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輯｜每經記者(zhe) 張雯 發自北京    

每經記(ji)者(zhe) 張(zhang)雯 發自北京

奶牛(niu)養殖業在2014年走(zou)出(chu)了一(yi)條下滑的(de)“悲(bei)傷曲(qu)線”，奶農的(de)無奈倒奶、殺牛(niu)舉動(dong)在年尾愈演愈烈。

實際上，在奶農(nong)苦苦支撐的2014年，卻是(shi)多家乳業巨頭的風光之年。這一年里，他們先后宣布要進軍海(hai)外、投(tou)資海(hai)外牧場、尋(xun)求海(hai)外奶源。農(nong)業部統計數據顯示，2014年1～11月，我國奶粉進口達到(dao)100.2萬噸，同比(bi)增長34.8%。

洋奶(nai)(nai)粉步步緊逼，奶(nai)(nai)農(nong)生存空間加速壓縮(suo)。資(zi)料顯示，2014年12月，國(guo)際(ji)原(yuan)(yuan)奶(nai)(nai)收購均價為2～2.3元(yuan)/公(gong)斤，而國(guo)內(nei)散養戶奶(nai)(nai)農(nong)賣奶(nai)(nai)均價為2.5元(yuan)/公(gong)斤，甚至(zhi)最(zui)低達到(dao)每公(gong)斤1.5元(yuan)，而散養戶每公(gong)斤原(yuan)(yuan)奶(nai)(nai)生產成(cheng)本卻接近3元(yuan)。

“救奶(nai)”到底怎么(me)救，行政命令之外，還(huan)存(cun)在哪些更具可(ke)持續性的(de)辦法(fa)？《每日經(jing)濟新聞》（以(yi)下簡(jian)稱NBD）記者(zhe)就此專訪了(le)上海牛(niu)奶(nai)集團副總經(jing)理唐新仁。

到了奶農生(sheng)死攸關時刻(ke)

NBD：奶業現在出現了哪些問題，原因何在？

唐(tang)新(xin)仁：要知道，牛奶(nai)不同于蔬菜、水果、糧食(shi)等農(nong)產(chan)品(pin)(pin)，作為(wei)(wei)蛋白質極為(wei)(wei)豐富(fu)的(de)產(chan)品(pin)(pin)，其菌落數(shu)、微生(sheng)物等要求極為(wei)(wei)嚴格，為(wei)(wei)達(da)標，生(sheng)鮮乳(ru)在擠出后需(xu)要全(quan)程(cheng)2℃～6℃冷藏，巴氏奶(nai)的(de)話24小時內就要完成擠出、運輸到(dao)生(sheng)產(chan)的(de)環節，同時乳(ru)牛每天都(dou)需(xu)要擠奶(nai)。因此，一旦發生(sheng)加(jia)工廠(chang)拒收，散養(yang)戶奶(nai)農(nong)可以(yi)說(shuo)是處于絕對的(de)弱勢。

造成(cheng)倒奶、殺(sha)牛的(de)(de)原因主要有三點：首(shou)先，散養戶(hu)奶農對(dui)市(shi)場(chang)波(bo)動(dong)沒有強大的(de)(de)防御(yu)意識與應對(dui)能力，風險發生時(shi)只能一(yi)(yi)次次地被動(dong)應對(dui)；其次，在(zai)產(chan)業體系(xi)建設中(zhong)政策引導(dao)缺(que)位，多數時(shi)候是在(zai)市(shi)場(chang)波(bo)動(dong)已形成(cheng)后“頭痛醫(yi)頭、腳痛醫(yi)腳”，而這樣只有短期效應，對(dui)產(chan)業體系(xi)建設不(bu)利；第三，隨(sui)著對(dui)海外乳制(zhi)品、大包粉市(shi)場(chang)的(de)(de)進一(yi)(yi)步(bu)放開，奶業受(shou)到沖擊。

與國(guo)(guo)外(wai)乳(ru)業(ye)的(de)(de)奶農發(fa)起、持股牛(niu)奶加工廠不同(tong)，國(guo)(guo)內乳(ru)業(ye)處于“牛(niu)”、“奶”分離的(de)(de)狀(zhuang)態。養牛(niu)的(de)(de)與制奶的(de)(de)分處不同(tong)的(de)(de)利益群體(ti)，彼(bi)此間(jian)不是利益共(gong)同(tong)體(ti)，反而是“你多賺(zhuan)我就少賺(zhuan)”的(de)(de)利益對立關系。

國內的奶(nai)農已(yi)(yi)遭受了多年(nian)的折磨，而這種情(qing)況還在加(jia)劇，倒奶(nai)、殺牛是(shi)最無可(ke)奈何的“爆(bao)點”，可(ke)以說，現在已(yi)(yi)到了奶(nai)農生(sheng)死(si)攸關的時刻。

建立融合的產業體系

NBD：如果說奶農已到了要選擇“存亡”的十(shi)字路口，在養殖成本攀(pan)升難下(xia)(xia)、食品(pin)質量安全問(wen)題的大背景下(xia)(xia)，既(ji)然進口奶粉更便(bian)宜(yi)、更安全，那(nei)么奶農的堅守(shou)還有(you)沒(mei)有(you)意義(yi)？價(jia)格波動之下(xia)(xia)，除(chu)了像上海市采取(qu)的生鮮乳(ru)價(jia)格協商機制外，還有(you)沒(mei)有(you)其(qi)他選擇？

唐(tang)新仁(ren)：實際(ji)上，在國內調整農(nong)業產業結構的大勢下，為(wei)整治畜牧業污染、不與(yu)農(nong)業爭地，適度(du)進口奶粉是一(yi)個好的策(ce)略(lve)。

上海的(de)(de)生(sheng)鮮乳價(jia)格(ge)協(xie)商機制已施行了7年(nian)，無(wu)論原奶(nai)(nai)(nai)價(jia)格(ge)高企(qi)或暴跌，都(dou)通過奶(nai)(nai)(nai)農代表與(yu)企(qi)業(ye)對話的(de)(de)方式(shi)，達(da)到利潤(run)與(yu)社(she)會責(ze)任的(de)(de)平衡(heng)。但我認為(wei)，在“牛”、“奶(nai)(nai)(nai)”分離的(de)(de)態勢下，需(xu)要政府政策引導，以建立一個(ge)有效的(de)(de)“牛”、“奶(nai)(nai)(nai)”融(rong)合的(de)(de)產(chan)業(ye)體(ti)系，讓(rang)企(qi)業(ye)與(yu)生(sheng)產(chan)者(zhe)形成緊密的(de)(de)經濟利益共(gong)同體(ti)，方式(shi)可以是互相持股、建立深度的(de)(de)契約(yue)關(guan)系。

對(dui)(dui)奶(nai)(nai)農來說，可以(yi)通(tong)過建立合作社等經(jing)營組(zu)(zu)織(zhi)，提升散養戶(hu)的組(zu)(zu)織(zhi)性，提高(gao)其社會(hui)經(jing)營地位、自(zi)我發展(zhan)能力和對(dui)(dui)話(hua)談判的話(hua)語權；對(dui)(dui)企業而言，可以(yi)自(zi)建、收購、參股奶(nai)(nai)牛(niu)養殖場，形成風險共(gong)(gong)擔、利益共(gong)(gong)享的利益共(gong)(gong)同體。

我國對牛奶有消費誤區

NBD：進口奶粉多(duo)(duo)數被(bei)還原制(zhi)成常溫(wen)奶，生鮮乳(ru)多(duo)(duo)是(shi)制(zhi)作巴氏奶，而現(xian)在市面上幾乎是(shi)常溫(wen)奶的(de)天下，這是(shi)否(fou)說(shuo)明(ming)中國乳(ru)業消費的(de)格局也是(shi)倒奶、殺牛的(de)促發因素？

唐新仁(ren)：在歐洲、美國、澳大利亞等國，巴氏奶(nai)是(shi)消(xiao)(xiao)費常態；而我國現在對牛奶(nai)存在消(xiao)(xiao)費誤區(qu)，即多數(shu)消(xiao)(xiao)費者并不清楚(chu)不同品種牛奶(nai)的(de)營養(yang)價值，某些常溫奶(nai)產品的(de)推(tui)廣(guang)和宣介，更是(shi)存在誤導(dao)消(xiao)(xiao)費者的(de)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