不客(ke)氣”地指出(chu)(chu)他的(de)(de)錯誤：“那(nei)是你(ni)們自己發的(de)(de)，不是我幫你(ni)發的(de)(de)。”

樓繼(ji)偉說(shuo)，我們(men)同時(shi)要(yao)求地方(fang)(fang)必(bi)須(xu)編(bian)制資產負債表為基礎的財務報告制度，推出這個制度。我們(men)要(yao)引入(ru)評(ping)級。“因此說(shuo)，第(di)一步1萬億，后(hou)面看第(di)二(er)步地方(fang)(fang)政府自己發債的情況(kuang)，然后(hou)才敢(gan)說(shuo)有沒有第(di)二(er)個1萬億。”樓繼(ji)偉說(shuo)。

地方債(zhai)無法還，中(zhong)央政府(fu)不救(jiu)助(zhu)？

中央(yang)層面無疑在(zai)積極化解地方債(zhai)風險，但也同時(shi)需要有一把(ba)標尺。

“如(ru)果一個(ge)地(di)方的(de)(de)(de)(de)債(zhai)務(wu)率(lv)很(hen)高了(le)(le)，我們給它(ta)替(ti)換老債(zhai)的(de)(de)(de)(de)額度就會多(duo)，這個(ge)機制是正(zheng)相關的(de)(de)(de)(de)。如(ru)果它(ta)的(de)(de)(de)(de)債(zhai)務(wu)率(lv)很(hen)高了(le)(le)，那么(me)給它(ta)分(fen)配(pei)(pei)的(de)(de)(de)(de)新(xin)的(de)(de)(de)(de)債(zhai)務(wu)的(de)(de)(de)(de)規模(mo)就低(di)，這是負相關的(de)(de)(de)(de)，這是非常簡單的(de)(de)(de)(de)。已經超限(xian)不(bu)能(neng)再分(fen)配(pei)(pei)你了(le)(le)。”樓回答(da)。

如果無(wu)法償還，救(jiu)(jiu)助不救(jiu)(jiu)助？樓繼偉明確指出，中央政府不救(jiu)(jiu)助，由地方(fang)政府去解決。

“為(wei)什么(me)我們說不(bu)救呢？國務(wu)院43號(hao)文件明確(que)說了，地方(fang)可(ke)以處置資(zi)(zi)產，因為(wei)你(ni)有正的資(zi)(zi)產，當債真還不(bu)上的時候處置資(zi)(zi)產可(ke)以用來還債。”樓繼偉說道(dao)。

對(dui)這一(yi)說(shuo)法，黃奇帆作為地方(fang)執政(zheng)(zheng)者(zhe)，也表(biao)示贊同。他說(shuo)，中央政(zheng)(zheng)府賦予地方(fang)政(zheng)(zheng)府高度(du)的(de)責任(ren)、管控，但是(shi)(shi)絕(jue)不兜(dou)底。給予各種(zhong)政(zheng)(zheng)策支持(chi)，地方(fang)政(zheng)(zheng)府可以把國家(jia)政(zheng)(zheng)策用足用好，兜(dou)底是(shi)(shi)對(dui)大(da)家(jia)不負責任(ren)，哪(na)個地方(fang)出(chu)現問題，下(xia)崗查辦都是(shi)(shi)應該的(de)。

美國(guo)(guo)(guo)底特律(lv)政府(fu)近(jin)兩年曾(ceng)經(jing)被(bei)曝出破(po)產(chan)新聞，如(ru)果中(zhong)央不(bu)(bu)兜底，中(zhong)國(guo)(guo)(guo)是(shi)(shi)不(bu)(bu)是(shi)(shi)會出現類似情況(kuang)。樓繼偉正(zheng)面(mian)回應了這(zhe)個問(wen)題。“西方(fang)國(guo)(guo)(guo)家的(de)地方(fang)政府(fu)基(ji)本是(shi)(shi)負資產(chan)，中(zhong)國(guo)(guo)(guo)政府(fu)手里頭(tou)資產(chan)太多，他們有處置的(de)手段。中(zhong)央政府(fu)也不(bu)(bu)是(shi)(shi)我們不(bu)(bu)負責(ze)任，我們負責(ze)監測責(ze)任，要提出警示。”他說，我們認為不(bu)(bu)必走(zou)到(dao)破(po)產(chan)就能(neng)把這(zhe)些問(wen)題解決(j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