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ji)者｜張懷水   ; 每經編輯｜陳旭    

3月5日，十四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在人民大會堂開幕。國務院總理李強代表國(guo)務院，向十四(si)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作(zuo)政府工作(zuo)報(bao)告。

圍繞提振消費、擴內需，政府工作(zuo)報告(gao)提出，安排超長期特別(bie)國債3000億元(yuan)支(zhi)持消費品以舊換新。從放寬準入、減少限制、優化監管(guan)等方面入手，擴大健(jian)康、養老、托幼、家政等多元(yuan)化服務供給。

與此(ci)同時，政府工作報告還提出(chu)，創新和豐富消費(fei)(fei)場(chang)景，加快(kuai)數字、綠色、智能等新型(xing)消費(fei)(fei)發展(zhan)。落實和優(you)化(hua)(hua)休假制度，釋放文化(hua)(hua)、旅游、體育等消費(fei)(fei)潛(qian)力。完善(shan)免稅店(dian)政策(ce)，推動擴大入(ru)境消費(fei)(fei)。

如何看(kan)待3000億元超長期特(te)別國(guo)(guo)債支(zhi)持消(xiao)費(fei)品(pin)以舊換新的規模？入境消(xiao)費(fei)在(zai)我國(guo)(guo)消(xiao)費(fei)結構中將扮演什么樣的角(jiao)色？擴(kuo)大多元化服(fu)務供給，關鍵(jian)要解決好哪些問(wen)題(ti)？

帶著這一系列問題，《每日經濟新聞》（以下簡稱NBD）記者對中國消費經濟(ji)學(xue)會副理事長、北京(jing)工(gong)商(shang)大學(xue)商(shang)業經濟(ji)研(yan)究所(suo)所(suo)長洪濤進行了專訪。

提倡通過市場方式來提振消費

NBD：今年政府工(gong)作報告提出(chu)，安排(pai)超長期特別國債3000億元支持(chi)消費品以舊換(huan)新。這意味(wei)著(zhu)在去年1500億元基(ji)礎上實(shi)現翻倍，您認(ren)為釋(shi)放出(chu)什(shen)么樣的信號(hao)？

洪濤 圖片來源：受訪者

洪濤：今年(nian)(nian)安排超長期特別國債3000億元(yuan)支(zhi)持消費(fei)品以舊(jiu)換新，去年(nian)(nian)的(de)(de)規(gui)(gui)模(mo)是1500億元(yuan)，相比之下，今年(nian)(nian)的(de)(de)規(gui)(gui)模(mo)是翻倍的(de)(de)。

從“兩新(xin)”政策(ce)實(shi)施范圍來看(kan)，無論是大規模設備更(geng)新(xin)還是消費品(pin)以舊換新(xin)的商品(pin)種類(lei)均有所擴(kuo)大，將更(geng)多產品(pin)納(na)入范圍，這也體現了中(zhong)央經(jing)濟工作(zuo)會議提出的加力擴(kuo)圍的指導要求。

未來，不排(pai)除對(dui)“兩新(xin)”政(zheng)策會有更(geng)多的(de)支持舉(ju)措，不僅僅依(yi)靠(kao)(kao)政(zheng)府，企業也(ye)應共同加大(da)力度。我個(ge)人有一個(ge)建議(yi)，就是(shi)更(geng)多提倡通過市場的(de)方(fang)式來提振消費，而不是(shi)完全依(yi)靠(kao)(kao)政(zheng)府資金，才(cai)能更(geng)好激發消費內生動(dong)力。

NBD：圍(wei)繞提振(zhen)消(xiao)(xiao)費(fei)(fei)，今(jin)年政府工作報告還(huan)特別(bie)提到推動擴大(da)入境消(xiao)(xiao)費(fei)(fei)。如何看待(dai)入境消(xiao)(xiao)費(fei)(fei)的增長(chang)潛力？在消(xiao)(xiao)費(fei)(fei)結構中將扮演怎(zen)樣的角色？

洪濤：2024年，國(guo)家放(fang)寬(kuan)了過境(jing)(jing)(jing)免簽政策(ce)，激發入境(jing)(jing)(jing)游(you)人數快速增長，這種效果是(shi)非常明(ming)顯的。根據國(guo)家移民(min)局的數據，2024年，入境(jing)(jing)(jing)游(you)客(ke)超過1.3億人次(ci)，入境(jing)(jing)(jing)游(you)客(ke)總花費942億美元，分(fen)別較2023年上漲60.8%和77.8%。

我們可以發(fa)現(xian)，2024年的(de)政府工作報告就(jiu)提(ti)到提(ti)升外籍人員來華(hua)學(xue)習、工作、旅(lv)游的(de)便利度，疊加(jia)去年一系列的(de)免簽政策，入(ru)境旅(lv)游消(xiao)費的(de)增長十分明顯(xian)。

一般來說，入境(jing)游客在華消費(fei)的(de)金額普遍高于國內游客。今年政(zheng)府工作報(bao)告明確提出推動擴大入境(jing)消費(fei)，我認為(wei)是繼(ji)續(xu)延(yan)續(xu)或者擴大了政(zheng)策的(de)支持力(li)度。

消費者追求(qiu)的不僅(jin)僅(jin)是性(xing)價比，更(geng)是“質價比”

NBD：政府(fu)工(gong)作報告提出，從放(fang)寬準入(ru)(ru)(ru)、減少限(xian)制(zhi)、優化監管等(deng)方(fang)面(mian)入(ru)(ru)(ru)手擴大多元化服務供給。如何理(li)解(jie)放(fang)寬準入(ru)(ru)(ru)和(he)減少限(xian)制(zhi)？關鍵要解(jie)決好哪(na)些問(wen)題(ti)？

洪濤：在當前經濟背(bei)景下，提振消(xiao)費信心(xin)并不(bu)是一件(jian)簡單(dan)的事，需要解決(jue)三個方面的問題。

首(shou)先是(shi)要增加居(ju)民收入(ru)，要讓居(ju)民收入(ru)增長與經(jing)濟增長同步。

其(qi)次(ci)，就是打消(xiao)(xiao)居民在消(xiao)(xiao)費(fei)方面的顧(gu)慮，讓大家不(bu)會因為對(dui)未來不(bu)確(que)定性的擔憂而不(bu)敢消(xiao)(xiao)費(fei)。

第三個方面是提供更多的消費(fei)選擇，要讓市場上真正(zheng)符合(he)消費(fei)者需求、品質過硬的產品越來越多。

總結2024年消(xiao)(xiao)費和今(jin)年春節消(xiao)(xiao)費趨(qu)勢我(wo)們不(bu)(bu)難發(fa)現，中國的(de)消(xiao)(xiao)費是(shi)有巨大潛力的(de)，關鍵是(shi)如(ru)何把(ba)潛力發(fa)揮出來。傳統的(de)產(chan)(chan)品(pin)、業態和消(xiao)(xiao)費模式(shi)已經不(bu)(bu)能滿(man)足消(xiao)(xiao)費需求，而特色產(chan)(chan)品(pin)、創新產(chan)(chan)品(pin)目前仍供不(bu)(bu)應求。

所(suo)以，從調整優(you)化供(gong)給(gei)(gei)結構的(de)角度來(lai)看，一(yi)方面(mian)要提供(gong)優(you)質(zhi)的(de)供(gong)給(gei)(gei)，另一(yi)方面(mian)，就(jiu)是要放開供(gong)給(gei)(gei)的(de)“柵欄”。

比如有些地方的(de)景點仍然(ran)需要(yao)預(yu)約，有些地方的(de)景點設置(zhi)了嚴格的(de)安檢環(huan)節，還有一些地方不允(yun)許擺攤(tan)等(deng)。我(wo)認為(wei)這都屬于人為(wei)設置(zhi)的(de)“柵(zha)欄”，可以逐步放開。所謂放寬準入、放開限制，我(wo)認為(wei)關鍵(jian)要(yao)提高商家(jia)和(he)消費者(zhe)的(de)便(bian)利性(xing)。

NBD：在創新和(he)豐(feng)富消費(fei)場景方面，這次政府工作報告特別(bie)提到加快數字、綠色、智能等(deng)新型消費(fei)發展。為什么要聚焦這幾個(ge)方面？

洪濤：我(wo)認(ren)為這(zhe)是(shi)未來(lai)社會發(fa)展的(de)趨勢(shi)，也是(shi)消(xiao)(xiao)費(fei)轉型升級(ji)的(de)重要方向。在新的(de)消(xiao)(xiao)費(fei)階段，大家的(de)消(xiao)(xiao)費(fei)水平并沒有降低，而是(shi)提高了。2024年，我(wo)們曾組(zu)織過一次調研發(fa)現，國內消(xiao)(xiao)費(fei)升級(ji)的(de)趨勢(shi)并沒有改變。在當(dang)前消(xiao)(xiao)費(fei)趨勢(shi)下(xia)，消(xiao)(xiao)費(fei)者追求的(de)不僅僅是(shi)性價(jia)比(bi)，更是(shi)“質價(jia)比(bi)”。數字消(xiao)(xiao)費(fei)、綠色消(xiao)(xiao)費(fei)和智能消(xiao)(xiao)費(fei)正是(shi)消(xiao)(xiao)費(fei)升級(ji)的(de)具體表現。

封面圖片(pian)來源：受訪者提(ti)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