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jing)記者(zhe)｜蔡(cai)鼎    每(mei)經(jing)編輯｜蘭素英    

瑞士信貸(dai)（以(yi)下簡稱(cheng)瑞信）的股(gu)東(dong)們(men)沒有想到，新冠肺炎(yan)疫情之后(hou)的首場(chang)，也(ye)是最后(hou)一場(chang)線下形式的股(gu)東(dong)大(da)會(hui)，會(hui)以(yi)這樣“悲壯”的方式收尾(wei)。

蘇黎世時間4月4日（周二），瑞信董事長阿克塞爾·萊曼（Axel Lehmann）在公司的股東大會上表示，他對瑞信倒閉導致瑞銀將其收購感到“非常抱歉（I am truly sorry）”。這也是瑞信接受紓困以來萊曼(man)首(shou)次向公眾發(fa)表講(jiang)話。

萊曼稱，“這對你和我們來說都是悲傷的一天。我能理解所有那些對事態發展感到失望、不知所措和受影響的人的痛苦、憤怒和震驚。我們未能遏制遺留丑聞的影響，也未能以正面事實對抗負面新聞。我很抱歉，我們再也無法阻止多年來累積的信任喪失，也讓你們失望了。”

瑞信董事長：我們沒有選擇，要么被收購，要么破產

CNBC報(bao)道中(zhong)稱，股(gu)東(dong)和抗議(yi)者們成群(qun)結隊地(di)來到蘇黎世最大(da)的(de)(de)(de)室內體育館Hallenstadion，即瑞信(xin)股(gu)東(dong)大(da)會的(de)(de)(de)召開場地(di)，希望擁有(you)167年歷史的(de)(de)(de)瑞信(xin)倒閉(bi)后給(gei)出答案(an)和問責。一些抗議(yi)者甚至豎起一艘傾(qing)覆的(de)(de)(de)帆船，暗示瑞信(xin)的(de)(de)(de)破產。由于人(ren)群(qun)的(de)(de)(de)聚集，當地(di)警方已在會場部(bu)署警力。

此(ci)前，由于市(shi)場擔心(xin)全球(qiu)銀行業的(de)(de)系統性(xing)風(feng)險，瑞信的(de)(de)存款大幅外流，股價也隨之暴跌。上月下旬，瑞士聯邦政府在未經瑞信股東批準的情況下，推動瑞銀同意以30億瑞郎（約33美元）收購瑞信。瑞士金融當局同時下令減計瑞信票面價值約160億瑞郎（約172億美元）的額外一級資本債券（AT1）。瑞銀(yin)于3月19日同意在瑞士(shi)政(zheng)府(fu)和瑞士(shi)央(yang)行的(de)財(cai)政(zheng)支持下以(yi)大約30億瑞士(shi)法郎(lang)的(de)價格收購瑞信。

彭博社報道截圖

然而，瑞銀對瑞信的收購仍然面臨法律方面的挑戰。在周二的股東大會上，瑞銀和瑞信的股東都沒有被允許對該交易進行投票。

“直到最后，我們都在努力尋找解決方案，但最終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被收購，要么破產。”萊曼對瑞信的股東們說道(dao)，“收購必須被通過(guo)。”

瑞信CEO烏爾里希·科納周二在股東大會上表示，他2021年重返瑞信時，希望“解決該行存在的問題，建立一個全新的瑞信。簡而言之，我想創建一個讓我們的股東、客戶和所有員工都感到自豪的公司。不幸的是，我們最終沒有成功。我們沒有時間了。這讓我感到很悲傷。過去幾周發生的事情將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繼續影響我和許多其他人。”

科納(na)上任時，瑞信正面臨著一系列備受矚目的丑聞、風險管理失敗和嚴重虧損的困擾。2022年10月，瑞信啟動大規模的戰略改革，旨在修復其風險和合規文化，并解決投行業務長期表現不佳的問題。但如今的事實表明，他所有的努力最終沒有奏效。

收購案面臨調查 

瑞(rui)士總檢(jian)察(cha)長辦公室(shi)于(yu)當地時間4月2日（周日）在一份聲(sheng)明中證實，瑞(rui)士聯(lian)邦檢(jian)察(cha)官正在調查(cha)政府官員(yuan)、監(jian)管機構以及(ji)瑞(rui)信(xin)和(he)瑞(rui)銀高管可能違(wei)反(fan)瑞(rui)士聯(lian)邦法律的行為(wei)。

《金(jin)融時(shi)報》報道稱(cheng)，該(gai)辦公(gong)室已向(xiang)多家政府(fu)機構發出“調(diao)查(cha)令”，同(tong)時(shi)已與聯邦和地方政府(fu)溝通，可能詢(xun)問相關官員(yuan)。一名知(zhi)情人士向(xiang)《金(jin)融時(shi)報》記者透(tou)露，其重點之一是(shi)調(diao)查(cha)有關談判的敏(min)感信息的媒(mei)體泄露情況，這可能因違(wei)反保密法(fa)或行業反間(jian)諜(die)法(fa)而(er)構成犯罪(zui)。

瑞銀和瑞信周一均拒(ju)絕對此(ci)置評。

觀察人(ren)士稱，在緊張的(de)政(zheng)治背景(jing)下，瑞(rui)銀對(dui)瑞(rui)信收購(gou)的(de)成功與否對(dui)瑞(rui)士當局至關重要。在瑞(rui)銀收購(gou)瑞(rui)信的(de)過(guo)程(cheng)中，直(zhi)接繞過(guo)了(le)股東、債券持(chi)(chi)有人(ren)和(he)瑞(rui)士納稅人(ren)，這引發了(le)廣泛的(de)憤怒。政(zheng)治研(yan)究公司gfs. bern的(de)一項(xiang)調查發現(xian)，大多數瑞(rui)士人(ren)不支持(chi)(chi)這項(xiang)交易。

金融危機(ji)以來(lai)，瑞信股價一路下行（圖片來(lai)源：雅(ya)虎財(cai)經）

瑞士發展組織聯盟人士稱，“瑞士政府使用緊急權力來推動這項交易，這超出了法律和民主規范。瑞士納稅人也在為數十億瑞郎的垃(la)圾投資買(mai)單，但政府(fu)、瑞士金(jin)融(rong)市場監管(guan)局(ju)（FINMA）和瑞士央(yang)行(xing)對瑞士向瑞銀(yin)提供90億瑞郎的損失擔保幾(ji)乎沒有做(zuo)出解釋。”

作為全球最大的投資者之一，挪威主權財富基金表示，其將投票反對萊曼和其他六名董事的連任，以示抗議。

瑞信的(de)AT1債券持有人上周(zhou)指示一(yi)家(jia)全球(qiu)律(lv)所Quinn Emanuel Urquhart & Sullivan與瑞士當局進行討論，并(bing)探討潛在的(de)訴訟。

對于瑞(rui)士(shi)政府的(de)行(xing)(xing)為，瑞(rui)士(shi)央(yang)行(xing)(xing)副行(xing)(xing)長(chang)Martin Schlegel近日表示，如(ru)果(guo)瑞(rui)信沒(mei)有(you)(you)在上(shang)個月的(de)緊急救助中被迫出售(shou)給(gei)瑞(rui)銀，瑞(rui)信可(ke)能(neng)馬(ma)上(shang)就(jiu)面臨破產。“如(ru)果(guo)沒(mei)有(you)(you)瑞(rui)士(shi)政府促成的(de)這一(yi)項收購(gou)交易(yi)，一(yi)場瑞(rui)士(shi)和(he)全(quan)球的(de)金融危機非常可(ke)能(neng)已經發(fa)生了。”

本(ben)(ben)周(zhou)早些時(shi)候，據彭博社援引(yin)瑞(rui)士(shi)《星期日報(bao)》報(bao)道，瑞(rui)銀一旦(dan)完成對瑞(rui)信的(de)收(shou)購，可能裁員20%至30%，其(qi)中在(zai)瑞(rui)士(shi)本(ben)(ben)土裁員1.1萬(wan)(wan)人、其(qi)他地區裁員2.5萬(wan)(wan)人。兩家(jia)銀行去年底(di)總計雇用近12.5萬(wan)(wan)人，其(qi)中約30%在(zai)瑞(rui)士(shi)。

這一裁員規(gui)模(mo)遠高于瑞信被(bei)收購前(qian)公(gong)布(bu)的9000人裁員規(gui)模(mo)，可能的原因是兩家(jia)(jia)銀行業務(wu)高度重合(he)。據《金融時報》報道，瑞銀打算從四家(jia)(jia)知名管(guan)理咨詢公(gong)司中選(xuan)定(ding)一家(jia)(jia)來負責整合(he)瑞信事宜，這可能將持續數(shu)年(nian)。

瑞銀上周宣布，該行前CEO塞爾吉奧•埃爾莫蒂（Sergio Ermotti）將回歸，重點承擔整合瑞信業務這一艱巨任務。瑞銀將于當地時間本周三（4月5日）召開年度股東大會，預計合并后的新銀行業務將進一步得到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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