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ji)者 董來(lai)孝康(kang) 發自北京

近期，部(bu)分地區出現的奶(nai)農“倒(dao)奶(nai)賣牛”事(shi)件持續發酵。1月11日，農業部(bu)表(biao)示，將通過(guo)協(xie)調乳品(pin)企(qi)業增加收購、啟動奶(nai)業生產監測、加大政策扶持和救助(zhu)力度，全力以赴處理(li)“賣奶(nai)難(nan)”、保護奶(nai)農利益(yi)、穩定奶(nai)業生產。

作為奶業(ye)生產者，奶農，尤其是散養戶奶農的(de)議價能力(li)幾乎被下游掌控，因此(ci)在市場波動時，他們的(de)利益(yi)最容易受(shou)到沖(chong)擊。《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者走訪發(fa)現，“倒奶賣牛”背后，是奶農面(mian)對無(wu)人收(shou)奶、無(wu)法填(tian)補飼養成本時的(de)無(wu)奈之舉，暴(bao)露了我國奶業(ye)發(fa)展過程中(zhong)，產業(ye)體系(xi)的(de)不(bu)完善。

有行業人士稱，要(yao)(yao)處理“賣奶難(nan)”，需要(yao)(yao)政策引導，建立(li)“牛(niu)”、“奶”融合(he)的(de)產業體系，形成風險(xian)共擔、利益共享的(de)鏈條。

1月9日(ri)，《每日(ri)經濟(ji)新(xin)聞》記者來到(dao)距北京約80公里(li)的延慶縣大(da)榆(yu)樹鎮(zhen)下辛莊村。一下車便瞧(qiao)見村口一堵院墻上寫著 “加強管理、科(ke)學防疫，確(que)保(bao)畜牧安全生產(chan)”的標語。

近期，下辛莊村因奶農(nong)(nong)賣牛(niu)、倒奶上了(le)報，不(bu)少記者 “慕名(ming)而來(lai)(lai)”，一下子讓這個(ge)村莊熱鬧(nao)起(qi)來(lai)(lai)。有當地奶農(nong)(nong)告訴(su)(su)記者，1月8日(ri)，延慶縣及大榆(yu)樹鎮(zhen)領導(dao)來(lai)(lai)了(le)，并(bing)告訴(su)(su)奶農(nong)(nong)牛(niu)奶不(bu)能(neng)倒了(le)，一定會(hui)有人把(ba)奶收走的(de)。

而(er)在1月(yue)7日(ri)，農業(ye)部(bu)下發(fa)緊(jin)急通知，要求各(ge)地組(zu)織加工企業(ye)保(bao)證生鮮乳（注(zhu)：生鮮乳即奶農俗稱(cheng)的(de)牛奶）收購、加大奶業(ye)政策扶持；農業(ye)部(bu)督導組(zu)也已奔赴河北、山東(dong)和山西等(deng)地。

下辛莊村奶(nai)農告訴記者，奶(nai)罐車又來了，照(zhao)常從村里的奶(nai)臺(tai)上(shang)把牛奶(nai)拉走，沒有(you)奶(nai)農倒奶(nai)了；雖然收(shou)奶(nai)價格(ge)僅(jin)2.6元/公(gong)斤(jin)，與(yu)2013年同(tong)期3.8元/公(gong)斤(jin)沒法比，僅(jin)能保本不賠(pei)，人工也(ye)白(bai)搭，但總好過沒人收(shou)奶(nai)；可這也(ye)不是(shi)長久之計(ji)，也(ye)能 “緩一會(hui)兒(er)”，撐個(ge)一年半載(zai)，但收(shou)購價若長期上(shang)不來，最后還得(de)賣牛。

6年遭遇兩(liang)次“倒奶賣牛”/

下午1點左右，王布(bu)鐵（化名(ming)）正在飼(si)料庫外用秸(jie)稈機粉碎(sui)貯存的(de)玉米秸(jie)稈，經過(guo)發酵后(hou)作為(wei)奶牛(niu)(niu)的(de)飼(si)料。忙完后(hou)，王布(bu)鐵放下手里“家伙事兒”與記者聊了(le)起來。王布(bu)鐵養奶牛(niu)(niu)已有(you)13年(nian)(nian)，見證了(le)近10年(nian)(nian)來國內奶牛(niu)(niu)養殖業(ye)的(de)起起伏伏。

國內奶(nai)牛(niu)養殖業可分為5個發展(zhan)階段(duan)，改革開放前處于緩慢發展(zhan)階段(duan)，1979年～2006年是(shi)穩步發展(zhan)階段(duan)。1997年以后，奶(nai)業領(ling)域的(de)(de)單一(yi)公有制被打破，“個體”或(huo)“私人”養牛(niu)不(bu)再是(shi)禁區(qu)，一(yi)系列鼓勵(li)奶(nai)業發展(zhan)的(de)(de)政策出臺。2002年，王布(bu)鐵(tie)決定貸款買牛(niu)，成為一(yi)名(ming)奶(nai)農。

2006年～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jian)爆發前，是國(guo)(guo)內奶牛養(yang)殖業的調整階段。國(guo)(guo)家統計局普(pu)查(cha)結果對國(guo)(guo)內奶牛存(cun)欄量進行了修改，2006年國(guo)(guo)內牛奶產量超(chao)過德國(guo)(guo)和巴基斯坦，成為僅次于(yu)印度和美國(guo)(guo)的第三大產奶國(guo)(guo)。

2008年9月“三(san)聚氰(qing)胺”事件爆(bao)發，使國內奶(nai)(nai)業發展(zhan)陷入危機，奶(nai)(nai)農養殖積極性遭到打(da)擊，倒奶(nai)(nai)、賣牛(niu)(niu)、殺(sha)牛(niu)(niu)現(xian)象頻發。據農業部(bu)統(tong)計，2008年9月21日至10月22日，我國13個奶(nai)(nai)牛(niu)(niu)優(you)勢產區共計倒奶(nai)(nai)11.4萬(wan)噸。面對(dui)嚴峻形勢，全國各地迅(xun)速行(xing)動(dong)、緊(jin)急應對(dui)，2008年底殺(sha)牛(niu)(niu)、賣牛(niu)(niu)、倒奶(nai)(nai)現(xian)象得到有效遏制。2008年末(mo)，國內奶(nai)(nai)牛(niu)(niu)存欄1233.5萬(wan)頭，比2007年增長1.2%；牛(niu)(niu)奶(nai)(nai)產量近3554萬(wan)噸，同比增幅為0.8%。

王(wang)布(bu)鐵說(shuo)(shuo)，那個時候知道大家日(ri)子(zi)(zi)都不(bu)(bu)(bu)好，企業(ye)產品賣(mai)不(bu)(bu)(bu)動，有的(de)奶粉還被退了，但好在有幾年的(de)底子(zi)(zi)，所以撐下來了。但這(zhe)一(yi)次與2008年不(bu)(bu)(bu)同(tong)，王(wang)布(bu)鐵等奶農(nong)都對此次牛奶賣(mai)不(bu)(bu)(bu)出(chu)去“百思不(bu)(bu)(bu)得其解(jie)”，李(li)斗進（化名(ming)）在與記者交談的(de)過程中不(bu)(bu)(bu)斷問：“你說(shuo)(shuo)為啥這(zhe)次就(jiu)不(bu)(bu)(bu)收奶了呢？”

據王布鐵介紹，他家(jia)(jia)有17頭奶(nai)(nai)(nai)(nai)牛，7頭在產(chan)奶(nai)(nai)(nai)(nai)，平均一(yi)(yi)頭奶(nai)(nai)(nai)(nai)牛每(mei)天產(chan)奶(nai)(nai)(nai)(nai)30公(gong)斤左(zuo)右，最高產(chan)的(de)(de)一(yi)(yi)天能擠40多公(gong)斤奶(nai)(nai)(nai)(nai)。下(xia)辛莊村一(yi)(yi)共有七八家(jia)(jia)奶(nai)(nai)(nai)(nai)農，每(mei)家(jia)(jia)的(de)(de)奶(nai)(nai)(nai)(nai)牛頭數不一(yi)(yi)，“家(jia)(jia)底(di)厚(hou)”的(de)(de)有30多頭奶(nai)(nai)(nai)(nai)牛，“家(jia)(jia)底(di)薄”的(de)(de)奶(nai)(nai)(nai)(nai)牛不到10頭。

王布(bu)鐵和李斗進當年(nian)都覺得養(yang)牛賣奶是一(yi)個不錯的(de)營生，且有鼓(gu)勵(li)貸(dai)款買(mai)牛的(de)政策(ce)，便大(da)著膽子借(jie)錢(qian)買(mai)了(le)奶牛。仗著前(qian)兩年(nian)的(de)奶價(jia)還不錯，王布(bu)鐵當年(nian)買(mai)牛欠的(de)10萬元(yuan)貸(dai)款都還利索了(le)，他一(yi)直是典(dian)型的(de)散養(yang)戶。

收奶人欠款跑路(lu)成被告/

國(guo)內奶牛養(yang)(yang)殖模(mo)式分為散養(yang)(yang)戶(hu)、養(yang)(yang)殖小(xiao)區、家(jia)庭牧場和規模(mo)化牧場四類。2008年“三聚氰胺(an)”事件爆發，散養(yang)(yang)戶(hu)逐步退出國(guo)內養(yang)(yang)殖業，規模(mo)化養(yang)(yang)殖成為趨(qu)勢(shi)。2008年11月，國(guo)務院發布的 《奶業整頓和振興規劃綱要(yao)》明確提出，推(tui)進(jin)奶牛規模(mo)化和標準化養(yang)(yang)殖。

“養殖(zhi)(zhi)(zhi)小(xiao)區是奶(nai)牛養殖(zhi)(zhi)(zhi)過程(cheng)中，由(you)傳統生產方(fang)式(shi)向現代生產方(fang)式(shi)過渡的一種養殖(zhi)(zhi)(zhi)模(mo)式(shi)，家庭牧(mu)場(chang)是規模(mo)化(hua)和機械(xie)化(hua)程(cheng)度較高的現代養殖(zhi)(zhi)(zhi)模(mo)式(shi)；但規模(mo)化(hua)牧(mu)場(chang)是現代奶(nai)業發展的必由(you)之路。”農業部奶(nai)業管理辦公室主任(ren)王鋒在(zai)其著作中稱。

業內人(ren)士介(jie)紹(shao)，2008年(nian)國(guo)家開始實施奶(nai)牛標準化規(gui)模(mo)養殖項(xiang)目，每(mei)年(nian)投入5億(yi)元，對存欄300頭以上的養殖場給予補貼，按不同規(gui)模(mo)每(mei)個奶(nai)牛場分別補貼80萬(wan)元、130萬(wan)元和170萬(wan)元，用于建(jian)設(she)水電(dian)路、污糞(fen)處理(li)、防疫、擠奶(nai)設(she)施及建(jian)設(she)飼料(liao)基地等。

王布鐵和李(li)斗進等奶農也成了養殖小區里(li)的一(yi)員，雖然都是(shi)自家院子飼喂，但(dan)均是(shi)在村委會所擁有的奶臺(tai)統(tong)一(yi)擠奶、統(tong)一(yi)收走、統(tong)一(yi)付款。

“養(yang)殖小區有很多種(zhong)，下辛莊村奶(nai)農屬于較為分散(san)的(de)養(yang)殖小區；有的(de)則是奶(nai)牛在同一(yi)(yi)個養(yang)殖場，各家(jia)按時(shi)去養(yang)殖場飼喂自己的(de)奶(nai)牛；還有一(yi)(yi)種(zhong)是將奶(nai)牛委托(tuo)給一(yi)(yi)個人(ren)，被(bei)委托(tuo)人(ren)賺(zhuan)取飼養(yang)費用，委托(tuo)人(ren)獲(huo)取收益。”乳業高級研(yan)究員(yuan)宋亮(liang)稱。

但讓(rang)《每(mei)日經濟新聞(wen)》記者感到意外的(de)(de)(de)是(shi)，王(wang)布鐵和李斗進等下辛莊村(cun)奶農，竟不知道收(shou)牛奶的(de)(de)(de)是(shi)何人(ren)。“那(nei)(nei)個人(ren)和村(cun)委會(hui)(hui)簽了20年的(de)(de)(de)收(shou)奶合(he)同，但現在收(shou)奶也(ye)就(jiu)(jiu)一年左右，因為有村(cun)委會(hui)(hui)在，我們也(ye)不管那(nei)(nei)個收(shou)奶的(de)(de)(de)是(shi)誰，只要給錢就(jiu)(jiu)行(xing)。”王(wang)布鐵說。

王(wang)布鐵介紹說，下辛莊村(cun)的奶(nai)農先(xian)供牛(niu)奶(nai)、后(hou)(hou)收(shou)(shou)錢，收(shou)(shou)奶(nai)人一(yi)般會(hui)壓款一(yi)個月(yue)，但(dan)自(zi)2014年9月(yue)開始，就(jiu)再沒(mei)收(shou)(shou)到賣牛(niu)奶(nai)的錢。“之前也發生過(guo)幾(ji)次，我們攔過(guo)幾(ji)次收(shou)(shou)奶(nai)車(che)，最后(hou)(hou)拿(na)(na)到了錢；但(dan)后(hou)(hou)來每次截(jie)車(che)，收(shou)(shou)奶(nai)人總(zong)說三兩天就(jiu)給，可(ke)現在也沒(mei)拿(na)(na)到錢。”王(wang)布鐵稱。

王布(bu)鐵被(bei)拖欠了2014年9月(yue)～12月(yue)4個月(yue)的(de)錢(qian)，一(yi)共(gong)7萬(wan)多(duo)(duo)元(yuan)(yuan)；李(li)斗(dou)進奶(nai)牛(niu)頭(tou)(tou)數(shu)少，但(dan)也被(bei)壓了2萬(wan)多(duo)(duo)元(yuan)(yuan)。“為(wei)啥賣(mai)(mai)牛(niu)，因為(wei)欠賣(mai)(mai)飼料的(de)人(ren)10萬(wan)多(duo)(duo)元(yuan)(yuan)，再(zai)不(bu)給一(yi)部分錢(qian)人(ren)家(jia)也周轉不(bu)開了，所(suo)以我(wo)賣(mai)(mai)了兩(liang)頭(tou)(tou)懷孕的(de)奶(nai)牛(niu)。”王布(bu)鐵稱(cheng)，每頭(tou)(tou)懷孕的(de)奶(nai)牛(niu)售價(jia)1.1萬(wan)元(yuan)(yuan)，但(dan)以往起碼要1.9萬(wan)元(yuan)(yuan)，兩(liang)頭(tou)(tou)牛(niu)虧了1.6萬(wan)元(yuan)(yuan)。

李斗進則選擇減少飼料供給(gei)，這樣既能減少成本(ben)，也能降低產奶量。

“產(chan)奶期的牛若是吃不好(hao)，身體就會(hui)落下病根，等過了干奶期要想恢復正常產(chan)奶量是很難(nan)的，所以我還(huan)是喂足飼料(liao)。”王布鐵(tie)稱。

由于確實資金短缺，王布鐵與其他幾家奶農商量(liang)后，決定將下辛(xin)莊(zhuang)村委會和收奶人一起告上法(fa)院(yuan)。直到彼時王布鐵才知道那個收奶人叫“董建(jian)平”，但具體(ti)是誰還是“摸不著頭腦”。

“我們(men)得到的通知是，1月15日(ri)在延慶縣法院開(kai)庭審理，據說(shuo)那(nei)個收奶人已經跑了，能否要回(hui)那(nei)筆(bi)款，我們(men)心里也沒底(di)。”但(dan)王布鐵和李斗(dou)進都期盼能早日(ri)要回(hui)賣牛奶的錢(qian)，好把欠的飼(si)料款還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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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分析

奶業集約化生產漸成常態 每年10萬散養戶退出

每經(jing)記(ji)者 董來孝康 發自北(bei)京

近(jin)期(qi)，部分地區奶牛(niu)養殖戶(hu)倒奶、殺牛(niu)事件持續發酵。廣東(dong)省奶業協(xie)會顧問(wen)、原中(zhong)國奶業協(xie)會常務理事王丁棉(mian)向《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shi)，“從2009年(nian)起，奶農殺牛(niu)賣牛(niu)就沒有(you)停(ting)止過，每(mei)年(nian)退(tui)出、棄養的農戶(hu)均超10萬戶(hu)。”

與之相(xiang)反，規(gui)模化(hua)、集中(zhong)化(hua)飼養(yang)比例正逐步提升(sheng)。據新華社(she)報(bao)道，2013年(nian)我國規(gui)模牧場和養(yang)殖小區的(de)比例接近40%，河北省奶牛集中(zhong)化(hua)、規(gui)模化(hua)飼養(yang)比例達100%。

這(zhe)場(chang)此消彼(bi)長的博弈，既是中國(guo)(guo)奶(nai)(nai)業(ye)結構調整(zheng)的陣痛，又暴(bao)露(lu)出轉型(xing)過(guo)程中的矛盾。“生(sheng)鮮乳價(jia)格(ge)坐‘過(guo)山車(che)’，暴(bao)露(lu)了我(wo)國(guo)(guo)奶(nai)(nai)業(ye)基礎(chu)差、結構不合(he)理和(he)抗(kang)國(guo)(guo)際市場(chang)風險能力簿(bu)弱(ruo)等深層次問題。”王丁棉認為，由(you)于國(guo)(guo)際乳粉價(jia)格(ge)低，嚴重沖擊國(guo)(guo)內生(sheng)鮮乳銷售(shou)，不能鼓勵國(guo)(guo)內乳企生(sheng)產(chan)以進(jin)口乳粉為原(yuan)(yuan)料的還原(yuan)(yuan)奶(nai)(nai)和(he)常溫奶(nai)(nai)，而要大力發展以生(sheng)鮮乳為原(yuan)(yuan)料的巴氏奶(nai)(nai)，從而保護國(guo)(guo)內養(yang)殖業(ye)。

乳企(qi)產品結構不合(he)理/

事實上，這次由進口(kou)乳(ru)粉價格“跳水”等因素(su)導致的問題集中(zhong)性爆發早有前兆。據媒(mei)體報道，2014年7月底，蒙牛(niu)乳(ru)業泰(tai)安有限(xian)責任公司決定，自8月1日(ri)起(qi)，青島、煙臺和威海等地的牛(niu)奶收(shou)購價格從上月的4.5元/公斤(jin)降至3.5元/公斤(jin)，眾多(duo)養(yang)殖合作社負責人和奶農代表選擇殺牛(niu)倒(dao)奶。

“上游(you)養殖業的(de)利潤占10%還不(bu)到，奶(nai)價議價權全(quan)掌(zhang)控在(zai)乳品企業手中。”王丁棉(mian)表示，奶(nai)業產業鏈(lian)利益分(fen)配嚴重失衡(heng)、利潤分(fen)配不(bu)合理(li)。

此外，蒙牛于2014年(nian)(nian)5月29日與(yu)膠東半島12家奶牛養殖場重新簽(qian)訂了一(yi)份5年(nian)(nian)期合(he)同(tong)。新合(he)同(tong)取消了2.8元/公斤的(de)最(zui)低保護價(jia)，并(bing)在“隨(sui)行就(jiu)市”定價(jia)的(de)基(ji)礎上補充了“根據(ju)供給關系”。

蒙牛方面解釋(shi)稱(cheng)，降價是因為(wei)囤(dun)積的進口原料粉減少(shao)了國內原奶(nai)需(xu)求(qiu)(qiu)；乳品(pin)消費(fei)需(xu)求(qiu)(qiu)疲軟，原奶(nai)嚴重過剩；膠(jiao)東半島運(yun)輸半徑太長，影響鮮奶(nai)質量。

山(shan)東奶(nai)業協會會長張(zhang)志民分(fen)析稱，“2013年(nian)下半(ban)年(nian)尤其是(shi)第(di)四季度出(chu)現的暫(zan)時性‘奶(nai)荒’，導致國(guo)內(nei)奶(nai)粉(fen)進(jin)口(kou)商和(he)下游乳(ru)企(qi)對2014年(nian)的奶(nai)源供(gong)需形勢作出(chu)了誤判，于(yu)是(shi)從2013年(nian)第(di)三季度到2014年(nian)上(shang)半(ban)年(nian)大量進(jin)口(kou)和(he)囤積(ji)乳(ru)粉(fen)。”

“由于(yu)對奶(nai)粉市場(chang)需求形(xing)勢誤(wu)判，乳品企(qi)業高價位進貸，隨后恒天然施行線上(shang)線下雙價格運行及全球(qiu)奶(nai)粉價格一路下跌，從5.5萬元(yuan)(yuan)/噸降至目前的1.8萬～1.9萬元(yuan)(yuan)/噸，乳企(qi)不僅要承擔價差損失，還要消(xiao)化存貨，自然只能減(jian)少(shao)或壓價收購原奶(nai)。”王丁棉等業內人士稱。

除了(le)乳制品(pin)企(qi)業(ye)(ye)，國內收購牛(niu)奶(nai)的(de)另(ling)一個主體(ti)是工業(ye)(ye)奶(nai)粉(fen)(fen)加工企(qi)業(ye)(ye)，為乳飲(yin)料、酸奶(nai)制品(pin)、烘培食(shi)品(pin)、糖果等食(shi)品(pin)企(qi)業(ye)(ye)提供原(yuan)料粉(fen)(fen)。但由于進口奶(nai)粉(fen)(fen)價格“跳水”，相較于國內的(de)牛(niu)奶(nai)價格極具競爭優勢，造成大多食(shi)品(pin)企(qi)業(ye)(ye)盡(jin)可(ke)能選(xuan)擇使用進口奶(nai)粉(fen)(fen)作原(yuan)料。

“這使得部分工(gong)業奶粉企(qi)業減(jian)產或停產，國內原奶只能(neng)賣給乳(ru)品(pin)(pin)企(qi)業，在個別地區乳(ru)制品(pin)(pin)企(qi)業也減(jian)少收奶量，從而激(ji)化(hua)了上(shang)下游(you)矛(mao)盾。”乳(ru)業高級研究員(yuan)宋亮分析稱。

除(chu)了進(jin)口(kou)乳粉，常溫奶(nai)進(jin)口(kou)也在放量上漲(zhang)。公開(kai)數據顯示，國(guo)內(nei)液態奶(nai)進(jin)口(kou)量從2010年(nian)的1.59萬噸(dun)(dun)(dun)，增長到2013年(nian)的18.45萬噸(dun)(dun)(dun)，2014年(nian)1～10月已達20萬噸(dun)(dun)(dun)，預計全年(nian)將有28萬噸(dun)(dun)(dun)。

國家統計(ji)局數據顯示，2014年1～9月，包括常溫奶(nai)和乳粉在(zai)內，國內乳制品進口(kou)量(liang)共(gong)計(ji)149.86萬(wan)噸，同比增長36.5%，預(yu)計(ji)2014年全年可(ke)達180萬(wan)噸。

“進(jin)口(kou)乳(ru)(ru)品(pin)全部折(zhe)(zhe)算(suan)原(yuan)奶(nai)約(yue)1350萬～1400萬噸(dun)，占(zhan)全國(guo)用(yong)奶(nai)需(xu)求量(liang)的1/3，按照國(guo)內泌(mi)乳(ru)(ru)奶(nai)牛平均單產6噸(dun)算(suan)，進(jin)口(kou)乳(ru)(ru)品(pin)折(zhe)(zhe)算(suan)原(yuan)奶(nai)相當于230萬頭泌(mi)乳(ru)(ru)奶(nai)牛年產量(liang)。”宋亮坦言，目前進(jin)口(kou)乳(ru)(ru)制品(pin)已占(zhan)據國(guo)內整體乳(ru)(ru)品(pin)消(xiao)費量(liang)的1/3。

中(zhong)北藍海FMCG品(pin)牌營銷(xiao)策劃機構首席項目運營總(zong)監王子恒(heng)認為(wei)，大(da)量進(jin)口(kou)奶涌入，致(zhi)國內原(yuan)(yuan)奶生產相(xiang)對過剩，在(zai)進(jin)口(kou)乳粉的低(di)價刺激下，國內液(ye)態復原(yuan)(yuan)乳重新抬(tai)頭，使得國內乳企的原(yuan)(yuan)奶消化(hua)量驟(zou)減(jian)，導致(zhi)低(di)價收(shou)購原(yuan)(yuan)奶，甚至拒(ju)收(shou)。

“國內(nei)乳制品(pin)企業產(chan)品(pin)結構不合理，乳企重常(chang)溫奶輕巴(ba)氏奶，過多過量使用(yong)還原(yuan)奶，無(wu)法(fa)拉(la)動生鮮奶源(yuan)和養(yang)殖業的擴大發展。”王丁棉稱。

引導奶農規模養殖/

乳制(zhi)品蜂擁(yong)進(jin)入國內(nei)，國內(nei)奶業已告別2008年之前的(de)高速(su)發展階段(duan)，牛奶生產自給率大幅滑坡。

公開(kai)數據顯示，國內(nei)(nei)奶(nai)牛存欄(lan)量2010年到(dao)2013年分(fen)(fen)別為1420萬頭(tou)(tou)(tou)、1440萬頭(tou)(tou)(tou)、1493萬頭(tou)(tou)(tou)和(he)1442萬頭(tou)(tou)(tou)，業內(nei)(nei)人士預計，2014年可能不到(dao)1400萬頭(tou)(tou)(tou)。2010年到(dao)2013年，國內(nei)(nei)牛奶(nai)生產總量分(fen)(fen)別約3576萬噸(dun)、3656萬噸(dun)、3744萬噸(dun)和(he)3531萬噸(dun)，可以看(kan)出2013年出現負增長。

王丁(ding)棉告訴《每(mei)日經濟新聞》記者，國內奶(nai)業發(fa)展的(de)分水嶺是2008年(nian)的(de)‘三聚(ju)氰胺’事件，這之后國內奶(nai)牛養模式傾向于規模化、集中化，甚至走向了(le)一個極端，特(te)別是萬頭牧場。

雖(sui)然(ran)萬頭(tou)牧(mu)(mu)場從開建(jian)之日(ri)起(qi)便伴隨著(zhu)質(zhi)疑聲，但(dan)萬頭(tou)牧(mu)(mu)場卻越建(jian)越多。據中國奶業協會副會長、秘書長谷(gu)繼承(cheng)透露，萬頭(tou)牧(mu)(mu)場數量有(you)增(zeng)無減(jian)，算上已(yi)建(jian)、在建(jian)的，超52家(jia)，準備要(yao)建(jian)的約(yue)24家(jia)。

“環(huan)保壓力是規(gui)模養殖(zhi)的(de)(de)首要問題。”谷(gu)繼承認為(wei)，萬頭牧場(chang)的(de)(de)建立意(yi)味著大量糞污(wu)(wu)、廢液的(de)(de)產生，需要投入大量資(zi)金(jin)進(jin)行污(wu)(wu)染物處理。

上述(shu)業內人士表示，國內應重點(dian)扶持(chi)家(jia)庭牧場和(he)養殖小區，既能(neng)保(bao)證奶(nai)源(yuan)質量，也(ye)可避免(mian)環保(bao)壓力，且盈利能(neng)力更強。

針(zhen)對近期“倒奶賣牛(niu)”事件，1月7日(ri)農業(ye)(ye)部(bu)下(xia)發《關于協調處理(li)賣奶難穩定奶業(ye)(ye)生(sheng)產的緊(jin)急(ji)通(tong)知》（以(yi)下(xia)簡稱(cheng)《通(tong)知》），要(yao)求各(ge)地千方百計組織協調加工企業(ye)(ye)保(bao)證生(sheng)鮮乳收購(gou)。

業內人士坦言，“預計2015年第(di)三季度國內生鮮乳收購價格可能會(hui)隨著國際市(shi)場(chang)逐步回升，否則(ze)政(zheng)策(ce)協調下(xia)的收奶行(xing)為(wei)難以持久，部分(fen)奶戶(hu)還(huan)是(shi)會(hui)因為(wei)價格長期低迷(mi)而選擇(ze)退(tui)出。”

《通知》指出，各地要特別加(jia)強對散養戶和小(xiao)規模(mo)戶的技術培訓(xun)，推動散戶入區入園(yuan)和老(lao)舊奶牛養殖小(xiao)區改造升(sheng)級，引導奶農向標準化(hua)規模(mo)養殖方向發展。

宋亮表示，“國內奶(nai)牛養(yang)殖(zhi)(zhi)(zhi)最大的(de)問題是(shi)奶(nai)價不具國際競爭力，一是(shi)無論(lun)大規(gui)模(mo)(mo)(mo)養(yang)殖(zhi)(zhi)(zhi)還是(shi)中小規(gui)模(mo)(mo)(mo)養(yang)殖(zhi)(zhi)(zhi)，由(you)于苜蓿等高(gao)(gao)蛋白飼料缺乏、防(fang)疫費用高(gao)(gao)漲(zhang)等造成(cheng)系統性(xing)成(cheng)本(ben)(ben)高(gao)(gao)；二是(shi)仍(reng)占主體的(de)中小規(gui)模(mo)(mo)(mo)養(yang)殖(zhi)(zhi)(zhi)獨自承(cheng)擔(dan)養(yang)殖(zhi)(zhi)(zhi)風險和(he)市場風險，潛在成(cheng)本(ben)(ben)大，比較收益低(di)，養(yang)殖(zhi)(zhi)(zhi)積極性(xing)不高(gao)(gao)。”

“發展家庭(ting)牧(mu)場或養殖小區，核(he)心在于推動土地流轉、增強融資能(neng)力、構建(jian)配(pei)套灌溉(gai)、防疫等(deng)基礎服務設施等(deng)。一方面能(neng)提升奶農積(ji)極性并推動上(shang)游系統(tong)產業全面建(jian)立起來(lai)；另(ling)一方面有助于提升上(shang)游議價能(neng)力，與下游形成(cheng)穩定合作關(guan)系，減(jian)少博弈。”宋亮(liang)認為(wei)，只有符合中(zhong)國現(xian)代化養殖業的產業組(zu)織模式建(jian)立起來(lai)，才能(neng)從根本上(shang)降低養殖成(cheng)本。

《《《

人物專訪

上(shang)海牛(niu)奶集團副(fu)總(zong)經理(li)唐(tang)新仁(ren)：互(hu)相持股讓牛(niu)和奶融合(he)

每經記者 張(zhang)雯 發自北(bei)京

奶牛(niu)養殖業在2014年走(zou)出了一條下(xia)滑的“悲(bei)傷(shang)曲線”，奶農的無奈倒奶、殺牛(niu)舉動(dong)在年尾(wei)愈(yu)演(yan)愈(yu)烈。

實際上，在奶(nai)農(nong)苦苦支撐的2014年，卻(que)是(shi)多家乳業巨頭的風光之年。這一年里，他們先后(hou)宣布要進(jin)軍海(hai)(hai)外、投資海(hai)(hai)外牧場、尋求海(hai)(hai)外奶(nai)源。農(nong)業部統(tong)計數據顯示(shi)，2014年1～11月，我國奶(nai)粉進(jin)口(kou)達到(dao)100.2萬噸，同比增長34.8%。

洋(yang)奶(nai)粉步步緊逼，奶(nai)農(nong)生(sheng)(sheng)存空間加速壓(ya)縮。資料顯示，2014年12月，國際原(yuan)奶(nai)收購均(jun)價為2～2.3元(yuan)/公(gong)斤，而國內散(san)養戶奶(nai)農(nong)賣奶(nai)均(jun)價為2.5元(yuan)/公(gong)斤，甚至最低(di)達到每公(gong)斤1.5元(yuan)，而散(san)養戶每公(gong)斤原(yuan)奶(nai)生(sheng)(sheng)產成本卻(que)接近3元(yuan)。

“救奶(nai)”到底怎么救，行(xing)政命令(ling)之(zhi)外，還存在哪些更具可持續性(xing)的辦(ban)法？《每日經濟新(xin)聞》（以下簡稱NBD）記者就此專(zhuan)訪(fang)了上海牛(niu)奶(nai)集團副總經理唐新(xin)仁。

到了奶農生死攸關時刻

NBD：奶業現在出現了哪些問題(ti)，原(yuan)因何(he)在？

唐新仁：要知(zhi)道，牛奶(nai)不同于蔬菜、水果、糧食等農產(chan)品(pin)(pin)，作(zuo)為(wei)(wei)蛋白質極為(wei)(wei)豐富的(de)產(chan)品(pin)(pin)，其菌落數、微(wei)生(sheng)物等要求極為(wei)(wei)嚴格，為(wei)(wei)達標(biao)，生(sheng)鮮乳(ru)在擠(ji)(ji)出后需(xu)要全程2℃～6℃冷藏，巴氏奶(nai)的(de)話24小時內就要完成擠(ji)(ji)出、運輸到(dao)生(sheng)產(chan)的(de)環節(jie)，同時乳(ru)牛每天都需(xu)要擠(ji)(ji)奶(nai)。因此(ci)，一旦發生(sheng)加工(gong)廠拒收，散養戶(hu)奶(nai)農可以說是處于絕對的(de)弱(ruo)勢。

造(zao)成(cheng)倒奶、殺(sha)牛的原因主要有三點：首先，散養戶奶農對(dui)(dui)市(shi)(shi)場(chang)(chang)波動沒有強大(da)的防御意(yi)識與應對(dui)(dui)能力，風險發生時只能一(yi)次次地被動應對(dui)(dui)；其次，在產(chan)業體系建(jian)設中政策引導缺位，多數時候是在市(shi)(shi)場(chang)(chang)波動已形成(cheng)后“頭痛(tong)醫頭、腳痛(tong)醫腳”，而這樣只有短期(qi)效應，對(dui)(dui)產(chan)業體系建(jian)設不利；第三，隨著對(dui)(dui)海外乳制品、大(da)包粉(fen)市(shi)(shi)場(chang)(chang)的進一(yi)步放開，奶業受到(dao)沖擊。

與(yu)國外乳業的(de)奶農發起(qi)、持(chi)股牛奶加工廠不同(tong)，國內乳業處(chu)于“牛”、“奶”分離的(de)狀態。養牛的(de)與(yu)制奶的(de)分處(chu)不同(tong)的(de)利(li)益群體，彼此間不是利(li)益共同(tong)體，反而是“你多賺我就少(shao)賺”的(de)利(li)益對立關系。

國(guo)內的(de)(de)奶農(nong)已遭受了(le)多年的(de)(de)折磨，而這種情況(kuang)還在加劇，倒奶、殺(sha)牛是最無可奈何(he)的(de)(de)“爆點”，可以說，現在已到(dao)了(le)奶農(nong)生死攸(you)關(guan)的(de)(de)時刻(ke)。

建立融合的產業體系

NBD：如果說奶(nai)農(nong)已(yi)到(dao)了(le)要選(xuan)(xuan)擇“存亡”的十字路口，在養殖成(cheng)本(ben)攀升難下、食品質量安全問(wen)題的大背景下，既然進口奶(nai)粉更便(bian)宜、更安全，那么奶(nai)農(nong)的堅守還有沒(mei)有意(yi)義(yi)？價(jia)格(ge)波(bo)動之(zhi)下，除(chu)了(le)像上海市采取的生鮮乳價(jia)格(ge)協商機制外，還有沒(mei)有其(qi)他選(xuan)(xuan)擇？

唐新仁：實際(ji)上，在國(guo)內調(diao)整農(nong)業產(chan)業結構的大勢下，為(wei)整治(zhi)畜牧業污染、不(bu)與農(nong)業爭地，適度進口(kou)奶粉是(shi)一個好的策略。

上海(hai)的(de)(de)(de)(de)生(sheng)鮮(xian)乳價格(ge)協商機制已施行(xing)了7年，無論原奶(nai)(nai)價格(ge)高企(qi)或暴跌，都通過(guo)奶(nai)(nai)農代(dai)表(biao)與企(qi)業(ye)(ye)對話的(de)(de)(de)(de)方式，達(da)到(dao)利(li)潤與社會(hui)責任的(de)(de)(de)(de)平衡。但我認(ren)為，在“牛”、“奶(nai)(nai)”分離的(de)(de)(de)(de)態勢(shi)下，需要(yao)政府政策(ce)引導，以建(jian)立一個(ge)有效的(de)(de)(de)(de)“牛”、“奶(nai)(nai)”融合的(de)(de)(de)(de)產業(ye)(ye)體(ti)系(xi)，讓企(qi)業(ye)(ye)與生(sheng)產者形(xing)成緊密的(de)(de)(de)(de)經濟利(li)益共同體(ti)，方式可(ke)以是互相(xiang)持股、建(jian)立深度的(de)(de)(de)(de)契約關系(xi)。

對奶農來說，可以通(tong)過建立合作社等(deng)經營組織(zhi)，提(ti)升散養戶的組織(zhi)性，提(ti)高(gao)其社會經營地位、自我(wo)發展能力(li)和對話(hua)談判(pan)的話(hua)語權；對企業而言，可以自建、收(shou)購、參股奶牛養殖場(chang)，形成風(feng)險共擔、利(li)益(yi)共享的利(li)益(yi)共同體。

我國對牛奶有(you)消費誤區

NBD：進口奶粉多(duo)數被(bei)還原制成常(chang)溫奶，生鮮乳(ru)多(duo)是(shi)制作(zuo)巴氏(shi)奶，而現在(zai)市面(mian)上幾乎是(shi)常(chang)溫奶的天(tian)下，這是(shi)否說明中(zhong)國乳(ru)業(ye)消費的格局也(ye)是(shi)倒(dao)奶、殺牛的促發因素？

唐新仁：在(zai)歐洲、美(mei)國(guo)、澳大利亞(ya)等國(guo)，巴氏奶是消費(fei)常(chang)態；而我國(guo)現在(zai)對牛奶存(cun)在(zai)消費(fei)誤(wu)區，即多數(shu)消費(fei)者并不清楚不同(tong)品種牛奶的(de)營養價值，某(mou)些(xie)常(chang)溫奶產品的(de)推廣和宣介，更是存(cun)在(zai)誤(wu)導消費(fei)者的(de)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