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編輯｜每(mei)經記者 楊(yang)羚強 發自上海(hai)    

每經記者(zhe) 楊(yang)羚強 發自(zi)上海

素來擅(shan)長利用輿論為(wei)自(zi)己(ji)的(de)項(xiang)目(mu)營銷造勢的(de)SOHO中(zhong)國董事長潘石屹可能沒(mei)有料(liao)到，自(zi)己(ji)會(hui)因為(wei)上海外灘(tan)8-1地塊(kuai)遭遇“口水戰”，對象(xiang)是復星(xing)集團董事長郭(guo)廣昌。

2010年外(wai)灘8-1地塊以(yi)92億(yi)元成交，刷新了(le)當時的上(shang)海(hai)總(zong)價地王紀錄，上(shang)海(hai)證大、復(fu)星國際、綠城中(zhong)國股權(quan)占(zhan)(zhan)比為50%、40%、10%。2011年12月，SOHO中(zhong)國以(yi)40億(yi)元從上(shang)海(hai)證大和綠城中(zhong)國手中(zhong)接(jie)過50%股權(quan)，與復(fu)星集團的股權(quan)占(zhan)(zhan)比持平。隨后，復(fu)星集團提出自己享有(you)“優(you)先購買權(quan)”，SOHO上(shang)述收購無(wu)效，并將SOHO中(zhong)國、綠城、上(shang)海(hai)證大等公司告上(shang)法庭。

多位(wei)專業律師(shi)告訴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雙(shuang)方(fang)所動用(yong)的輿論攻勢(shi)對(dui)案件的最終判決毫無意(yi)義，所能起到的作用(yong)頂多是為(wei)項目未來的營銷造(zao)勢(shi)。

在(zai)復旦大學房地產(chan)研究中(zhong)心(xin)地產(chan)運(yun)營所(suo)所(suo)長蔡為民看來，雙(shuang)(shuang)方(fang)暴露在(zai)公眾(zhong)眼前的(de)(de)相互指責，有可能(neng)(neng)令雙(shuang)(shuang)方(fang)的(de)(de)關系更加破裂，進而(er)動搖合(he)作的(de)(de)根本。在(zai)這(zhe)(zhe)樣的(de)(de)情況下，這(zhe)(zhe)一項目是(shi)否能(neng)(neng)順利按原(yuan)計劃(hua)完(wan)成成了未知數(shu)，更談不上(shang)給項目營銷造勢。從(cong)這(zhe)(zhe)個意義上(shang)來說，“口水(shui)仗”的(de)(de)雙(shuang)(shuang)方(fang)都不是(shi)贏(ying)家。

長微博對萬言書

11月29日，復(fu)(fu)星訴SOHO中國外灘8-1地塊(kuai)侵(qin)犯(fan)優先購(gou)買權案(an)開庭。在開庭前的11月20日，潘石屹就用自己的長微博率先開辟法院外的第二戰場(chang)，并拋出了(le)一個“5億元說”，說復(fu)(fu)星方(fang)面因為5億元才要和(he)他打官司。

在這之后的9天，復(fu)星方面一(yi)直(zhi)保持沉默，潘石屹一(yi)方的說(shuo)法則被(bei)刊登在各大媒體的重要(yao)位置。開庭后，SOHO中國代理律師更是在法庭上頻繁引(yin)用潘石屹的原(yuan)話(hua)，稱復(fu)星“心(xin)理扭曲”、“冷血”。

一(yi)(yi)開(kai)(kai)始，潘石屹成為(wei)這場輿論的(de)(de)主導者，成功地先發(fa)制(zhi)人(ren)(ren)(ren)，但(dan)他并沒(mei)有(you)料(liao)到，復(fu)星此(ci)后(hou)的(de)(de)反擊會(hui)如此(ci)犀利。一(yi)(yi)位復(fu)星員工(gong)回憶說，當時復(fu)星每一(yi)(yi)個人(ren)(ren)(ren)都(dou)憋著一(yi)(yi)口氣，想(xiang)就潘石屹的(de)(de)長微博作(zuo)出回應(ying)，讓(rang)公(gong)眾知道真相。但(dan)在咨詢(xun)了法(fa)律界人(ren)(ren)(ren)士后(hou)，選擇了放棄，因為(wei)他們被告知，在開(kai)(kai)庭前(qian)向媒(mei)體透露過多的(de)(de)內(nei)情，有(you)可能會(hui)成為(wei)案情審理(li)時的(de)(de)一(yi)(yi)個瑕(xia)疵。

在法院開庭之后的第二(er)天，據說一年只做一次訪問的復星集團董事(shi)長郭廣(guang)昌接(jie)受了媒體的專訪。

12月2日，復星(xing)集團再次(ci)向多家媒體記者提供(gong)了長達一萬多字的書面材(cai)料，詳(xiang)細介紹了復星(xing)從開始介入8-1地(di)塊，到潘石屹“侵犯復星(xing)優(you)先(xian)購買權(quan)內(nei)幕”的前(qian)因后果(guo)。

上(shang)述材料，不僅(jin)指(zhi)稱(cheng)潘(pan)石屹(yi)通過一系列的手段繞開復星優先購買(mai)權，還向公眾透露(lu)證大給復星的購買(mai)價格條件和給SOHO中國的不同，且(qie)證大代表汪先剛在SOHO中國收(shou)購外灘(tan)地塊完(wan)成后，很(hen)快前往SOHO中國任(ren)副總裁，并有坊間傳言，上(shang)述人士薪水大幅上(shang)漲等內(nei)容。

材料還(huan)披露，潘(pan)石屹曾向郭廣昌提(ti)及(ji)，外灘8-1地(di)塊做10萬(wan)平方米(mi)的社區(qu)(qu)商業(ye)有點浪費，搞點社區(qu)(qu)商業(ye)就行(xing)了。這一做法是(shi)對外灘有特殊(shu)情(qing)感(gan)的上海(hai)人所無(wu)法接受的。

這些材(cai)料對潘(pan)石屹的(de)(de)公眾形象(xiang)有所(suo)影響，在微博上(shang)，甚(shen)至有網(wang)友以(yi)“商業(ye)賄賂”評論潘(pan)石屹聘請汪先剛(gang)的(de)(de)事。素來重視輿(yu)論的(de)(de)潘(pan)石屹在復(fu)(fu)(fu)星的(de)(de)萬字材(cai)料發布后(hou)，迅速(su)以(yi)長微博回(hui)應，主要(yao)圍(wei)繞復(fu)(fu)(fu)星所(suo)提到(dao)的(de)(de)“母協議(yi)不(bu)存在”、“復(fu)(fu)(fu)星收購資金(jin)有問題”等(deng)方面。對于外(wai)灘8-1地塊，以(yi)及汪先剛(gang)何以(yi)去了SOHO中國等(deng)問題，他(ta)并沒有回(hui)應。

關于優(you)(you)先權的保(bao)護問題(ti)，潘石屹在微博中(zhong)比喻(yu)說北京到上海可以(yi)坐(zuo)飛機，也可以(yi)坐(zuo)火車，他選擇坐(zuo)火車。這一表態，更像是間接默認了(le)復星在萬言書中(zhong)的指責，即故意繞開(kai)復星的優(you)(you)先購買權而設計了(le)收購項目公司母公司的方案。這引發了(le)外界更多的猜(cai)測。

“或致兩敗俱(ju)傷”

在從事(shi)幾十(shi)年房地(di)產法(fa)律(lv)訴(su)訟(song)的(de)專業律(lv)師(shi)杜躍平看來(lai)，即使潘石屹最(zui)終(zhong)(zhong)贏得了這一場(chang)輿(yu)論戰的(de)勝利，對于8-1地(di)塊的(de)法(fa)律(lv)訴(su)訟(song)也是于事(shi)無補。因為，法(fa)院最(zui)終(zhong)(zhong)判決，依據的(de)是證據，而不是外界(jie)的(de)輿(yu)論。

上海市新閔律(lv)(lv)師事務所合(he)伙人(ren)劉(liu)福元律(lv)(lv)師也(ye)(ye)持相同(tong)的(de)(de)觀點，認為輿(yu)論戰對這起訴訟案(an)幾(ji)乎沒(mei)有(you)任何影響，這場(chang)輿(yu)論戰的(de)(de)最終目的(de)(de)，也(ye)(ye)許是(shi)為了(le)項目的(de)(de)營(ying)銷(xiao)。

蔡為(wei)民說，在(zai)這(zhe)場口(kou)水(shui)戰(zhan)中雙方(fang)(fang)徹底撕(si)破(po)臉(lian)面(mian)(mian)，未來雙方(fang)(fang)還(huan)能否合作，成了(le)未知數。復星回(hui)應潘石屹的(de)心態可(ke)以(yi)理解(jie)，他們擔心輿(yu)論天(tian)平(ping)全部倒向SOHO中國，最終影響(xiang)到案(an)件的(de)結果。潘石屹方(fang)(fang)面(mian)(mian)選擇輿(yu)論戰(zhan)，更(geng)多是因(yin)為(wei)他一(yi)直以(yi)來擅長于此，希(xi)望通過輿(yu)論戰(zhan)來左右法(fa)官(guan)判(pan)案(an)的(de)結果。“口(kou)水(shui)戰(zhan)”的(de)結果，卻(que)是讓(rang)雙方(fang)(fang)的(de)形象(xiang)都受到了(le)損害。這(zhe)樣一(yi)個兩敗俱(ju)傷的(de)結果，也許是雙方(fang)(fang)始料(liao)不及的(de)。

杜躍平說，上述(shu)輿(yu)論(lun)戰(zhan)真正受益的(de)(de)將是(shi)業內其他公司。他說，通過雙方各(ge)自(zi)披(pi)露的(de)(de)內幕，地產(chan)業內會(hui)有很多的(de)(de)思考，比如應該如何阻(zu)止(zhi)競爭對手(shou)繞開股東優(you)先購(gou)買權；會(hui)考慮設計禁職條款，避免掌握(wo)核心信息的(de)(de)員工被對手(shou)的(de)(de)高薪吸引(yin)，做出不利(li)于己(ji)方的(de)(de)行為；此外，同樣也會(hui)考慮如何利(li)用輿(yu)論(lun)。

蔡為民也表示(shi)，8-1的案例告(gao)訴業界，企業并購(gou)前做盡責調查有(you)多重要，比如(ru)潘石(shi)屹甚至不知道有(you)證(zheng)大和復星約定的母協(xie)議的存在。

復星內部的一位(wei)人士說，這一事件最(zui)大的意義，也許在于(yu)將來管理商學院(yuan)的教材中又多(duo)了一個案例。

“訂悅2013”—— 《每日經濟新聞》大征訂活動，訂報有(you)禮。//www.jzqfr.cn/corp/2013dingyue/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