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記者(zhe)｜張(zhang)靜(jing)    實習記者(zhe) 李菲(fei)菲(fei)    每(mei)經編輯｜每(mei)經記者(zhe) 張(zhang)靜(jing) 實習記者(zhe) 李菲(fei)菲(fei)發自蘭州    

每經記者 張靜(jing) 實習記者 李菲菲發自蘭(lan)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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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審計蘭州威立雅，曝出其諸多經(jing)濟問題，然(ran)后(hou)又(you)指(zhi)責蘭州石化(hua)污(wu)染環境，要求其向(xiang)市民道歉。蘭州水污(wu)染事(shi)件的(de)兩個當事(shi)公(gong)司(si)，先后(hou)遭蘭州官方發難(nan)。

不(bu)料，“發(fa)難”正被熱議(yi)之時，雙方(fang)卻又握手言和——蘭州石(shi)化回應(ying)接(jie)受批評，蘭州市(shi)表態正常(chang)曝(pu)光(guang)行為，并(bing)支持企業(ye)治理環境。同(tong)時，對蘭州威(wei)立雅審計事宜，涉(she)及(ji)部門亦言辭(ci)謹慎(shen)，不(bu)愿太(tai)多回應(ying)。

但不管態(tai)度(du)如(ru)何(he)變化(hua)，涉事雙(shuang)方都需直(zhi)面蘭(lan)州(zhou)石化(hua)搬(ban)遷(qian)的諸多問題。由于中石油對(dui)蘭(lan)州(zhou)石化(hua)的搬(ban)遷(qian)方案屢(lv)屢(lv)“沒下文(wen)”，蘭(lan)州(zhou)官(guan)方此時似乎處在相對(dui)尷尬的位(wei)置。

蘭(lan)州(zhou)大氣污染事件后(hou)，中石油(you)蘭(lan)州(zhou)石化(hua)(hua)公(gong)(gong)司 （以下簡(jian)稱(cheng)蘭(lan)州(zhou)石化(hua)(hua)）再(zai)次被置于(yu)輿論風(feng)口浪尖(jian)。1月10日，蘭(lan)州(zhou)環保局通報稱(cheng)蘭(lan)州(zhou)石化(hua)(hua)數次環境污染，要求其向蘭(lan)州(zhou)人民道歉。一般而言，央企(qi)與地方政(zheng)府的微妙關(guan)系很少(shao)(shao)被“打破(po)”，公(gong)(gong)開指責更是少(shao)(shao)之又少(shao)(shao)。

“發(fa)難”后(hou)不久，當事雙(shuang)方又(you)握手(shou)言和。蘭州石化(hua)稱誠懇接(jie)受政府(fu)監督，“我們和政府(fu)關系(xi)比較融洽，媒(mei)體放大了。”蘭州石化(hua)企業文化(hua)處相關人士對《每日(ri)經濟新聞》表示，公司會積極(ji)配合(he)政府(fu)進行環(huan)境整改(gai)。

蘭(lan)州(zhou)市則表態(tai)全力支持蘭(lan)州(zhou)石化(hua)開展污染治理。蘭(lan)州(zhou)市環(huan)保(bao)局(ju)相關負責(ze)人強調，曝光蘭(lan)州(zhou)石化(hua)是源(yuan)于蘭(lan)州(zhou)環(huan)保(bao)大檢查(cha)期(qi)間，其連發四(si)次環(huan)境污染事故，環(huan)保(bao)部門查(cha)處后卻未有明(ming)顯改觀，問題比較嚴重(zhong)，并(bing)非(fei)只針對(dui)蘭(lan)州(zhou)石化(hua)。

關于(yu)“逼宮”搬遷的說法，上述負(fu)責(ze)人(ren)(ren)堅決(jue)予以否認，“據我們(men)了解，這僅(jin)是蘭州石化(hua)底下員(yuan)工(gong)的個人(ren)(ren)言論，不代表(biao)蘭州石化(hua)的官方態度。”

當地政(zheng)府否認“發(fa)(fa)難”是為“逼(bi)宮”搬(ban)(ban)遷(qian)，但蘭(lan)(lan)州石(shi)化(hua)的搬(ban)(ban)遷(qian)已成地方共識。記(ji)者從蘭(lan)(lan)州市發(fa)(fa)改委獲悉，當地政(zheng)府一直積極推(tui)進(jin)蘭(lan)(lan)州石(shi)化(hua)搬(ban)(ban)遷(qian)，搬(ban)(ban)遷(qian)選址已基本敲定。“省上有意向將蘭(lan)(lan)州石(shi)化(hua)搬(ban)(ban)遷(qian)作為議案提(ti)交兩會，將其納入國家規劃，爭(zheng)取(qu)資金支持。”蘭(lan)(lan)州市發(fa)(fa)改委相關人士透露。

不過，他(ta)同樣坦言，進展(zhan)較為緩慢，蘭州石(shi)化的搬遷方案(an)規(gui)劃都(dou)還(huan)沒定，政府已(yi)經(jing)拿出土地(di)、資金支持(chi)等足夠優惠的方案(an)，但(dan)中(zhong)石(shi)油(you)不拿工(gong)藝設計方案(an)，就(jiu)沒法搬遷。“我們提了(le)好(hao)幾個方案(an)，中(zhong)石(shi)油(you)都(dou)說可(ke)以(yi)(yi)可(ke)以(yi)(yi)，但(dan)后面就(jiu)沒下(xia)文(wen)了(le)。”

公開指責(ze)后雙方態度緩和/

1月10日(ri)，蘭州(zhou)市(shi)環(huan)(huan)保(bao)局通報(bao)，自2014年8月份(fen)以來(lai)，蘭州(zhou)石化(hua)因生(sheng)產安全問題導致的(de)(de)環(huan)(huan)境污染事件頻發。蘭州(zhou)市(shi)環(huan)(huan)保(bao)局對該(gai)公司廠區內長期存在(zai)跑、冒(mao)、滴(di)、漏的(de)(de)問題先后三(san)次進行嚴肅約談(tan)，但該(gai)公司至(zhi)今未(wei)采(cai)取任何有效措施，且屢(lv)屢(lv)因設(she)備故障(zhang)導致火炬(ju)氣(qi)排放黑煙，嚴重污染大氣(qi)環(huan)(huan)境。

通報還指責蘭州(zhou)石化公(gong)司屢(lv)次環境違法，作為央(yang)企，社會(hui)責任何(he)在(zai)？并要求(qiu)其向蘭州(zhou)市(shi)人民道歉。事實上，地方(fang)因(yin)為經(jing)濟和稅收的(de)緣故(gu)，在(zai)環保問(wen)題(ti)上，地方(fang)政府同央(yang)企的(de)關系往往比較(jiao)微妙。

作為(wei)當地(di)石(shi)化(hua)產業的(de)支(zhi)柱企業，蘭州(zhou)石(shi)化(hua)對蘭州(zhou)市乃(nai)至整個(ge)甘肅經濟的(de)貢獻(xian)舉足輕重，污(wu)(wu)染(ran)問(wen)題(ti)雖一直(zhi)讓地(di)方政府(fu)頗為(wei)頭疼，但在(zai)上述(shu)通報(bao)之前，《每日(ri)經濟新(xin)聞》記者注意到，當地(di)政府(fu)從未對蘭州(zhou)石(shi)化(hua)的(de)污(wu)(wu)染(ran)問(wen)題(ti)有(you)過公開嚴厲的(de)指責。

“蘭州(zhou)石(shi)化是(shi)市環(huan)(huan)保(bao)(bao)直(zhi)管(guan)的(de)重點監控企業，我也是(shi)第一(yi)次看到政(zheng)府(fu)層(ceng)(ceng)面(mian)就(jiu)環(huan)(huan)保(bao)(bao)問題公開(kai)批評(ping)蘭州(zhou)石(shi)化。”當(dang)(dang)地一(yi)位(wei)基層(ceng)(ceng)環(huan)(huan)保(bao)(bao)負責人表示。不過(guo)有意思的(de)是(shi)，當(dang)(dang)地政(zheng)府(fu)發難第二天，蘭州(zhou)石(shi)化立即回應，誠懇接受監督。隨(sui)后蘭州(zhou)市表態支持企業治理環(huan)(huan)境污(wu)染。

“這是政府正常的(de)執(zhi)法行為(wei)，被媒體放大(da)了，蘭(lan)州石(shi)化排污都(dou)是正常曝光，只不(bu)(bu)過它幾(ji)次污染后(hou)變(bian)化不(bu)(bu)大(da)，約談企業效(xiao)果也(ye)不(bu)(bu)理想，措辭(ci)上嚴厲了些。”蘭(lan)州市委(wei)對外宣傳辦公室主任(ren)王檸(ning)向《每日經(jing)濟新聞(wen)》記者表示。

要(yao)求蘭(lan)州(zhou)石化道歉(qian)，源于其數次污(wu)染環境，前述(shu)環保局人士(shi)回應記者稱，蘭(lan)州(zhou)石化存在問題(ti)時間比較久，發(fa)生了一次污(wu)染事故，查(cha)處后并沒有大(da)的改觀，不僅在同樣問題(ti)上犯同樣錯誤，而(er)且(qie)其他問題(ti)上，比如“三廢”處理(li)，也剛好在環保大(da)檢查(cha)期間查(cha)出問題(ti)。

上述負(fu)責人強(qiang)調，曝光蘭州石化(hua)(hua)主要是想發揮(hui)公眾(zhong)和(he)媒(mei)體的(de)(de)(de)(de)監督作(zuo)用，不只是針對蘭州石化(hua)(hua)，“我(wo)們環保(bao)大(da)檢查的(de)(de)(de)(de)時(shi)候，正(zheng)常(chang)曝光所有的(de)(de)(de)(de)污染企(qi)業(ye)，只不過蘭州石化(hua)(hua)是比較嚴重的(de)(de)(de)(de)，說一個不太恰當的(de)(de)(de)(de)詞，它有種屢教不改的(de)(de)(de)(de)性格。”

針對外(wai)界所(suo)稱地方與央企 “掐架”，蘭州市環保(bao)局和蘭州石(shi)化(hua)(hua)均(jun)予以(yi)(yi)否(fou)認。在(zai)新《環保(bao)法》之下，環境保(bao)護日(ri)益(yi)受到關(guan)注，不僅是(shi)對蘭石(shi)化(hua)(hua)，對所(suo)有(you)工業企業排污，政府(fu)都是(shi)零容忍，蘭州市環保(bao)局人士(shi)稱，“以(yi)(yi)前還(huan)有(you)法律軟的(de)情(qing)況，大家講情(qing)面，以(yi)(yi)后(hou)越(yue)(yue)來(lai)越(yue)(yue)不會(hui)有(you)這樣的(de)情(qing)況了(le)。”

蘭州石化(hua)企業文化(hua)處(chu)人士亦表示，其與地方(fang)政府關系頗為融洽(qia)，會積極配合政府進行環境(jing)整改，并在給(gei)記(ji)者的郵件回復中透露，公司制定了20余項環境(jing)治(zhi)理(li)措施，將掛牌限期督辦解決。

搬(ban)遷需中石油確定(ding)工(gong)藝路(lu)線/

“發難”事件中，地方(fang)政(zheng)府“逼宮”蘭州石化搬遷(qian)的質疑(yi)，亦是沸沸揚揚。

《中國經營報》報道(dao)稱，蘭(lan)州(zhou)石化以匿名官方(fang)人士受訪的形式通過其(qi)回應，“蘭(lan)州(zhou)市政府就是想讓(rang)蘭(lan)州(zhou)石化盡快搬(ban)遷到蘭(lan)州(zhou)新區去。”

“逼(bi)宮”說法被蘭(lan)州市長袁占(zhan)亭公開否(fou)認(ren)，記者向(xiang)蘭(lan)州市環保局求證時，其(qi)亦予以否(fou)認(ren)。“我們(men)問過蘭(lan)州石化，搬遷只是底(di)下員(yuan)工的說法，不是官(guan)方(fang)態度。”蘭(lan)州市環保局人士(shi)稱。

事(shi)(shi)實(shi)(shi)上，對涉事(shi)(shi)雙方而言，無論“逼宮”與否，蘭(lan)(lan)州(zhou)石化搬遷(qian)已是不爭(zheng)的(de)(de)事(shi)(shi)實(shi)(shi)。“蘭(lan)(lan)州(zhou)石化的(de)(de)搬遷(qian)是早晚的(de)(de)事(shi)(shi)，好(hao)幾年前就提過，水污(wu)染的(de)(de)事(shi)(shi)更堅定(ding)了政府搬遷(qian)的(de)(de)決心(xin)。”蘭(lan)(lan)州(zhou)市發改(gai)委相關負責人曾接受(shou)《每日經濟新聞》記者(zhe)采(cai)訪時表示。

上(shang)述發(fa)改委人士表示(shi)，現在蘭(lan)州(zhou)城(cheng)區(qu)的污染(ran)主要就是蘭(lan)州(zhou)石(shi)化，蘭(lan)州(zhou)市城(cheng)區(qu)兩山夾一河的現狀下(xia)，環境容量(liang)有限，并不(bu)適合重污染(ran)的石(shi)化產(chan)業，蘭(lan)州(zhou)新(xin)區(qu)的環境容量(liang)相對大多了。

搬遷(qian)對(dui)蘭州(zhou)(zhou)石化(hua)也(ye)有(you)好處，政府(fu)也(ye)會給土地和(he)資金方(fang)面的優惠，不過上述發改委人士強調，政府(fu)并不強迫蘭州(zhou)(zhou)石化(hua)搬遷(qian)，“兩家商(shang)量(liang)著(zhu)來(lai)。”

據蘭州市(shi)發(fa)改(gai)委(wei)提供給記者的(de)《蘭州石化(hua)搬遷改(gai)造(zao)方(fang)案》(以(yi)下簡(jian)稱《方(fang)案》)顯示，搬遷已初步選址于永登(deng)縣上(shang)川(chuan)鎮苗聯村。“這個(ge)地(di)址是重新調整過的(de)，剛(gang)開始的(de)選址風(feng)向不對，現在基本定了。”

搬(ban)遷(qian)地址基(ji)(ji)本敲定(ding)，但(dan)目前蘭州(zhou)石化搬(ban)遷(qian)方案仍未確定(ding)，上述(shu)發改(gai)委負責(ze)人向記(ji)者表示，搬(ban)遷(qian)進展還是太緩慢。“我們(men)基(ji)(ji)本思路沒太變，現在(zai)就看中(zhong)石油的(de)方案了，它(ta)們(men)提出具體(ti)方案，（搬(ban)遷(qian)）馬上就可(ke)以弄了。”

按照蘭(lan)州(zhou)市最初的想法，政府(fu)先在蘭(lan)州(zhou)新區(qu)代建(jian)(jian)廠區(qu)，建(jian)(jian)成之后(hou)蘭(lan)州(zhou)石化再停產，然(ran)后(hou)整體搬過(guo)去。不(bu)過(guo)，蘭(lan)州(zhou)市發現因(yin)專業工(gong)藝路線問題，蘭(lan)州(zhou)市代建(jian)(jian)石化廠區(qu)并不(bu)現實(shi)，“中石油自己建(jian)(jian)都要組織國內(nei)的專家。”

上述(shu)發改委負責(ze)人坦(tan)言，蘭州(zhou)石化搬遷目(mu)前的(de)關鍵在于，中石油要(yao)提(ti)出技術路(lu)線和工(gong)藝方案，“管(guan)道怎么鋪設(she)，輔(fu)助設(she)施怎么建，這是他(ta)們(men)要(yao)提(ti)出意見的(de)，他(ta)們(men)是專業(ye)的(de)。”

但是，直到現(xian)在(zai)中石油的(de)工(gong)藝路線還沒確定。上(shang)述發(fa)改(gai)委負責(ze)人告(gao)訴記(ji)者(zhe)，政府能做的(de)只(zhi)是出(chu)(chu)一個大框架，解決資金土地、交通、基礎設施等問題，但中石油不提出(chu)(chu)工(gong)藝路線方案(an)，搬遷就沒有(you)辦法實施下去(qu)。

“我們(men)向中石(shi)油(you)規劃部(bu)提(ti)了好多次(ci)方案了。我們(men)也不知(zhi)道他們(men)是(shi)怎么想的，我們(men)提(ti)方案問(wen)中石(shi)油(you)是(shi)否可(ke)行，中石(shi)油(you)一(yi)直說(shuo)可(ke)以可(ke)以，加緊調研，但(dan)后面就沒(mei)下文了。”

對(dui)于上(shang)述情形，記者亦致(zhi)電(dian)(dian)中(zhong)石油規劃計(ji)劃部詢問其搬遷訴求，但截至記者發(fa)稿，對(dui)方的(de)電(dian)(dian)話始終無人(ren)接(jie)聽。

希(xi)冀納入國(guo)家規劃解決/

記(ji)者注意到，除了初步(bu)敲定搬遷地址，上述《方案》亦詳(xiang)盡(jin)披露了實施搬遷的資(zi)金籌措方案和建設(she)內容(rong)。

對于搬(ban)遷的前期啟動資金，《方案》稱，西固(gu)區需整(zheng)理儲備土地(di)4000多畝(mu)地(di)，以每(mei)畝(mu)出(chu)讓價650萬元(yuan)(yuan)計算(suan)，出(chu)讓總價達260億(yi)元(yuan)(yuan)，除卻60億(yi)元(yuan)(yuan)返還(huan)市儲備中心，一次(ci)性可籌(chou)措200億(yi)元(yuan)(yuan)的資金。

“這(zhe)個錢(qian)用于前期搬(ban)遷資金。然后把蘭(lan)(lan)州(zhou)石化原(yuan)有廠(chang)區約一萬(wan)二(er)千畝多地，由蘭(lan)(lan)州(zhou)市做個土地抵押貸款可再籌措一筆錢(qian)。”上述發改(gai)委負責人表示(shi)。

此前，《每日(ri)經濟(ji)新聞(wen)》曾報(bao)道過，蘭州(zhou)(zhou)石化(hua)(hua)整體搬遷約需600億元費用，如(ru)此龐大的資金該(gai)如(ru)何解決？蘭州(zhou)(zhou)市發改(gai)委負責人透露，資金來源于蘭州(zhou)(zhou)石化(hua)(hua)現有一萬(wan)二(er)千畝土地的開(kai)發。

“蘭(lan)州(zhou)(zhou)石(shi)化(hua)現(xian)有的一萬二千多畝地，這是工業(ye)用地，轉成(cheng)商業(ye)用地的話，一畝地價在500萬~600萬左右(you)，一萬多畝地也就(jiu)是五六百億，由蘭(lan)州(zhou)(zhou)市政府(fu)出面(mian)招拍掛(gua)，所得款項(xiang)蘭(lan)州(zhou)(zhou)石(shi)化(hua)搬遷(qian)改(gai)造資金。”

除卻資金(jin)籌措部分給予(yu)蘭州(zhou)(zhou)石化(hua)搬遷便利(li)，蘭州(zhou)(zhou)市(shi)政府(fu)亦提(ti)供(gong)蘭州(zhou)(zhou)石化(hua)諸多土地優惠政策。蘭州(zhou)(zhou)新區(qu)提(ti)供(gong)給蘭州(zhou)(zhou)石化(hua)約3萬畝土地，用(yong)于新廠區(qu)建設。這部分土地招拍掛的資金(jin)，政府(fu)將會以財政補貼方式予(yu)以返還，相當于“零地價(jia)”。

原廠址約一萬(wan)二千畝的(de)土(tu)地(di)，蘭(lan)州(zhou)市政府將(jiang)負(fu)責招拍掛后，交予(yu)蘭(lan)州(zhou)石化(hua)自行(xing)商業開發。“說實話我(wo)們(men)方案給(gei)的(de)條(tiao)件已(yi)經(jing)夠(gou)優惠了。”蘭(lan)州(zhou)市發改委負(fu)責人稱。

盡(jin)管蘭州市政府開(kai)出(chu)的(de)條(tiao)件十分優惠，但(dan)對蘭州石化而言，并非(fei)沒有顧慮。蘭州地(di)方官員也(ye)對記者表示(shi)，首先600億元的(de)資金(jin)，蘭州市政府雖提出(chu)通過土(tu)地(di)開(kai)發來籌措(cuo)資金(jin)，但(dan)上萬畝的(de)土(tu)地(di)招拍掛周期較為漫長(chang)，資金(jin)不(bu)能一次性籌措(cuo)到位。

另外(wai)，搬往(wang)蘭(lan)(lan)(lan)州(zhou)(zhou)新(xin)(xin)(xin)區，蘭(lan)(lan)(lan)州(zhou)(zhou)石(shi)化(hua)工(gong)人的生(sheng)活和安置亦是障(zhang)礙。“蘭(lan)(lan)(lan)州(zhou)(zhou)新(xin)(xin)(xin)區正在建(jian)，配套都不(bu)成熟，而且準備新(xin)(xin)(xin)建(jian)的石(shi)化(hua)園區離市區100多(duo)公里，工(gong)人怎么(me)上(shang)班和生(sheng)活？”蘭(lan)(lan)(lan)州(zhou)(zhou)石(shi)化(hua)人士稱。

記者實地(di)探(tan)訪蘭州石化搬遷(qian)地(di)——永(yong)登縣(xian)上川鎮(zhen)(zhen)苗聯村(cun)，周邊(bian)荒涼而(er)冷清。該(gai)村(cun)距蘭州市區約(yue)100公里(li)，當(dang)前交通尚(shang)不(bu)順(shun)暢，從上川鎮(zhen)(zhen)到(dao)苗聯村(cun)皆為盤山(shan)路，除了村(cun)莊和農田，鮮有車輛通行。前往此(ci)地(di)的班車亦是(shi)一(yi)天一(yi)趟，當(dang)日(ri)上山(shan)，次日(ri)下山(shan)。

“前幾天城關區的環境(jing)監(jian)測小組來過，我們也聽(ting)說是選址選在了(le)苗(miao)聯村(cun)，但具體在哪我們也不知道(dao)。”苗(miao)聯村(cun)村(cun)委會主任告(gao)訴記者。

“省上有意向將(jiang)蘭(lan)(lan)州(zhou)石(shi)(shi)化(hua)搬遷作為(wei)議案提(ti)交兩(liang)會，將(jiang)其納入(ru)國家規(gui)(gui)劃(hua)，引(yin)起(qi)國家重視，爭取資金(jin)支持。”蘭(lan)(lan)州(zhou)市發(fa)改委人士(shi)透露。與(yu)此同時，甘(gan)(gan)肅省發(fa)改委人士(shi)亦證實該消息(xi)，其稱(cheng)甘(gan)(gan)肅有意將(jiang)蘭(lan)(lan)州(zhou)石(shi)(shi)化(hua)搬遷議案提(ti)交兩(liang)會，希冀納入(ru)國家規(gui)(gui)劃(hua)，引(yin)起(qi)國家重視，爭取資金(jin)支持。

對(dui)于蘭(lan)州石化搬遷一事，記者亦向蘭(lan)州石化專門負(fu)(fu)責搬遷事宜(yi)的相關負(fu)(fu)責人求證，但對(dui)方不愿對(dui)此作過多回(hui)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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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威立雅審(shen)計曝諸(zhu)多問題 外資一票否決(jue)權讓當地國資委尷尬

每經記(ji)者 張(zhang)靜 實(shi)習記(ji)者 李菲(fei)菲(fei)發自蘭州(zhou)

蘭(lan)州官方(fang)的“發難”的對象，不僅(jin)是蘭(lan)州石化(hua)。水污染事件另(ling)一涉事企(qi)業(ye)——蘭(lan)州威(wei)立雅，亦被(bei)地方(fang)政(zheng)府審計出諸多(duo)問題。

《工人日報》報道，相關部門對(dui)蘭州威(wei)立(li)雅水(shui)務(wu)(集(ji)團(tuan))有限責任(ren)公司 （以(yi)下(xia)簡稱蘭州威(wei)立(li)雅）審(shen)計顯(xian)示：自2007年底(di)中法(fa)合(he)資后，法(fa)方(fang)承諾的(de)股(gu)權轉(zhuan)讓款及逾期產生的(de)滯納金，共計4.96億元至(zhi)今未到賬。

上述審計報告(gao)還披露，蘭州威立雅在合資經(jing)營期間(jian)，存在法(fa)方當期損益(yi)不實，不當使用國有獨享收益(yi)，企業(ye)內部員工違規(gui)借款投(tou)資等諸多(duo)經(jing)濟(ji)問題。

蘭州(zhou)市引入(ru)法國威立雅水(shui)務，一度被視為水(shui)務PPP項目的經典案例，而今(jin)卻(que)突生“變故”。接近威立雅審計組的當地官(guan)方(fang)人士(shi)透露，法方(fang)在(zai)合資(zi)公司只(zhi)占45%股權，卻(que)擁有“一票否決權”，蘭州(zhou)市有意(yi)收回威立雅股權。

然而，當地政府無論是采(cai)(cai)取回(hui)購(gou)，抑或其他方(fang)式收回(hui)，合同未到期(qi)之前，難免要對外(wai)方(fang)進行賠(pei)付。中國(guo)水(shui)工業互聯網(wang)CEO張穎夏接(jie)受(shou)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cai)(cai)訪時稱，威立(li)雅(ya)這種國(guo)外(wai)公司法律意識很(hen)強，“想讓人家出局只能按照協議進行補(bu)償。”

審計報告曝出諸多(duo)問題/

去年4月11日，因為(wei)蘭(lan)(lan)州威立雅(ya)出廠水及自(zi)流溝中苯含量(liang)嚴重超標，引發了蘭(lan)(lan)州全(quan)城飲用水危機(ji)。

據(ju)蘭(lan)(lan)州(zhou)市政府關于水(shui)污(wu)染事(shi)件調(diao)查(cha)結(jie)果的通(tong)報，“此間接原因(yin)方面為水(shui)務(wu)公司(si)對(dui)(dui)自流溝維修保(bao)養(yang)不到位，信息遲報延報。”并對(dui)(dui)蘭(lan)(lan)州(zhou)威(wei)立雅(ya)水(shui)務(wu)公司(si)董事(shi)長(chang)姚昕給予撤銷黨內職(zhi)務(wu)，行政撤職(zhi)處分；對(dui)(dui)法(fa)方提名的蘭(lan)(lan)州(zhou)威(wei)立雅(ya)水(shui)務(wu)公司(si)總經(jing)理(li)賈(jia)慶紅，責成解聘總經(jing)理(li)職(zhi)務(wu)；同(tong)時對(dui)(dui)公司(si)相應經(jing)濟處罰(fa)。

水污染(ran)事(shi)件亦導致蘭(lan)州(zhou)(zhou)市(shi)政(zheng)府等部門(men)和單位被問責，蘭(lan)州(zhou)(zhou)市(shi)副市(shi)長(chang)嚴志堅受到(dao)行政(zheng)警(jing)告(gao)處分。涉事(shi)方之一(yi)的(de)蘭(lan)州(zhou)(zhou)威立雅(ya)引發蘭(lan)州(zhou)(zhou)市(shi)的(de)信(xin)任危機。

資料(liao)顯(xian)示，作(zuo)為中法合資企業的蘭州威立雅成立于2007年(nian)8月，注冊資金10.9億元，其中，蘭州市國(guo)資委(wei)持股55%，法國(guo)威立雅水務占(zhan)股45%，合作(zuo)期限30年(nian)。

法(fa)方(fang)雖僅(jin)持股45%，但(dan)擁(yong)有(you)一票否決權(quan)。“公司的(de)財務人員以及核心管理都是法(fa)方(fang)的(de)人員，有(you)些情況中(zhong)(zhong)方(fang)也并(bing)不清楚。”蘭州威立雅中(zhong)(zhong)方(fang)相關負責人曾(ceng)在接受(shou)《每日(ri)經(jing)濟新聞(wen)》記(ji)者(zhe)采訪表(biao)示。

官方審計由此而來。“因(yin)為水污染事件之后(hou)，慢(man)慢(man)就把這(zhe)一層層的撥開了，撥開了之后(hou)就發現好多問題，”前述接近蘭州(zhou)威(wei)立雅審計組的當(dang)地官方人士稱。

《工人(ren)日報》報道稱，官(guan)方審計報告顯示：自2007年底中法(fa)合(he)資(zi)后，法(fa)方承諾(nuo)的股權轉讓款34860.34萬元(yuan)未(wei)按合(he)同(tong)約定注入，逾期產生的滯納(na)金14824.36萬元(yuan)，共計49684.7萬元(yuan)至(zhi)今未(wei)到賬(zhang)。

同時，在合資經營期(qi)間，法(fa)方(fang)經理人員(yuan)監督財務(wu)運(yun)營造成當(dang)期(qi)損(sun)益(yi)不實，虛增利潤12118.83萬(wan)元；按合同每(mei)年向(xiang)法(fa)方(fang)支付技術(shu)服(fu)務(wu)費620萬(wan)元（協議期(qi)限(xian)30年），技術(shu)服(fu)務(wu)項目不明確且(qie)未得到(dao)相應等值的技術(shu)服(fu)務(wu)，截至目前，已支付4282.68萬(wan)元；不當(dang)使用國有獨享收益(yi)2425.76萬(wan)元。

當地媒(mei)體人士告(gao)訴記者(zhe)，以上審(shen)(shen)計(ji)(ji)結果出自于蘭(lan)州市人大常委會(hui)，會(hui)議(yi)上提供給了與會(hui)媒(mei)體審(shen)(shen)計(ji)(ji)資料和報(bao)告(gao)。“不過我們報(bao)道后(hou)，政府覺得比較敏感(gan)，就不讓再報(bao)了。”記者(zhe)就此向蘭(lan)州審(shen)(shen)計(ji)(ji)局(ju)核(he)實，對方告(gao)知問過領導同意后(hou)，會(hui)提供相應審(shen)(shen)計(ji)(ji)報(bao)告(gao)，但此后(hou)記者(zhe)再詢問時其便無(wu)后(hou)話。

作為蘭州威立(li)雅(ya)的大(da)股東，蘭州市國資委亦對(dui)此三緘(jian)其(qi)(qi)口，其(qi)(qi)宣傳處相關負(fu)責人表示(shi)，對(dui)于股權轉讓款，市政府這些(xie)年一直在(zai)催交，但有(you)匯兌(dui)損失的問題(ti)。而對(dui)于其(qi)(qi)他審計情況，該人士表示(shi)一律(lv)不知情，并稱上面(mian)有(you)紀律(lv)不對(dui)媒體披露。

要外(wai)方(fang)出局需進(jin)行賠償/

當地相關部門對蘭州威(wei)立雅審計(ji)后續不(bu)愿多(duo)談(tan)，前述接近蘭州威(wei)立雅審計(ji)組的當地官(guan)方(fang)人士透露(lu)，蘭州市政府有意收回威(wei)立雅外方(fang)股權。

“威立(li)雅的(de)事當(dang)時看是(shi)一(yi)(yi)個成功的(de)案例，但通過時間(jian)證明，不一(yi)(yi)定是(shi)好事。因為水污染事件(jian)之(zhi)后(hou)(hou)，慢慢就把(ba)這一(yi)(yi)層撥開了，撥開了之(zhi)后(hou)(hou)就發現好多問題，好多制度都不健全。”上(shang)述官方人士稱。

從四月份水污(wu)染事件后，審計(ji)(ji)部門(men)開始跟蹤審計(ji)(ji)蘭(lan)(lan)州威(wei)(wei)(wei)立雅(ya)，到蘭(lan)(lan)州市人(ren)大常委會(hui)披露審計(ji)(ji)結果(guo)，該官方人(ren)士對于威(wei)(wei)(wei)立雅(ya)審計(ji)(ji)的整個過(guo)程均頗為清(qing)楚(chu)。不過(guo)，蘭(lan)(lan)州市政府若想(xiang)收(shou)回股權(quan)(quan)頗為被動(dong)，威(wei)(wei)(wei)立雅(ya)在(zai)國外已經(jing)是相(xiang)當成(cheng)熟的公(gong)司，有一(yi)(yi)個法(fa)律(lv)團隊在(zai)做，什么(me)(me)事情(qing)都(dou)按合(he)同走，威(wei)(wei)(wei)立雅(ya)有一(yi)(yi)票否(fou)決權(quan)(quan)，只要董事會(hui)不同意就什么(me)(me)事都(dou)做不成(cheng)。“完全被牽制了。”

蘭州市政府是否(fou)有(you)意收回外資股權呢？就此記者亦(yi)向蘭州市國資委(wei)求證，但負責宣(xuan)傳的相關(guan)人士對(dui)此避而不談(tan)，對(dui)于記者的任(ren)何問題均稱不了解情況。

對于政府的(de)這(zhe)類態度，上(shang)述官方人士表示并(bing)不意外，是因為媒體(ti)報道(dao)恐翻出(chu)政府“舊賬”。“現(xian)在從上(shang)到下對這(zhe)個事都(dou)比(bi)較敏(min)感，一(yi)翻就翻到舊賬了(le)，政府已經(jing)簽了(le)協議(yi)了(le)，現(xian)在要(yao)(yao)把合同推翻的(de)話是要(yao)(yao)賠款的(de)。”

中國(guo)水工業互(hu)聯(lian)網CEO張穎夏亦對《每日經濟新(xin)聞(wen)》記者表示，若政(zheng)府有意將威(wei)立雅踢出局，只能按照(zhao)協議里違約(yue)條款進(jin)行賠付，“你要(yao)找人家的(de)(de)問題是根(gen)本找不(bu)到的(de)(de)。因為中國(guo)自來水企業不(bu)規(gui)范，威(wei)立雅這(zhe)種國(guo)外公司的(de)(de)法律意識(shi)是很強的(de)(de)。”

政府肯定是(shi)被動的，張穎夏(xia)坦言，在PPP項(xiang)目(mu)執行中，誰(shui)懂法律和行業運作經驗(yan)就占(zhan)主動權，但政府很(hen)少有人懂法懂協議的細(xi)則，跟一個專(zhuan)業化(hua)運作的國外公司談本身就是(shi)不(bu)對等的，除非花大價錢聘專(zhuan)業人士談判。“你想(xiang)讓人家出局只(zhi)能補(bu)償人家。”

蘭州威(wei)立(li)雅一位高層向記者確認(ren)，公(gong)司和蘭州市國資委確正在(zai)就股權一事商談，但商談會議因其并未參加，具體(ti)情形其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