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編輯｜每經(jing)記者 鄢銀嬋(chan)    

◎每經記者 鄢銀嬋

時隔半個多月，震(zhen)驚全國的山東非法疫苗案仍未平息。

涉(she)事上(shang)市公(gong)司鷺(lu)燕醫(yi)(yi)藥(yao)4月11日公(gong)告(gao)稱，其控(kong)股子公(gong)司仁邦醫(yi)(yi)藥(yao)和鷺(lu)燕廣福近日收到了(le)成都食品藥(yao)品監(jian)督管(guan)理局(ju)《立案通知書》，原(yuan)因(yin)是虛構疫(yi)苗銷(xiao)售記錄。

《每(mei)日經濟新聞(wen)》記(ji)者(zhe)了解(jie)到，虛構銷售記(ji)錄可能(neng)存在于疫苗流通的多個(ge)環(huan)節，包括未從正規渠道進貨、未嚴(yan)格冷鏈運輸(shu)、未銷售給有資質的機構等(deng)，而之所以(yi)這(zhe)些(xie)環(huan)節會存在詬(gou)病，一個(ge)重要原因在于成本高(gao)企。

“暴利之下(xia)必有‘勇(yong)夫’。”一位不(bu)愿具名(ming)的貴州(zhou)醫(yi)藥(yao)流通(tong)界人士認為，在(zai)新版GSP下(xia)，疫(yi)苗經營(ying)企業需要為冷鏈存(cun)儲付出高昂的成本，極大(da)削弱了利潤回報率；同時，與(yu)正(zheng)規渠道(dao)相比，非正(zheng)規渠道(dao)可獲得的銷售差價也驅使著(zhu)不(bu)少人以身犯險。

避開冷鏈物(wu)流(liu)高昂成本

“疫苗在(zai)儲存、運輸全過程中均需要具備冷鏈條件，這個(ge)要求大家都知(zhi)道，但是知(zhi)道和做到(dao)是兩碼事(shi)。”上述醫藥流通企業人士(shi)表(biao)示。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zhe)了解到，對于一家藥品流通企業(ye)而言，要達到冷(leng)鏈運輸全套標(biao)準(zhun)就(jiu)必須(xu)具備儲(chu)存疫苗(miao)的低溫冷(leng)庫、冰徘速凍器、普通冷(leng)庫、運送(song)疫苗(miao)專用冷(leng)藏(zang)車、疫苗(miao)運輸車、冰箱、冷(leng)藏(zang)箱、冷(leng)藏(zang)背包以(yi)及計(ji)算機和零配件等硬(ying)件設施(shi)。

“低溫(wen)冷庫的(de)(de)成本并不低。”上(shang)(shang)述醫藥流通企業(ye)人士(shi)告(gao)訴記者，一般而言，普通倉庫的(de)(de)造價在每(mei)平方米500元(yuan)左右，低溫(wen)冷庫的(de)(de)造價則(ze)是(shi)前(qian)者的(de)(de)5倍以(yi)上(shang)(shang)，因為(wei)要配備保溫(wen)系(xi)統。

硬件設備只是其中的(de)(de)一部分，更多的(de)(de)花費還在(zai)于運營中的(de)(de)耗損以及(ji)維護。

該(gai)人士還表示(shi)，疫苗冷鏈運輸的(de)(de)一個重(zhong)要(yao)條件就(jiu)(jiu)是全過(guo)程(cheng)。這(zhe)意味(wei)著低溫(wen)冷庫所有區域的(de)(de)溫(wen)度都要(yao)隨時保持在一定溫(wen)度區間，這(zhe)無(wu)疑需(xu)要(yao)耗費大量電力，一些(xie)面積大的(de)(de)低溫(wen)冷庫一個月的(de)(de)電費就(jiu)(jiu)可能高達數十萬元(yuan)。

此外，根據(ju)新版GSP要求，冷(leng)鏈(lian)物(wu)流系統(tong)每(mei)年還需要接受第三方檢測，總費用也高達數萬元(yuan)。

據了(le)解(jie)，近年來醫(yi)藥(yao)(yao)行業(ye)的利潤有所下滑，醫(yi)藥(yao)(yao)流(liu)通行業(ye)的利潤空間同樣被(bei)壓縮了(le)不少。“正規大公(gong)司都(dou)在喊開(kai)源節流(liu)，更何況一(yi)些希望牟取巨額(e)利潤的個(ge)人投機(ji)者。”上述醫(yi)藥(yao)(yao)流(liu)通企業(ye)人士認為(wei)，在高昂成本下，全程冷鏈(lian)運輸(shu)竟然變(bian)得難以保(bao)證。

流通渠道背后也有利潤差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在(zai)采(cai)訪中發現，節省成本(ben)在(zai)疫苗流通的多個環節均存在(zai)。

據鷺(lu)燕醫(yi)藥(yao)(yao)披露(lu)，因仁邦醫(yi)藥(yao)(yao)涉(she)嫌(xian)未按規(gui)(gui)定(ding)實施(shi)《藥(yao)(yao)品(pin)經營質(zhi)量管理規(gui)(gui)范》的(de)行為，涉(she)嫌(xian)違(wei)反了(le)《中華(hua)人民共和(he)國藥(yao)(yao)品(pin)管理法(fa)(fa)》第十六條(tiao)第一款(kuan)的(de)規(gui)(gui)定(ding)；因鷺(lu)燕廣(guang)福涉(she)嫌(xian)虛構(gou)藥(yao)(yao)品(pin)乙型腦炎減毒活疫(yi)苗銷(xiao)售記錄的(de)行為，涉(she)嫌(xian)違(wei)反了(le)《中華(hua)人民共和(he)國藥(yao)(yao)品(pin)管理法(fa)(fa)》第十八條(tiao)的(de)規(gui)(gui)定(ding)，成都市食(shi)品(pin)藥(yao)(yao)品(pin)監(jian)督(du)管理局(ju)決定(ding)依法(fa)(fa)對該兩(liang)家公(gong)司(si)立(li)案調查。

記者查詢(xun)了解到，《中華(hua)人民共和(he)國藥(yao)(yao)品(pin)(pin)(pin)管(guan)理法(fa)》第十(shi)六條第一(yi)款的規定，藥(yao)(yao)品(pin)(pin)(pin)經營(ying)企(qi)業必(bi)(bi)須按照《藥(yao)(yao)品(pin)(pin)(pin)經營(ying)質量(liang)管(guan)理規范》經營(ying)藥(yao)(yao)品(pin)(pin)(pin)；第十(shi)八(ba)條則規定，藥(yao)(yao)品(pin)(pin)(pin)經營(ying)企(qi)業購銷藥(yao)(yao)品(pin)(pin)(pin)，必(bi)(bi)須有真實完整的購銷記錄。

要具備真(zhen)實(shi)完整的購銷記(ji)錄，以(yi)二類(lei)疫苗為例，其正常方式應該為生(sheng)產(chan)廠家→經銷商(shang)→省疾(ji)控→市疾(ji)控→縣疾(ji)控→接(jie)種點。

上述醫藥流通企業人士表示，同(tong)一支疫(yi)苗，正規渠道價格(ge)高昂，其他渠道的價格(ge)就(jiu)很低。“就(jiu)二類疫(yi)苗來說，接種點可以(yi)選擇在上級(ji)疾(ji)控(kong)部門處拿貨，但(dan)也可以(yi)從一些疫(yi)苗代(dai)理(li)商(shang)處拿貨，這中間存在很大價差，但(dan)往往這些代(dai)理(li)商(shang)是不具備(bei)資質的，這就(jiu)需(xu)要(yao)正規公司配合(he)”。

至(zhi)于正規渠(qu)(qu)道(dao)和私下渠(qu)(qu)道(dao)之間的(de)利潤差究竟有多大(da)，該人(ren)士并未明言。不過記者查(cha)詢到2005年安徽泗(si)縣的(de)“甲肝疫苗事(shi)件”中的(de)一組數據(ju)：該縣大(da)莊鎮(zhen)防保所購進4000支甲肝疫苗，1000支走的(de)是疾控部門的(de)渠(qu)(qu)道(dao)，每支11元，另外3000支從安徽人(ren)張鵬(peng)處購進，每支只要4.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