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的(de)自貿區行(xing)程(cheng)，同時(shi)也是(shi)調研企(qi)業(ye)(ye)需要、回應(ying)企(qi)業(ye)(ye)訴求、解決企(qi)業(ye)(ye)問題的(de)行(xing)程(cheng)。

9月18日(ri)~19日(ri)，李克(ke)強(qiang)在(zai)中國（上海）自由貿易(yi)試驗區(qu)考察，企業(ye)(ye)是此次(ci)考察的重點。在(zai)與(yu)十余位中外企業(ye)(ye)負責人(ren)座談交(jiao)流時，李克(ke)強(qiang)就表示，希望企業(ye)(ye)多給政(zheng)府(fu)出“題(ti)目”、提建議，政(zheng)府(fu)也會為企業(ye)(ye)解難題(ti)，服好務(wu)。

“改革不(bu)(bu)僅要自上(shang)而下(xia)地推動(dong)，還要自下(xia)而上(shang)，企業(ye)應該是我們制(zhi)定一(yi)切(qie)政(zheng)策(ce)、形(xing)成一(yi)切(qie)創新(xin)的(de)基礎。”上(shang)海財經大學自貿區(qu)研究中心(xin)副主(zhu)任陳波對(dui)《第一(yi)財經日報》記(ji)者表示，只有在企業(ye)不(bu)(bu)斷提出問(wen)題、政(zheng)府不(bu)(bu)斷解決(jue)問(wen)題的(de)互動(dong)中，自貿區(qu)才能健康發展(zhan)。

開門見山三問題

面對(dui)中(zhong)外企業(ye)(ye)家，李克(ke)強(qiang)的(de)問題是直(zhi)接擺出來的(de)：“你(ni)們為什(shen)(shen)么(me)來自貿(mao)區注(zhu)冊(ce)企業(ye)(ye)？你(ni)們遇到了(le)什(shen)(shen)么(me)難題？對(dui)自貿(mao)區、上海市乃(nai)至中(zhong)央(yang)政府，你(ni)們還(huan)有什(shen)(shen)么(me)要求解(jie)決(jue)的(de)普遍性困(kun)難？”

這(zhe)種(zhong)開門(men)見山直指問(wen)題(ti)要害的(de)類似場景，也出現(xian)在李克強其他的(de)調(diao)研中。比如，今年７月２５日李克強在山東考(kao)察(cha)時，專門(men)召集(ji)10位改(gai)革(ge)后新注冊的(de)小(xiao)微企(qi)業主(zhu)專題(ti)座(zuo)(zuo)談。座(zuo)(zuo)談會上也連(lian)發三問(wen)：大家辦企(qi)業的(de)動力是什(shen)么(me)？提供(gong)什(shen)么(me)產品(pin)或服務？需要政府解決什(shen)么(me)問(wen)題(ti)？

作為自貿區內注冊的(de)第(di)一(yi)家投資類企業，弘(hong)毅投資總(zong)裁趙(zhao)令(ling)歡提(ti)出，目前境外(wai)投資還有(you)額度限制，成了他們繼續擴大業務(wu)新的(de)制約。

李克強轉過頭對隨行的(de)有(you)關部門負責人說，這些(xie)政策(ce)確實需要重新研(yan)究(jiu)。中國經濟體量(liang)在不斷增大，境外(wai)投資的(de)額度限制雖(sui)然比(bi)過去有(you)了提高(gao)，但遠跟(gen)不上(shang)形(xing)勢。

目前自貿(mao)區內施行(xing)(xing)的境外投(tou)資(zi)項(xiang)目備(bei)(bei)案管理辦(ban)法(fa)規(gui)定，3億美元以下境外投(tou)資(zi)一般項(xiang)目實行(xing)(xing)備(bei)(bei)案制(zhi)，并可在五個工作日內完(wan)成相(xiang)關的備(bei)(bei)案手(shou)續。

卡爾(er)蔡司(si)中國公(gong)司(si)總裁兼首席執行官(guan)福斯特提(ti)出，企業(ye)很難(nan)在(zai)第一(yi)時間了解新出臺的優惠政(zheng)(zheng)策。李克強說(shuo)，我們政(zheng)(zheng)府(fu)部(bu)門確實還存在(zai)信息不透明等問題(ti)。并說(shuo)，要加快信息公(gong)開步伐，讓(rang)市場更加透明。要讓(rang)企業(ye)盡早知道，什(shen)么是政(zheng)(zheng)府(fu)允許做的，什(shen)么是政(zheng)(zheng)府(fu)不允許做的，政(zheng)(zheng)府(fu)需要監(jian)管什(shen)么。

美(mei)藥典高級副總裁兼中華區總經理(li)胡江濱提出，作為藥品標(biao)準(zhun)制定機構，他們經常需要全球范圍收集各(ge)類(lei)樣品。一些樣品分量(liang)只(zhi)有幾(ji)克甚至幾(ji)毫(hao)克，但通關需要提供很多(duo)文件、材(cai)料(liao)，手續還不夠便利。

李克(ke)強笑答，這(zhe)是外(wai)企給(gei)我們出的(de)一道“難題”。“我們檢驗(yan)‘大(da)家伙’有經驗(yan)，但對(dui)這(zhe)么(me)小分量物品的(de)通(tong)關(guan)確實還(huan)不熟悉，需要進一步提高(gao)監管的(de)技(ji)術含量。”李克(ke)強坦言，“歡(huan)迎(ying)企業給(gei)政府‘出難題’，政府的(de)職責(ze)之一就是想方(fang)設法幫企業‘解難題’。”

《解放日報(bao)》的報(bao)道稱，李克(ke)強當場指示海關等(deng)部門(men)研(yan)究這一(yi)問題。當晚，美藥(yao)典就接到(dao)了(le)上海海關的回訪電話。

實地考察三企業

在(zai)一天半的調研考(kao)察(cha)(cha)中(zhong)，李克強還(huan)實地(di)考(kao)察(cha)(cha)了美藥(yao)典公(gong)司(si)、中(zhong)國銀(yin)行自貿(mao)區分(fen)行、外高(gao)橋物(wu)流(liu)中(zhong)心三家(jia)企(qi)業，這三家(jia)企(qi)業也(ye)分(fen)別代表了服務貿(mao)易、金融和物(wu)流(liu)三個自貿(mao)區重點發展的產業方向。

在中(zhong)國銀行(xing)自貿區(qu)分行(xing)，李克(ke)強遇(yu)到(dao)了正在這里(li)辦(ban)理(li)(li)業務的(de)華域汽車(che)系統股份有限(xian)公司財務總監(jian)吳(wu)珩(heng)。李克(ke)強站在吳(wu)珩(heng)身后(hou)，問他在辦(ban)理(li)(li)什么業務，為什么要到(dao)自貿區(qu)來辦(ban)。

吳珩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自(zi)己當時正(zheng)在(zai)利用FT（自(zi)由貿(mao)(mao)易）賬戶辦理一筆股權投資(zi)的(de)外匯(hui)收款業務(wu)。“我們需要收取外方的(de)保證(zheng)(zheng)金(jin)，但(dan)自(zi)貿(mao)(mao)區以(yi)(yi)前很難以(yi)(yi)自(zi)己的(de)名義收，只能以(yi)(yi)對方名義開一個托管賬戶。現(xian)在(zai)就可以(yi)(yi)直(zhi)接把保證(zheng)(zheng)金(jin)打到自(zi)己的(de)FT賬戶來，資(zi)金(jin)安全性有了(le)極大(da)的(de)保證(zheng)(zheng)。”

華域汽(qi)(qi)(qi)車(che)系(xi)統股份有限公司是上(shang)汽(qi)(qi)(qi)集團控股的零(ling)部件(jian)企業，也是上(shang)汽(qi)(qi)(qi)零(ling)部件(jian)的主供應商，擁(yong)有172家獨立(li)法人。今年早些時(shi)候，該公司在上(shang)海(hai)(hai)(hai)自貿(mao)區(qu)注(zhu)冊成立(li)了全資子公司華域汽(qi)(qi)(qi)車(che)系(xi)統（上(shang)海(hai)(hai)(hai)）有限公司作為華域汽(qi)(qi)(qi)車(che)的海(hai)(hai)(hai)外(wai)投融資平臺，利(li)用自貿(mao)區(qu)內的投資便利(li)性和(he)金融便利(li)性，進行海(hai)(hai)(hai)外(wai)拓展。

吳珩告訴(su)記者，李克(ke)強(qiang)聽(ting)了比較滿意，轉過(guo)身去跟(gen)大家說，自貿區要加快改革。吳珩隨即(ji)跟(gen)了一句，上市公(gong)司是(shi)不是(shi)有些方面可以先(xian)行先(xian)試？李克(ke)強(qiang)則回(hui)應稱，不一定是(shi)上市公(gong)司，只要是(shi)在自貿區，信譽好的、符合(he)條件的企業，都(dou)應該先(xian)行先(xian)試。

“我感(gan)覺(jue)他對自貿區的(de)(de)改(gai)(gai)革充滿(man)希(xi)望(wang)，而(er)且希(xi)望(wang)這些先行先試的(de)(de)改(gai)(gai)革加快步伐。”吳(wu)珩(heng)說(shuo)。他也提出了(le)自己(ji)的(de)(de)訴求，稱從企業的(de)(de)角度來講，希(xi)望(wang)FT賬戶中的(de)(de)外幣業務(wu)能夠盡快落地(di)。

FT賬(zhang)戶遵循(xun)的(de)是(shi)“先本幣(bi)(bi)、后外幣(bi)(bi)”的(de)原(yuan)則，先開展(zhan)的(de)是(shi)人(ren)民(min)幣(bi)(bi)業(ye)務(wu)。央行(xing)上海總(zong)部(bu)副主(zhu)任兼(jian)上海分(fen)行(xing)行(xing)長張新曾表示，自今(jin)年5月22日分(fen)賬(zhang)核算細則發布6個(ge)月后，人(ren)民(min)銀行(xing)和外匯(hui)局將(jiang)對自貿區分(fen)賬(zhang)核算業(ye)務(wu)開展(zhan)情況進行(xing)評估，擇機(ji)啟動外幣(bi)(bi)業(ye)務(wu)。

“金(jin)融是要(yao)給(gei)客(ke)戶提供(gong)各種選擇，只(zhi)有把所有通道都打開以后(hou)，讓客(ke)戶自己去(qu)選擇，這樣才是更(geng)加(jia)市場化的過程。”吳(wu)珩說。

《解放日報》報道稱，當前(qian)企業(ye)普遍希望外幣(bi)FT賬(zhang)戶(hu)能像人(ren)民幣(bi)FT賬(zhang)戶(hu)一樣落地，并給(gei)予企業(ye)更多優惠，李(li)總理表(biao)示在考慮方案，同時強調下一步(bu)開放的關鍵(jian)在于企業(ye)和銀行的配(pei)合(he)，讓自(zi)貿區(qu)試(shi)點真正服務于實體經濟。

不(bu)能讓企業輸在起(qi)跑線上

作為市場主體、創(chuang)新(xin)主體、改革主體，企業(ye)(ye)在自(zi)貿區里(li)的角色極其重(zhong)要，自(zi)貿區也(ye)必須通過企業(ye)(ye)的不斷探索(suo)，發(fa)現(xian)改革中存在的問題(ti)，明確進一(yi)步突破和創(chuang)新(xin)的關鍵點。

李克強(qiang)在(zai)座談中(zhong)說(shuo)，建設(she)上(shang)海自(zi)貿區是(shi)政府自(zi)身(shen)革(ge)命。推進簡政放(fang)權、放(fang)管結合(he)，一(yi)要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探(tan)索負面(mian)清單管理模式，完(wan)善事(shi)(shi)(shi)中(zhong)事(shi)(shi)(shi)后監管。不(bu)能因(yin)政府管了不(bu)該管的事(shi)(shi)(shi)、實施過多審批，讓企業(ye)輸在(zai)競爭起跑(pao)線上(shang)。

二要處(chu)理好發展與開放的(de)關系。以改(gai)革開放促發展。中(zhong)國(guo)開放的(de)大門會(hui)(hui)越(yue)開越(yue)大。歡迎各國(guo)企(qi)業來華興業，這也會(hui)(hui)給中(zhong)國(guo)帶來發展和就(jiu)業機(ji)會(hui)(hui)。三要深化(hua)金(jin)融改(gai)革加快創新。

在此次(ci)調研(yan)考(kao)察的第一站——上海自(zi)貿(mao)區外高橋綜(zong)合辦事大廳里，李克強向工作(zuo)人(ren)員提出的問題也是(shi)企業(ye)最關心的——工商登記制度(du)改(gai)革后，企業(ye)獲取證照能否(fou)更(geng)快？

在(zai)上海(hai)(hai)自(zi)貿區(qu)的(de)(de)推(tui)進(jin)中，企(qi)業的(de)(de)訴求和需要，一(yi)直(zhi)是政(zheng)府(fu)關注的(de)(de)焦點。各項(xiang)政(zheng)策的(de)(de)出(chu)臺也(ye)在(zai)企(qi)業中進(jin)行了大量調研。比如，已經(jing)有14項(xiang)監管制(zhi)(zhi)度實現了全國復(fu)制(zhi)(zhi)推(tui)廣的(de)(de)海(hai)(hai)關創(chuang)新(xin)，在(zai)推(tui)出(chu)政(zheng)策時也(ye)大量聽取企(qi)業的(de)(de)意見。

上海海關黨(dang)組成(cheng)員、中國(guo)（上海）自由(you)貿易試驗區海關工作組主要負(fu)責人張華(hua)魯對《第一財經(jing)日報(bao)》表示，海關很(hen)重視推(tui)(tui)出制度的(de)(de)社會歡(huan)迎程度和實際的(de)(de)效益(yi)。每(mei)次制度出臺前，都(dou)反復和企(qi)業開調研會，發放大量的(de)(de)調查表，聽取(qu)企(qi)業的(de)(de)意見(jian)。制度出臺后也(ye)會采取(qu)各種形式，聽取(qu)企(qi)業意見(jian)，并不斷加以完(wan)善。真正成(cheng)熟之后才(cai)會復制推(tui)(tui)廣。

在整個調(diao)研過程中，無論(lun)是(shi)回應企(qi)業的訴(su)求，還是(shi)要求政府搞(gao)權(quan)力(li)(li)“瘦(shou)身(shen)”，李(li)克強都(dou)特別強調(diao)給市場讓出空間，激發市場活力(li)(li)和(he)大眾創業、萬眾創新(xin)熱情(qing)，并強調(diao)不(bu)論(lun)是(shi)國(guo)企(qi)民企(qi)，還是(shi)外資內(nei)資，也(ye)不(bu)論(lun)何種身(shen)份，何種出身(shen)，都(dou)將平等對待，一視(shi)同(tong)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