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施娜 發自(zi)浙江杭(hang)州

沒(mei)有短信提醒、沒(mei)有電話告知，自(zi)己銀行(xing)賬戶里的(de)存款卻不翼而飛！近(jin)段時間，浙江省多家銀行(xing)都有儲(chu)戶發(fa)現自(zi)己遇上了這種事兒。

錢(qian)到底去了(le)哪里？為什么錢(qian)被轉走沒(mei)有(you)任何征兆？這(zhe)背后又隱藏著什么？《每日(ri)經濟新聞》記者(zhe)調查(cha)發現，這(zhe)些儲戶存款(kuan)不翼(yi)而飛(fei)，多與“貼息存款(kuan)”緊(jin)密相(xiang)關。

《每日(ri)經濟新聞》記者(zhe)采訪知情(qing)人(ren)士獲悉，貼(tie)息(xi)(xi)存(cun)(cun)款分(fen)為兩種(zhong)，一種(zhong)是“陽光(guang)貼(tie)息(xi)(xi)”，在銀行貸(dai)款額度不足的(de)(de)(de)情(qing)況下，某些(xie)符合銀行貸(dai)款資質要求(qiu)的(de)(de)(de)企(qi)業為獲得貸(dai)款，貼(tie)息(xi)(xi)為銀行拉(la)存(cun)(cun)款，這種(zhong)情(qing)況下，儲(chu)戶(hu)(hu)的(de)(de)(de)錢還是在個人(ren)銀行賬(zhang)戶(hu)(hu)上；另一種(zhong)是“非陽光(guang)”的(de)(de)(de)貼(tie)息(xi)(xi)存(cun)(cun)款，即不符合銀行貸(dai)款資質的(de)(de)(de)企(qi)業進行貼(tie)息(xi)(xi)拉(la)存(cun)(cun)款，這時，貼(tie)息(xi)(xi)存(cun)(cun)款在存(cun)(cun)進銀行后就會(hui)被轉(zhuan)到企(qi)業賬(zhang)戶(hu)(hu)上，如果到期企(qi)業還不出(chu)錢來，儲(chu)戶(hu)(hu)才會(hui)發現自(zi)己賬(zhang)戶(hu)(hu)上的(de)(de)(de)錢沒了(le)。

記者對(dui)部分涉事銀行(xing)進(jin)行(xing)了采(cai)訪(fang)，其中(zhong)一(yi)家銀行(xing)相(xiang)關負(fu)責人表示，涉案(an)員工是該行(xing)一(yi)普通臨(lin)柜員工，銀行(xing)已經作了開除處(chu)理，并承認銀行(xing)管理在(zai)執(zhi)行(xing)環節出現了問(wen)題。當(dang)地公安分局(ju)則婉拒了記者的(de)采(cai)訪(fang)要求。

多家銀(yin)行出現存款失(shi)蹤

浙江(jiang)義烏的劉先生，2013年(nian)在某國有大行寧(ning)波奉(feng)化城東(dong)支行存(cun)了(le)250萬元。最(zui)近，他發現這筆錢沒(mei)了(le)——存(cun)折賬戶上只剩4元錢。

從劉先生的存折賬(zhang)目看，2013年11月18日，有一(yi)筆250萬元(yuan)的存款進賬(zhang)，但其后沒有任何支(zhi)出信息(xi)(xi)。據了(le)(le)解，劉先生經(jing)人(ren)介(jie)紹，將錢(qian)存到了(le)(le)200多公里(li)之外的奉化，并當場(chang)獲(huo)得了(le)(le)額外的一(yi)個(ge)紅包：250萬元(yuan)的10%，即(ji)25萬元(yuan)的貼(tie)息(xi)(xi)。

對此，《每日(ri)經濟新聞》記者聯系了上述銀行(xing)，但對方拒絕接受采訪(fang)。

無獨有(you)偶，《錢(qian)江晚報》近日報道，網上逃犯何某最近被(bei)抓獲，其(qi)(qi)從(cong)杭州(zhou)某銀行(xing)42位儲(chu)(chu)戶(hu)盜竊了(le)總計9505萬(wan)元。這(zhe)(zhe)些儲(chu)(chu)戶(hu)查(cha)(cha)詢(xun)自(zi)己(ji)的存單時(shi)，發現戶(hu)頭上一分(fen)錢(qian)都沒有(you)了(le)，于(yu)是向銀行(xing)方(fang)面投訴(su)。銀行(xing)查(cha)(cha)詢(xun)后發現，這(zhe)(zhe)些儲(chu)(chu)戶(hu)存入(ru)的錢(qian)其(qi)(qi)實當即被(bei)轉入(ru)另(ling)外一個賬戶(hu)內。目前該案(an)還在調查(cha)(cha)中(zhong)，杭州(zhou)市公安局西(xi)湖分(fen)局婉拒(ju)了(le)記者的采(cai)訪要求。

1月(yue)13日，上述杭州這家(jia)銀(yin)(yin)行(xing)法律(lv)合規(gui)部總經(jing)理(li)章先(xian)生(sheng)在接受《每日經(jing)濟(ji)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銀(yin)(yin)行(xing)在自查中發現了(le)問題并報案(an)，涉案(an)的(de)這名(ming)員工是(shi)該行(xing)一(yi)普通臨柜(ju)員工，銀(yin)(yin)行(xing)已經(jing)作了(le)開(kai)除處理(li)。

同(tong)時章先(xian)生(sheng)亦承認，出這(zhe)樣(yang)的事情銀行(xing)(xing)管(guan)理肯定有(you)問題(ti)，“銀行(xing)(xing)在技(ji)術上(shang)、制度上(shang)是(shi)沒有(you)問題(ti)的，但(dan)在執(zhi)行(xing)(xing)環(huan)節出現了問題(ti)。”

據介紹(shao)，該銀(yin)行(xing)擁有5道監管程(cheng)序。章(zhang)先生稱，此次事件主要是涉案員工利用了(le)同事之(zhi)間的信任(ren)，在授權監督環(huan)節出現(xian)了(le)問題(ti)，只(zhi)核對了(le)操作界面與單據相符(fu)，沒有進一步詢問儲(chu)戶(hu)具體辦理的業務(wu)內容(rong)，同時這也超(chao)過(guo)了(le)遠(yuan)程(cheng)監控監測(ce)的范(fan)圍。

銀(yin)行(xing)擁有完善(shan)的制度(du)和嚴格的風控體(ti)系(xi)，但相比上述銀(yin)行(xing)的“主動(dong)發現”，其他一些銀(yin)行(xing)很被動(dong)，直到儲戶(hu)找上門才意識到問題。

貸款(kuan)千萬先拉500萬存款(kuan)

《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注意(yi)到，一些儲戶(hu)存(cun)款(kuan)不翼而飛(fei)，與“貼息存(cun)款(kuan)”緊密相關。所謂“貼息”，是指除去原有的銀(yin)行(xing)利(li)息外，另外根據(ju)存(cun)款(kuan)金額給予儲戶(hu)額外的利(li)息。

某股(gu)份制銀行高層表示，銀行特別是小型銀行，經常(chang)會為完成(cheng)指標采用貼息(xi)存款。

據介(jie)(jie)紹(shao)，貼(tie)息(xi)(xi)存款的(de)具體流程(cheng)通常如(ru)下(xia)：企業(ye)找銀(yin)(yin)行(xing)(xing)貸(dai)(dai)(dai)款，雙方談好后(hou)(hou)，銀(yin)(yin)行(xing)(xing)同意放款。但因為銀(yin)(yin)行(xing)(xing)貸(dai)(dai)(dai)款遭遇(yu)調(diao)控(kong)，沒有(you)額度，便(bian)只能“開口子(zi)”。銀(yin)(yin)行(xing)(xing)的(de)信貸(dai)(dai)(dai)員(yuan)聯系中介(jie)(jie)，中介(jie)(jie)找到儲戶，談好貼(tie)息(xi)(xi)的(de)點位。貼(tie)息(xi)(xi)的(de)那部分錢(qian)由企業(ye)出，企業(ye)把(ba)(ba)(ba)貼(tie)息(xi)(xi)打給銀(yin)(yin)行(xing)(xing)信貸(dai)(dai)(dai)員(yuan)。儲戶把(ba)(ba)(ba)錢(qian)存進(jin)銀(yin)(yin)行(xing)(xing)后(hou)(hou)，把(ba)(ba)(ba)存單復(fu)印一(yi)份給中介(jie)(jie)，中介(jie)(jie)把(ba)(ba)(ba)賬(zhang)號(hao)報給信貸(dai)(dai)(dai)員(yuan)，信貸(dai)(dai)(dai)員(yuan)核實后(hou)(hou)便(bian)把(ba)(ba)(ba)貼(tie)息(xi)(xi)款打給中介(jie)(jie)，中介(jie)(jie)再給儲戶。一(yi)個(ge)流程(cheng)下(xia)來一(yi)般(ban)當天就能完成(cheng)。

《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者(zhe)聯(lian)系了一家資(zi)金中介，對(dui)方表(biao)示，貼(tie)息存款(kuan)需要存到他指定的(de)(de)(de)銀行，算銀行客戶經(jing)理(li)的(de)(de)(de)業績。貼(tie)息率根據銀行的(de)(de)(de)不同(tong)和資(zi)金的(de)(de)(de)大小略有不同(tong)。以50萬(wan)元為(wei)例(li)，年(nian)化貼(tie)息率為(wei)2.1%~2.3%。

一(yi)位知情(qing)人士告訴 《每日(ri)經(jing)濟新聞》記(ji)者(zhe)，貼(tie)(tie)(tie)息存(cun)款(kuan)(kuan)(kuan)分(fen)為兩種(zhong)(zhong)，一(yi)種(zhong)(zhong)是(shi)所謂“陽光貼(tie)(tie)(tie)息”，貸款(kuan)(kuan)(kuan)企業(ye)符(fu)合(he)(he)銀行(xing)(xing)貸款(kuan)(kuan)(kuan)資(zi)質(zhi)，企業(ye)為獲(huo)得貸款(kuan)(kuan)(kuan)貼(tie)(tie)(tie)息拉存(cun)款(kuan)(kuan)(kuan)，這種(zhong)(zhong)情(qing)況(kuang)下(xia)，儲(chu)戶的(de)(de)錢(qian)還(huan)是(shi)在(zai)個人銀行(xing)(xing)賬戶上(shang)(shang)(shang)的(de)(de)；另一(yi)種(zhong)(zhong)則是(shi)非(fei)陽光的(de)(de)貼(tie)(tie)(tie)息存(cun)款(kuan)(kuan)(kuan)，暗地(di)里操作的(de)(de)，這時的(de)(de)貸款(kuan)(kuan)(kuan)企業(ye)是(shi)不(bu)符(fu)合(he)(he)銀行(xing)(xing)貸款(kuan)(kuan)(kuan)資(zi)質(zhi)的(de)(de)，貼(tie)(tie)(tie)息存(cun)款(kuan)(kuan)(kuan)在(zai)存(cun)進(jin)銀行(xing)(xing)后，馬上(shang)(shang)(shang)就被(bei)轉到了企業(ye)的(de)(de)賬戶上(shang)(shang)(shang)，一(yi)般情(qing)況(kuang)下(xia)，企業(ye)生(sheng)產經(jing)營正常(chang)，時間(jian)到期(qi)，儲(chu)戶的(de)(de)錢(qian)會被(bei)返回，現(xian)在(zai)出問題(ti)的(de)(de)是(shi)企業(ye)還(huan)不(bu)出錢(qian)，儲(chu)戶就發現(xian)自(zi)己賬戶上(shang)(shang)(shang)的(de)(de)錢(qian)沒了。

該知情(qing)人士表示，這(zhe)種(zhong)暗地(di)里的(de)操作，儲戶往(wang)(wang)往(wang)(wang)在(zai)存錢進指定銀行的(de)同時(shi)，不知不覺(jue)“被簽署”了轉(zhuan)賬給陌生企業的(de)單據。

上述知情人士所說(shuo)的情況，是銀行(xing)(xing)員(yuan)工個人行(xing)(xing)為還是銀行(xing)(xing)管理層(ceng)默許行(xing)(xing)為？

上述(shu)股(gu)份制銀(yin)行(xing)(xing)高(gao)層(ceng)表示，“非陽(yang)光貼(tie)息”存款多為(wei)銀(yin)行(xing)(xing)員(yuan)工個人行(xing)(xing)為(wei)或(huo)小集(ji)體行(xing)(xing)為(wei)，不大(da)會是銀(yin)行(xing)(xing)整體行(xing)(xing)為(wei)。

此外，記者采(cai)訪了某銀(yin)行一位大客戶主(zhu)管(guan)，他(ta)表(biao)示，假設企(qi)業(ye)要貸(dai)款(kuan)1000萬元，銀(yin)行會(hui)要求企(qi)業(ye)拉(la)500萬元的(de)(de)存(cun)款(kuan)，目前給(gei)大客戶的(de)(de)貸(dai)款(kuan)年利率一般為(wei)7%左右，拉(la)的(de)(de)存(cun)款(kuan)年化貼(tie)息率為(wei)2.5%~3%。

按(an)此計算，通過“陽光(guang)貼(tie)息(xi)”，大型企(qi)業(ye)的(de)(de)(de)實(shi)際貸款利(li)率約為(wei)9.5%~10%，小微(wei)企(qi)業(ye)則更(geng)高一些。而(er)“非(fei)陽光(guang)貼(tie)息(xi)”的(de)(de)(de)實(shi)際貸款利(li)率在10%～15%之(zhi)間。此次杭州聯(lian)合銀(yin)行(xing)出問題的(de)(de)(de)存款多數貼(tie)息(xi)為(wei)13%，即儲戶將錢存入后，一次性獲(huo)得13%的(de)(de)(de)利(li)息(xi)。

律(lv)師：陽(yang)(yang)光貼息也“不陽(yang)(yang)光”

事實上(shang)，無論(lun)陽光貼息(xi)還是(shi)非陽光貼息(xi)，都是(shi)“不陽光”的(de)。監(jian)(jian)管(guan)(guan)部(bu)門(men)對于(yu)“貼息(xi)”早已叫停(ting)。2014年9月11日，銀(yin)(yin)(yin)監(jian)(jian)會、財(cai)政部(bu)和(he)央行(xing)(xing)(xing)在《關于(yu)加強(qiang)商業銀(yin)(yin)(yin)行(xing)(xing)(xing)存(cun)款(kuan)(kuan)偏離(li)度管(guan)(guan)理有關事項的(de)通(tong)知》中，明確商業銀(yin)(yin)(yin)行(xing)(xing)(xing)不得“違(wei)反規定擅自提(ti)高存(cun)款(kuan)(kuan)利率(lv)或高套利率(lv)檔次；另設(she)專門(men)賬(zhang)戶支付存(cun)款(kuan)(kuan)戶高息(xi)”。

盈(ying)科律師(shi)事務所(suo)合(he)伙人傅明(ming)明(ming)表示，即便是“陽光貼息(xi)”也(ye)是銀監會禁止的(de)，要求貸款(kuan)企業必須要拉來一定(ding)的(de)存款(kuan)，實際(ji)上(shang)這是一種變相的(de)拉存款(kuan)。銀行(xing)讓企業去(qu)拉存，表面上(shang)與銀行(xing)無(wu)關，但事實上(shang)銀行(xing)工作人員(yuan)也(ye)是參與的(de)，整條利益鏈是一樣的(de)。但因(yin)為沒有(you)法(fa)律合(he)作文本，多為口頭協議，所(suo)以(yi)無(wu)法(fa)抓住(zhu)直接(jie)證(zheng)據。

他同(tong)(tong)時(shi)表示，“非陽光貼息(xi)”，直接將錢打到企業賬(zhang)戶，銀(yin)行(xing)(xing)(xing)(xing)這(zhe)么操(cao)作是(shi)(shi)必須要(yao)經儲戶同(tong)(tong)意(yi)，且必須事先告(gao)知(zhi)。作為(wei)(wei)正常的存款(kuan)人(ren)，肯定是(shi)(shi)基于銀(yin)行(xing)(xing)(xing)(xing)的行(xing)(xing)(xing)(xing)為(wei)(wei)或(huo)者銀(yin)行(xing)(xing)(xing)(xing)的合同(tong)(tong)范本才會簽，其初衷是(shi)(shi)來存款(kuan)的，是(shi)(shi)要(yao)和(he)銀(yin)行(xing)(xing)(xing)(xing)發生(sheng)法律關(guan)系的。不管是(shi)(shi)不是(shi)(shi)銀(yin)行(xing)(xing)(xing)(xing)員工個人(ren)行(xing)(xing)(xing)(xing)為(wei)(wei)，銀(yin)行(xing)(xing)(xing)(xing)都是(shi)(shi)要(yao)承擔責任的，因為(wei)(wei)對(dui)儲戶來講，有理(li)由相信這(zhe)是(shi)(shi)銀(yin)行(xing)(xing)(xing)(xing)的代(dai)理(li)行(xing)(xing)(xing)(xing)為(wei)(wei)、銀(yin)行(xing)(xing)(xing)(xing)的合同(tong)(tong)行(xing)(xing)(xing)(xing)為(wei)(wei)。

也(ye)有(you)專業(ye)人士提(ti)出質疑(yi)(yi)，即(ji)便多道監(jian)管程(cheng)序都沒有(you)發現問(wen)題(ti)，銀行系統還應有(you)最(zui)后(hou)一道關卡，即(ji)“大額(e)和可(ke)(ke)疑(yi)(yi)支付(fu)交易”規范。根據央行下發的 《人民幣(bi)大額(e)和可(ke)(ke)疑(yi)(yi)支付(fu)交易報(bao)(bao)告(gao)管理辦法》規定(ding)，10個工(gong)作日內轉入轉出20萬(wan)以(yi)上的大額(e)資金時，應記錄、分析該可(ke)(ke)疑(yi)(yi)支付(fu)交易，填制(zhi)《可(ke)(ke)疑(yi)(yi)支付(fu)交易報(bao)(bao)告(gao)表》后(hou)進行報(bao)(bao)告(gao)。雖然(ran)其主要作用是(shi)反洗錢，但還是(shi)可(ke)(ke)以(yi)發現資金流(liu)動異常的。

針對多家(jia)銀(yin)行出現存(cun)(cun)款失蹤的(de)(de)問題(ti)，浙(zhe)江(jiang)金融職業學院教授應(ying)宜遜告訴記者，從外部原因看，目前銀(yin)行吸收存(cun)(cun)款越(yue)(yue)來(lai)越(yue)(yue)難，一些(xie)客(ke)(ke)戶(hu)經(jing)理為了獲取業績提成，采用了一些(xie)不(bu)規范(fan)的(de)(de)方法(fa)拉存(cun)(cun)款；而從內部來(lai)看，銀(yin)行管(guan)理不(bu)夠嚴(yan)密，對客(ke)(ke)戶(hu)經(jing)理疏于(yu)管(guan)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