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可瞻

雷曼兄弟(di)轟(hong)然坍塌，至今已過去快(kuai)5個年(nian)頭了(le)。

舉(ju)目望去，全球經濟至(zhi)今滿目瘡(chuang)痍，美國(guo)經濟靠央行輸血勉強喘過一口氣，歐(ou)洲(zhou)經濟墜入衰退(tui)深淵，新興市場(chang)漸失“金”光。

那(nei)么，世界經濟的前進之路到底在何方？世界經濟又該如何轉型？

讓我們把時鐘撥(bo)回1929年的(de)(de)10月24日，當天美(mei)(mei)國迎來了“黑色星期四”，這一(yi)天，美(mei)(mei)國金融界徹底崩潰了，股票一(yi)夜之間從頂峰跌(die)入深淵，短短2周內共(gong)有300億美(mei)(mei)元的(de)(de)財富蒸發，相(xiang)當于(yu)一(yi)戰的(de)(de)總(zong)開(kai)支。

大蕭條由此開始(shi)，金融(rong)危機很快升級為經濟(ji)危機，近(jin)千萬美國(guo)人失業，排(pai)隊領救濟(ji)食品的窮人長達幾個街區。在賓(bin)夕法尼亞州的鄉下，人們以吃蒲(pu)公英和野草根為生。

經濟(ji)學(xue)大師凱(kai)恩斯(si)解釋(shi)稱(cheng)，市場對商(shang)品(pin)總(zong)需(xu)求的減少，是大蕭條(tiao)的主要原因。羅斯(si)福(fu)新政很快出(chu)現，這(zhe)位總(zong)統(tong)通(tong)過強(qiang)行整(zheng)頓銀行，復興(xing)工(gong)業(ye)及調(diao)整(zheng)農業(ye)政策，將美國經濟(ji)拉出(chu)泥(ni)潭。羅斯(si)福(fu)為后來的美聯儲主席格林斯(si)潘甚至(zhi)伯南克作(zuo)出(chu)表(biao)率：國家壟斷資(zi)本主義可以救(jiu)火。

但大蕭(xiao)條卻(que)為(wei)獨裁者的崛起提供了沃土。德國受經濟危(wei)機打擊沉重(zhong)，促(cu)使法(fa)西斯黨迅速(su)成長，最終使希特(te)勒上臺。而在日本(ben)，金(jin)融危(wei)機下大批銀行與(yu)企(qi)業走向破(po)產，導致日本(ben)政局動蕩，促(cu)使軍國主義(yi)頭目田中義(yi)一內(nei)閣(ge)上臺。

1939~1945年，第二次世(shi)界大(da)戰(zhan)(zhan)(zhan)席卷(juan)全球，有(you)超過1億(yi)人(ren)被動員參與戰(zhan)(zhan)(zhan)爭，超過5000萬人(ren)因(yin)此喪生，這讓二戰(zhan)(zhan)(zhan)成為人(ren)類歷史上死(si)亡人(ren)數(shu)最多的(de)戰(zhan)(zhan)(zhan)爭。

新(xin)一(yi)輪產業革(ge)命(ming)的(de)到來，則令全球經濟重(zhong)拾動力(li)，電信、互聯網、計(ji)算(suan)機和(he)(he)軟件業革(ge)命(ming)，極大程度上(shang)解放了生產力(li)和(he)(he)消(xiao)費需求(qiu)。隨著冷(leng)戰結束，互聯網的(de)興(xing)起以及金磚國家的(de)崛起，全球經濟進入了“黃(huang)金年代”。

但好景不長，2008年9月(yue)，次貸危機(ji)如一(yi)朵蘑(mo)菇云在華爾街上(shang)空(kong)爆炸，美國房地產泡沫(mo)頃刻破滅,幾十家金融機(ji)構申請破產,全球股市集體崩盤。在相當長的(de)一(yi)段時間內，全球主(zhu)要經(jing)濟(ji)體都陷入(ru)令人痛苦的(de)衰退中。

次(ci)貸(dai)危(wei)機(ji)表面上的(de)(de)原因(yin)，是虛擬經濟推行到極(ji)致的(de)(de)后果，包(bao)括對住(zhu)房抵押貸(dai)款證券的(de)(de)投(tou)(tou)機(ji)過度，以(yi)及圍繞房地產市場(chang)開發了過多的(de)(de)衍生品。另(ling)外(wai)，人們(men)歸咎于美國(guo)金融管(guan)制太(tai)松，導(dao)致華爾街投(tou)(tou)機(ji)氣氛(fen)濃(nong)厚(hou)，誘使大量不具備還款能力的(de)(de)消(xiao)費者紛(fen)紛(fen)借(jie)錢進入(ru)住(zhu)房市場(chang)。

但歸根結底，次(ci)貸危機的(de)本源卻是新自由主義(yi)經(jing)濟政策(ce)。二戰結束后(hou)，戰爭對美(mei)國(guo)經(jing)濟增長(chang)(chang)的(de)拉(la)動逐(zhu)漸消(xiao)失，加(jia)上(shang)石油價格大(da)幅上(shang)漲(zhang)，美(mei)國(guo)經(jing)濟陷入(ru)滯漲(zhang)。為緩解這場(chang)危機，新自由主義(yi)經(jing)濟政策(ce)于(yu)上(shang)世紀80年代開始盛(sheng)行(xing)，內(nei)容包括減(jian)少(shao)政府對金(jin)融市(shi)場(chang)干預，以高(gao)消(xiao)費(fei)帶(dai)動高(gao)增長(chang)(chang)等。

而正是(shi)由于新(xin)自由主(zhu)義(yi)，美國一直通(tong)過(guo)修(xiu)改法律放寬(kuan)對金融業(ye)的限制，推進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創新(xin)，允許儲蓄機構可(ke)發放商業(ye)抵押貸款并可(ke)購買垃圾債券，這正好為2008年的次貸危機埋下了伏(fu)筆(bi)。

為恢復經濟(ji)增長，美國(guo)至今啟動了(le)前(qian)所未有的四(si)輪量化寬(kuan)松，通過購買(mai)超過2萬(wan)億美元的國(guo)債與抵押證券，以壓低長期利率(lv)，刺(ci)激就(jiu)業和消費。而(er)在大洋(yang)彼岸的中國(guo)，適時(shi)推出了(le)4萬(wan)億財政刺(ci)激政策(ce)，進(jin)而(er)避免經濟(ji)陷入硬(ying)著陸的風險。

但時至(zhi)今日(ri)，超寬松(song)政策(ce)的效果并不(bu)盡(jin)如人(ren)意：在美國，大量資金(jin)涌入金(jin)融市場，卻(que)對實(shi)體經濟置若罔(wang)聞，失業率仍(reng)居高不(bu)下；在中國，信貸增速(su)放緩，投(tou)資再也(ye)無法像2009年那樣井噴，硬(ying)著陸之聲也(ye)甚囂(xiao)塵(chen)上(shang)。

歐(ou)債危(wei)機的出(chu)現(xian)(xian)，則(ze)令全球陷入一(yi)(yi)種(zhong)莫名的失落，由于這(zhe)個舉足輕重的經(jing)濟體進入衰退，中國等國的出(chu)口(kou)增速大幅放緩。學(xue)者擔(dan)憂只要財政政策不實(shi)現(xian)(xian)統一(yi)(yi)，歐(ou)元(yuan)區總有一(yi)(yi)天(tian)會走向分裂，甚至(zhi)有可能成為新的經(jing)濟核彈。

5年之后的今天，全球經(jing)濟雖從危(wei)(wei)機中(zhong)(zhong)稍微緩過(guo)神來(lai)，但(dan)不安定(ding)因素仍(reng)(reng)在身邊(bian)徘徊。近期，美國可(ke)能收緊寬松政策的消(xiao)息重挫全球股市，匯市波動(dong)劇烈，美元(yuan)對日元(yuan)匯率一(yi)路(lu)走高，由(you)此可(ke)見，世界經(jing)濟仍(reng)(reng)處在危(wei)(wei)險之中(zhong)(zhong)。

日本通(tong)(tong)過近乎瘋狂的(de)購債來尋(xun)求(qiu)擺脫通(tong)(tong)縮，但高企的(de)利息可能令其難以(yi)承受(shou)“滾雪球”的(de)債務，最終(zhong)遭遇(yu)與歐元(yuan)區一樣的(de)命(ming)運。

世界經濟轉型(xing)之路到底在(zai)何方？或(huo)許，無人能回答。但(dan)當3D打(da)印(yin)、新能源(yuan)革命、平板電腦(nao)、谷歌眼鏡和頁巖氣等(deng)好消(xiao)息(xi)頻頻傳來時，我們似乎看到了(le)曙光。

作(zuo)者為海(hai)外研究(jiu)(jiu)室研究(jiu)(jiu)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