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輯(ji)｜每經記者 發自廣(guang)州    

每經記者 發自廣州

盡管市場上(shang)時不時曝出諸如中天黃金這樣(yang)的案件(jian)，地下(xia)炒金依(yi)然“如火如荼”難以(yi)禁絕，并且其(qi)攬客(ke)手段也在花樣(yang)翻新。

《每日經濟新聞(wen)》記(ji)者(zhe)近日實地(di)調查發現(xian)(xian)，部分地(di)下(xia)炒(chao)金(jin)(jin)公司(si)以招聘操(cao)盤手(shou)的(de)名義，通過實習期應(ying)聘人員用自己的(de)資(zi)金(jin)(jin)進行 “實盤操(cao)作考核”攫取利(li)益。甚至還有化妝品公司(si)，也在四處招聘現(xian)(xian)貨(huo)黃(huang)金(jin)(jin)操(cao)盤手(shou)。記(ji)者(zhe)臥底兩周時間，走訪多家典型公司(si)，為(wei)讀者(zhe)揭開地(di)下(xia)炒(chao)金(jin)(jin)公司(si)的(de)新把(ba)戲。

黃金操盤(pan)手要求(qiu)很低/

《每日經濟(ji)新聞》記(ji)者(zhe)近日注(zhu)意到，在(zai)(zai)(zai)各大招(zhao)(zhao)聘(pin)網站(zhan)中(zhong)，許(xu)多(duo)公(gong)司常年在(zai)(zai)(zai)大肆的招(zhao)(zhao)聘(pin)黃金操盤(pan)(pan)手。記(ji)者(zhe)在(zai)(zai)(zai)前程(cheng)無憂的網站(zhan)搜索框中(zhong)輸入“黃金操盤(pan)(pan)手”五(wu)個(ge)(ge)字，出現(xian)和(he)(he)“黃金操盤(pan)(pan)手”相符(fu)的結果約249個(ge)(ge)，和(he)(he)“黃金操盤(pan)(pan)”相符(fu)的結果約295個(ge)(ge)，和(he)(he)“黃金操盤(pan)(pan)手（實習）”相符(fu)的結果約35個(ge)(ge)。招(zhao)(zhao)聘(pin)公(gong)司主要集中(zhong)在(zai)(zai)(zai)北京和(he)(he)廣州。

值得(de)一(yi)提的是(shi)，廣州黛西化妝(zhuang)品(pin)(pin)有限公(gong)(gong)司(si)，其經營范圍為銷售、研發(fa)(fa)、開發(fa)(fa)化妝(zhuang)品(pin)(pin)、皮革制品(pin)(pin)、鞋(xie)、鞋(xie)材、箱包、服裝、日用(yong)品(pin)(pin)。但就是(shi)這(zhe)樣一(yi)家公(gong)(gong)司(si)，卻在(zai)(zai)招聘黃金操盤手(shou)。該公(gong)(gong)司(si)人力(li)資源(yuan)部陸小姐(jie)向記者表(biao)示，公(gong)(gong)司(si)一(yi)直在(zai)(zai)做現貨黃金業(ye)務(wu)。

這類(lei)招聘往(wang)往(wang)有兩個(ge)特點：一是要求很低甚至沒(mei)有要求；二是承諾收入很高。對許多想(xiang)進入金融行業(ye)的人，這是個(ge)不(bu)小的誘惑(huo)。

小夏高中畢業，他(ta)(ta)就曾被這樣的廣(guang)告吸(xi)引而進入(ru)過(guo)一(yi)家(jia)經營現貨黃金的投(tou)資(zi)顧問公司。他(ta)(ta)按照招(zhao)聘(pin)廣(guang)告上(shang)的聯系方式打了(le)個(ge)電(dian)話(hua)過(guo)去，對方甚至沒有(you)看他(ta)(ta)的簡歷就讓他(ta)(ta)過(guo)去面試。

讓他驚喜的(de)是，簡單回答了幾個問題后就(jiu)順利(li)通過(guo)面試(shi)。和(he)(he)(he)他同一批進入(ru)公司(si)的(de)約20人，進入(ru)公司(si)后，公司(si)給他們兩(liang)個選(xuan)擇，一是做技術，一是做市場。兩(liang)者都沒有(you)和(he)(he)(he)公司(si)簽訂任何合同，也(ye)沒有(you)底(di)薪(xin)(xin)。“和(he)(he)(he)招聘廣(guang)告(gao)上(shang)說的(de)可不一樣，廣(guang)告(gao)上(shang)是3000底(di)薪(xin)(xin)+高(gao)提(ti)成，月入(ru)過(guo)萬。”小夏(xia)回憶道(dao)。

據(ju)小夏(xia)介紹(shao)，進入公司后首先有一個培(pei)(pei)訓，培(pei)(pei)訓師(shi)把輝煌(huang)的(de)交(jiao)易記錄向大家展示(shi)，“一個月本(ben)金翻了(le)40倍”，小夏(xia)和在場的(de)學(xue)員崇拜得五(wu)體投地。培(pei)(pei)訓師(shi)總結道：“狼行千里吃肉，狗(gou)行千里吃屎！賺錢并(bing)不(bu)難，就看(kan)你(ni)敢不(bu)敢！”

操(cao)盤手經(jing)常賠光(guang)走人/

經(jing)過培訓(xun)后，大家對未來(lai)都充滿了期待。小夏選(xuan)擇了技術方(fang)向，也就是(shi)(shi)所謂(wei)的黃(huang)金(jin)操(cao)(cao)盤(pan)手。先是(shi)(shi)模(mo)擬操(cao)(cao)作(zuo)，兩個星(xing)期后，“經(jing)理(li)”——也就是(shi)(shi)招聘他們的人(ren)，開始慫恿他們實盤(pan)操(cao)(cao)作(zuo)：“只要實盤(pan)操(cao)(cao)作(zuo)通過公司考(kao)核，就可以正(zheng)式成為公司的黃(huang)金(jin)操(cao)(cao)盤(pan)手，管理(li)客(ke)戶(hu)賬號。底薪3000元，每手交易傭金(jin)180元。”考(kao)核標(biao)準是(shi)(shi)：如(ru)果(guo)是(shi)(shi)3000美元的賬戶(hu)（最低要求(qiu)），每月(yue)交易不(bu)低于30手，連續幾個月(yue)月(yue)收(shou)益(yi)率10%以上，視為合(he)格。

每手(shou)交易公(gong)司收(shou)取(qu)的差價或者說傭金是(shi)50美元，每月30手(shou)，也就是(shi)說3000美元的賬(zhang)戶已為公(gong)司貢(gong)獻(xian)了1500美元，在(zai)此基礎上(shang)盈利10%（年(nian)化收(shou)益率超過(guo)300%），這樣的水平專業(ye)投資者也難望其項背。

但當(dang)時小夏覺得(de)這個(ge)考核(he)要求并不(bu)高，收益10%，也就是(shi)培訓師(shi)上個(ge)洗手間的事兒。小夏表示，他(ta)們(men)(men)的“經(jing)理”也是(shi)這樣和他(ta)們(men)(men)說的，讓他(ta)們(men)(men)雙向掛單，稱這樣基本沒有風險，幾分(fen)鐘本金就能翻倍(bei)。他(ta)們(men)(men)內部甚至(zhi)有一個(ge)《翻倍(bei)操作指(zhi)南》的PPT。至(zhi)于結果，小夏喟(kui)然長嘆：“反正(zheng)我爆倉(cang)了。”

一位(wei)業(ye)內人(ren)士向記者表示，虛假招聘操盤手(shou)，是(shi)這(zhe)類公司(si)慣用的(de)(de)伎(ji)倆(lia)。像小夏(xia)這(zhe)樣(yang)的(de)(de)“黃金操盤手(shou)”正是(shi)這(zhe)個行業(ye)很(hen)大一塊的(de)(de)利潤來源，基(ji)本(ben)上是(shi)賠光(guang)了就走人(ren)，還讓你覺得是(shi)自己本(ben)事不夠。

仟家信(xin)首席黃(huang)(huang)金(jin)分析(xi)師陳曉(xiao)輝向《每日(ri)經濟新聞》記(ji)者表示，根(gen)本沒有黃(huang)(huang)金(jin)操(cao)盤(pan)手這個概念，因為操(cao)盤(pan)的意思是指控(kong)制價格波動，而黃(huang)(huang)金(jin)交易只(zhi)能(neng)跟著世界金(jin)價波動來做，根(gen)本不叫操(cao)盤(pan)，“黃(huang)(huang)金(jin)操(cao)盤(pan)手只(zhi)是一種噱頭”。

新(xin)進“員工(gong)”的第二(er)種選擇是(shi)做(zuo)市場。據(ju)小夏介紹，做(zuo)市場也就是(shi)拉(la)客戶，也沒有底薪，當時(shi)和(he)他一起進來(lai)的人大(da)概有一半選擇做(zuo)市場。“一般每個(ge)人管理多個(ge)QQ號，不(bu)斷發(fa)漂流(liu)瓶(ping)和(he)軟(ruan)文。”小夏特別(bie)提(ti)到，這(zhe)些(xie)QQ頭(tou)像都放上性感(gan)美女(nv)，空間里(li)時(shi)不(bu)時(shi)截些(xie)圖，表(biao)示這(zhe)天又(you)收(shou)獲了多少美金。上述業(ye)內(nei)人士(shi)稱這(zhe)也是(shi)業(ye)內(nei)普遍的做(zuo)法。

員工需自己(ji)開戶實盤(pan)操作/

為了更直(zhi)觀地揭示地下(xia)炒金公司的操作手法，《每日經濟新聞》記(ji)者以應(ying)聘者的身份暗訪(fang)了廣州(zhou)市銀寰投資顧問有限(xian)公司天河分部(bu)。

根據工(gong)商(shang)管理(li)局網上(shang)查詢信息顯示，該公司的(de)法定經(jing)營范圍為：企業投(tou)(tou)資咨(zi)詢 （證(zheng)券(quan)期(qi)貨投(tou)(tou)資咨(zi)詢除外）；商(shang)品(pin)信息咨(zi)詢；企業管理(li)咨(zi)詢；企業形象設計；市場(chang)調(diao)研。而其實際主營業務是現貨黃金交易(yi)。

記者(zhe)先在前臺(tai)簽(qian)到，簽(qian)到信息包括應(ying)聘(pin)者(zhe)姓(xing)名，以及與(yu)應(ying)聘(pin)者(zhe)聯系的招聘(pin)人員的姓(xing)名和(he)電話，招聘(pin)人員都是(shi)某某總監或(huo)者(zhe)某某經理。

上述(shu)業內人士(shi)向記者解釋，這類公(gong)司“扔(reng)一塊磚頭過去，就能砸著好幾個經(jing)理、總(zong)監”，而公(gong)司的價值(zhi)主要(yao)由“新(xin)員工”創造，要(yao)么(me)自己(ji)開戶，要(yao)么(me)拉客戶。招進(jin)來的新(xin)人，公(gong)司要(yao)給招聘人員提(ti)成(cheng)，所以要(yao)登記清(qing)楚。“和傳銷差不多，新(xin)血(xue)養(yang)舊人。”

記(ji)者在前臺(tai)等(deng)候(hou)不久，面試(shi)(shi)官(guan)過來把記(ji)者領進一個小房間，里面同時有(you)幾組人在面試(shi)(shi)。淺談幾句后(hou)，面試(shi)(shi)官(guan)問記(ji)者是想做技術(shu)(shu)還是市場。記(ji)者表示想做技術(shu)(shu)，并問做技術(shu)(shu)有(you)什么要求。面試(shi)(shi)官(guan)說做技術(shu)(shu)要先實盤(pan)操作，達到一定要求才可(ke)以轉正。

記者問實盤操作是(shi)不是(shi)用自己的錢開戶，面試官回答，是(shi)。至于考核要(yao)求，其表(biao)示：“只要(yao)連續幾個(ge)月每月收益率達到(dao)20%~30%就行(xing)。”

面試(shi)完后面試(shi)官把記(ji)者領向培訓(xun)室，培訓(xun)時間為一天(tian)半(ban)，每個講師負責半(ban)天(tian)。途中，記(ji)者向面試(shi)官打聽公司操盤手的(de)收入，面試(shi)官壓低嗓音，靠近記(ji)者耳朵說：“本來(lai)操盤手的(de)收入是保密的(de)，但是我(wo)和(he)你說，月收入十幾萬元都很正常(chang)。”

新員工(gong)來自各(ge)行各(ge)業/

第(di)一個講課老師是(shi)(shi)陳總(zong)。陳總(zong)數次向學員(yuan)強(qiang)調公(gong)司員(yuan)工的(de)高收(shou)入，“我們的(de)年收(shou)入大(da)概(gai)在50萬(wan)~100萬(wan)元之間，這只(zhi)是(shi)(shi)最普通的(de)、最一般的(de)”。這么高的(de)收(shou)入從哪里來？陳總(zong)指出：“我們每天只(zhi)要做10手(shou)單(dan)就(jiu)(jiu)可以了(le)。比(bi)如(ru)說你的(de)客(ke)戶(hu)(hu)是(shi)(shi)1萬(wan)美(mei)(mei)金(jin)以下，做10手(shou)單(dan)就(jiu)(jiu)可以了(le)。如(ru)果(guo)你的(de)客(ke)戶(hu)(hu)是(shi)(shi)1萬(wan)美(mei)(mei)金(jin)以上(shang)，那(nei)就(jiu)(jiu)另外有安排，你想賺(zhuan)多點錢(qian)就(jiu)(jiu)賺(zhuan)多點錢(qian)。”

“10手(shou)(shou)單(dan)每(mei)天不(bu)就1800元(yuan)人(ren)民(min)幣(bi)（每(mei)手(shou)(shou)單(dan)操盤手(shou)(shou)或業(ye)務(wu)員拿提(ti)成(cheng)180元(yuan)人(ren)民(min)幣(bi)）了嗎？”陳總(zong)(zong)說(shuo)道，每(mei)手(shou)(shou)交易(yi)客戶(hu)要付給公(gong)司50美金的(de)差(cha)價(jia)或者說(shuo)傭金，按照(zhao)陳總(zong)(zong)的(de)要求(qiu)，這意味著一個1萬美元(yuan)的(de)賬戶(hu)，每(mei)個月就向(xiang)公(gong)司貢獻4.5萬美元(yuan)，是(shi)本金的(de)4.5倍。

第(di)二位講(jiang)課老師沒有自我(wo)介紹。他(ta)生動地(di)向學員(yuan)描(miao)述了自己第(di)一次做交易時的心情：“價格每跳一格，“小心臟”就跳5下(xia)。因(yin)為一下(xia)就賺那么多錢，幸福(fu)來得太突然了！”

第三位(wei)講(jiang)課老(lao)師是天河北(bei)部(bu)(bu)門操盤部(bu)(bu)總監蔡先生。蔡先生為(wei)大家講(jiang)解了許多(duo)技術理(li)論，但最后又全盤推翻(fan)，“我發現(xian)這些一點用都沒(mei)有”。他(ta)總結他(ta)多(duo)年的(de)技術經驗，“就四個字，順勢而為(wei)”。

什么是順勢(shi)而(er)為(wei)(wei)？他(ta)舉了一個例子以使他(ta)的理(li)論深入(ru)淺出(chu)。比如六合(he)彩(cai)，連開(kai)三期(qi)單。“這時(shi)你(ni)(ni)應(ying)該(gai)買(mai)(mai)單還是買(mai)(mai)雙呢(ni)？買(mai)(mai)單，這就是順勢(shi)而(er)為(wei)(wei)！”他(ta)指(zhi)出(chu)，開(kai)三期(qi)單，說明單很旺，接(jie)下(xia)來(lai)開(kai)多少單，你(ni)(ni)就賺(zhuan)多錢，你(ni)(ni)的利潤(run)越(yue)來(lai)越(yue)大(da)，虧(kui)損越(yue)來(lai)越(yue)小。與會(hui)學員鴉雀無聲，陷入(ru)沉思。

在(zai)互動環節中，記者(zhe)了解(jie)到，這些學員 （也(ye)就是公司的 “新(xin)員工(gong)”）金(jin)融(rong)知識(shi)都相當欠缺，但(dan)對金(jin)融(rong)業(ye)又(you)充滿著(zhu)無限向(xiang)往。他們中有(you)(you)剛畢業(ye)的大學生，有(you)(you)中年發福的前健身教練，有(you)(you)護士，有(you)(you)幼師，甚至有(you)(you)農民工(gong)模樣的大叔，但(dan)有(you)(you)一個共同特點：都沒有(you)(you)證券從業(ye)資格證書，也(ye)不曾在(zai)金(jin)融(rong)行(xing)業(ye)工(gong)作過。

當問及為什么來(lai)這個公司(si)時，上(shang)述前(qian)健身教練稱就是為了賺錢：“一個月(yue)上(shang)十萬(wan)的(de)都有(you)。”他拍拍記者的(de)肩膀補(bu)充道：“當然了，也(ye)沒那么容易。”

上述業(ye)內人士向 《每(mei)日(ri)經濟新(xin)聞(wen)》記(ji)者透露，公(gong)司招(zhao)的(de)就是這(zhe)類人，有激情有野心，但金融(rong)知識又很欠缺。他(ta)坦(tan)言：“這(zhe)樣的(de)人好騙嘛。”許多人自(zi)己投(tou)了錢賠得血本無歸，還覺得是自(zi)己太笨，辜(gu)負了公(gong)司的(de)期望和栽培；拉(la)客戶時，信口開(kai)河不擇手段也不知道(dao)已經違規(gui)。

客戶資金流向成謎/

為深入調查(cha)這些公司(si)(si)(si)操(cao)作流程，《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者以意向客戶的身份暗訪(fang)了廣州(zhou)市久鑫投資管理有限公司(si)(si)(si)。據公司(si)(si)(si)員工介紹，該公司(si)(si)(si)主營業務為現貨黃(huang)金及外匯(hui)。

與記(ji)者聯(lian)系的葉小姐把記(ji)者帶到團隊(dui)領(ling)導(dao)羅先生的辦(ban)公(gong)(gong)室(shi)。羅先生向(xiang)記(ji)者介紹，他(ta)畢業于廣東金(jin)融學院，這個(ge)公(gong)(gong)司(si)(si)的客戶賬號基本都(dou)是(shi)由他(ta)和他(ta)的團隊(dui)在(zai)操盤。他(ta)特別提(ti)到，廣州市(shi)久鑫(xin)投資(zi)管理(li)有(you)(you)限公(gong)(gong)司(si)(si)是(shi)國(guo)(guo)金(jin)金(jin)融集團有(you)(you)限公(gong)(gong)司(si)(si)的全(quan)資(zi)子公(gong)(gong)司(si)(si)，國(guo)(guo)金(jin)金(jin)融是(shi)香港上市(shi)公(gong)(gong)司(si)(si)，目前在(zai)申請推出銀行卡，是(shi)一(yi)家大型的跨國(guo)(guo)金(jin)融機構，另有(you)(you)一(yi)個(ge)全(quan)資(zi)子公(gong)(gong)司(si)(si)國(guo)(guo)金(jin)國(guo)(guo)際控股(gu)集團，是(shi)澳(ao)大利亞ASIC注冊會員。

在(zai)(zai)經(jing)過記(ji)者若(ruo)干次見面會談后，整個黃金交易流程(cheng)和(he)各方角色(se)逐漸清晰。客戶交易賬戶開設在(zai)(zai)國(guo)金國(guo)際控股(gu)集團，但委托給廣州市久鑫投資管理有限(xian)公司管理，然(ran)后另(ling)有神(shen)秘團隊來代(dai)客操(cao)盤。

根據 《交易(yi)賬戶委(wei)托管(guan)理(li)協(xie)(xie)議(yi)》，在協(xie)(xie)議(yi)有(you)效期內客戶可以隨時查看(kan)賬戶交易(yi)情況(kuang)及業績，但不得抽(chou)回(hui)本(ben)(ben)金。羅先生向記者介紹(shao)，客戶每(mei)個月(yue)可獲(huo)得1.5%的固定(ding)收(shou)益，即年化收(shou)益率18%，委(wei)托協(xie)(xie)議(yi)期滿后可全(quan)額拿回(hui)本(ben)(ben)金，最低投(tou)資限額是(shi)10萬(wan)元(yuan)。

羅(luo)先生(sheng)向記(ji)(ji)(ji)者表示，如果(guo)想要(yao)一(yi)(yi)(yi)年(nian)內本(ben)金翻倍的(de)話，那就(jiu)要(yao)和(he)他的(de)團(tuan)隊另(ling)有(you)協(xie)(xie)議(yi)，而這(zhe)個協(xie)(xie)議(yi)必須是口頭協(xie)(xie)議(yi)。“這(zhe)是非法的(de)，所以(yi)不可能簽(qian)書面協(xie)(xie)議(yi)。”他同時(shi)向記(ji)(ji)(ji)者指(zhi)出，這(zhe)是有(you)風險的(de)。當記(ji)(ji)(ji)者問到(dao)如果(guo)一(yi)(yi)(yi)年(nian)內想翻兩倍有(you)多大把握時(shi)，他考慮了一(yi)(yi)(yi)下說：“60%吧。”記(ji)(ji)(ji)者詢問他這(zhe)個操盤(pan)團(tuan)隊的(de)稱號時(shi)，他一(yi)(yi)(yi)直沒有(you)透露(lu)。

記(ji)者注意到，雖然客(ke)(ke)戶是(shi)在國(guo)(guo)金(jin)(jin)(jin)國(guo)(guo)際(ji)控股集(ji)團(tuan)開設賬戶，但開戶《客(ke)(ke)戶協(xie)議書》乙方卻是(shi)國(guo)(guo)金(jin)(jin)(jin)金(jin)(jin)(jin)融(rong)集(ji)團(tuan)有限公司(si)。對此，公司(si)三部的(de)鄧(deng)總表示(shi)，“都是(shi)一(yi)樣的(de)，它是(shi)國(guo)(guo)金(jin)(jin)(jin)金(jin)(jin)(jin)融(rong)集(ji)團(tuan)有限公司(si)的(de)全(quan)資子公司(si)”，“國(guo)(guo)金(jin)(jin)(jin)國(guo)(guo)際(ji)控股集(ji)團(tuan)只(zhi)是(shi)一(yi)個交易平(ping)臺，國(guo)(guo)金(jin)(jin)(jin)金(jin)(jin)(jin)融(rong)這邊做它的(de)代理，所以是(shi)和國(guo)(guo)金(jin)(jin)(jin)金(jin)(jin)(jin)融(rong)簽”。

記者在香(xiang)港注冊(ce)處網上查詢中心查詢得知，確(que)實(shi)有一個(ge)“香(xiang)港國金金融集團有限公司”，成立時(shi)間為(wei)2012年6月11日。

在上述《客戶協議書(shu)》的背面標明了乙(yi)方地(di)址：香(xiang)港(gang)九龍觀塘興(xing)業街14號永興(xing)工(gong)業大廈(sha)6樓CID室。記者在網上搜索了這(zhe)個地(di)址，發現有多家(jia)公(gong)司注冊地(di)址都(dou)在這(zhe)里。

對此，廣州市久鑫投(tou)資管理公司三部的鄧總向記者解釋：“很正(zheng)常(chang)嘛！就像很多公司同(tong)在(zai)一層樓，有人在(zai)01室有人在(zai)02室……”。

據(ju)羅(luo)先生(sheng)和鄧(deng)總介(jie)紹，客(ke)戶的資(zi)金直接打(da)入廣州市久鑫投(tou)資(zi)管理(li)有(you)(you)限公司的對公賬戶，所有(you)(you)事宜都由廣州市久鑫投(tou)資(zi)管理(li)有(you)(you)限公司接洽。當(dang)記者問到出現(xian)糾(jiu)紛(fen)怎么辦時(shi)，羅(luo)先生(sheng)和鄧(deng)總沒(mei)有(you)(you)回(hui)答(da)。

對于廣(guang)州市(shi)久鑫投資管理有限公(gong)(gong)司，記者(zhe)從工商管理局網站上了解到(dao)，該公(gong)(gong)司企業性質為自然人獨資的有限責任公(gong)(gong)司。這意味(wei)著“跨國金(jin)融機構全(quan)資子公(gong)(gong)司”的說法完全(quan)子虛烏(wu)有，而其注冊資本(ben)只有100萬元人民幣。

業內人士(shi)稱，此類公(gong)司打一(yi)槍換一(yi)個地方，也是他們慣常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