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記者 吳澤鵬 金喆(zhe) 每(mei)經編輯 趙橋(qiao)  

即便是IPO還差臨門一腳(jiao)，九(jiu)典制藥也不得不面對旗下產品因虛假(jia)違法廣告(gao)被食藥監部門通報的事實(shi)。《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近日注意(yi)到，今年2月，四川省食藥監局發布工作簡(jian)報，稱九(jiu)典制藥生產的壽星補汁在(zai)電臺進行虛假(jia)廣告(gao)宣傳。

“我(wo)(wo)們看到(dao)您的(de)采訪提綱才(cai)知道(dao)這(zhe)件事(shi)(shi)情。”九(jiu)典制藥(yao)相(xiang)關高管12月14日在(zai)(zai)接受記者采訪時直言，“公司(si)生產的(de)壽星(xing)補汁產品銷(xiao)售(shou)方式主要為(wei)招商代(dai)(dai)理模(mo)式，經(jing)(jing)核實，壽星(xing)補汁在(zai)(zai)四(si)(si)(si)川(chuan)(chuan)并(bing)未簽代(dai)(dai)理商向(xiang)(xiang)四(si)(si)(si)川(chuan)(chuan)地區供(gong)貨，從公司(si)發貨流(liu)向(xiang)(xiang)中也(ye)沒有直接發往四(si)(si)(si)川(chuan)(chuan)雙(shuang)流(liu)的(de)壽星(xing)補汁，因此我(wo)(wo)公司(si)并(bing)未直接向(xiang)(xiang)四(si)(si)(si)川(chuan)(chuan)雙(shuang)流(liu)藥(yao)店(dian)供(gong)貨，也(ye)不(bu)存在(zai)(zai)授權任何人或經(jing)(jing)銷(xiao)商在(zai)(zai)四(si)(si)(si)川(chuan)(chuan)省進行廣(guang)告宣傳產品的(de)行為(wei)。但我(wo)(wo)們已在(zai)(zai)積(ji)極聯系四(si)(si)(si)川(chuan)(chuan)省食藥(yao)監局，并(bing)安排四(si)(si)(si)川(chuan)(chuan)的(de)同事(shi)(shi)跟進這(zhe)個事(shi)(shi)情。”

記者梳理資料發現(xian)，在此(ci)之(zhi)前，九典制藥的陽春(chun)玉(yu)液和壽星補汁因涉嫌虛假(jia)違法宣傳已(yi)經連續被(bei)安徽(hui)、江蘇等地食(shi)藥監(jian)部門采取暫(zan)停銷售等措施。

上(shang)述九典制藥(yao)(yao)高管回應稱，以前公(gong)司(si)(si)要求經銷商、代理商在通過廣(guang)告進(jin)行產品宣傳(chuan)時以食藥(yao)(yao)監部(bu)門(men)審(shen)核(he)同意后的(de)版本進(jin)行宣傳(chuan)，不(bu)得擅自改變。“但(dan)有一(yi)些(xie)經銷商沒有使用公(gong)司(si)(si)提供的(de)經過食藥(yao)(yao)監部(bu)門(men)審(shen)核(he)過的(de)版本，而在公(gong)司(si)(si)不(bu)知情(qing)(qing)的(de)情(qing)(qing)況下進(jin)行了(le)宣傳(chuan)，導(dao)致公(gong)司(si)(si)直接躺槍，我們也很(hen)無奈。現在公(gong)司(si)(si)已經對廣(guang)告發布內容和流(liu)程作了(le)規范，來避免再發生這類事情(qing)(qing)。”

被投訴產品并非九典制藥產？

今(jin)年(nian)2月，四(si)川省食藥(yao)監局發布工作簡(jian)(jian)報，九典制藥(yao)再度陷入消(xiao)費者的質(zhi)疑聲(sheng)中。簡(jian)(jian)報稱，市民黃女士通(tong)過某電臺宣傳介紹后，在雙流一個藥(yao)店以(yi)1970元（買(mai)一送一）購買(mai)湖南壽星通(tong)絡(luo)治療骨質(zhi)病變和風(feng)濕，結(jie)果覺得沒有效果希望退(tui)款。

四(si)川省食(shi)藥監局接到投訴后，責成(cheng)稽(ji)查總隊調查處理。經(jing)調查，該(gai)產品(pin)是九典(dian)制(zhi)藥生產的(de)“壽星補(bu)汁(zhi)”，電臺提供平臺虛假宣(xuan)傳藥品(pin)功效。由(you)于藥品(pin)非假劣藥，只有以(yi)違法廣(guang)告移(yi)送四(si)川省工(gong)商局。

12月12日，記者就(jiu)此事(shi)致電四川省食(shi)藥(yao)(yao)監(jian)局稽查(cha)總隊。相關人(ren)士對記者解(jie)釋稱，食(shi)藥(yao)(yao)監(jian)局負責藥(yao)(yao)品(pin)廣(guang)告(gao)的內容監(jian)管(guan)，如果出現違(wei)法則由工商部門處理，情節(jie)嚴重的話需進行(xing)行(xing)政處罰。該人(ren)員指出，不清楚九典制藥(yao)(yao)是(shi)否受(shou)到工商部門的處罰。

上述九(jiu)典制藥高管表示，公(gong)司(si)的壽星(xing)補汁(zhi)(zhi)產(chan)品銷售(shou)方式(shi)主(zhu)要為(wei)招(zhao)商代理(li)模式(shi)，經核實，壽星(xing)補汁(zhi)(zhi)在四川并未簽代理(li)商向(xiang)(xiang)(xiang)四川地區供貨(huo)，從(cong)公(gong)司(si)發貨(huo)流向(xiang)(xiang)(xiang)中也沒有直接發往四川雙(shuang)流的壽星(xing)補汁(zhi)(zhi)，因此(ci)公(gong)司(si)并未直接向(xiang)(xiang)(xiang)四川雙(shuang)流藥店供貨(huo)。

“對(dui)于這事(shi)，我們感(gan)到(dao)很奇怪。”該高管說，公(gong)司在收到(dao)記者的采(cai)訪郵件后，也(ye)在四(si)川省食藥監局官網上(shang)看到(dao)了(le)上(shang)述簡報(bao)。但是，簡報(bao)中(zhong)提到(dao)的產品(pin)(pin)名稱、銷(xiao)售價格和產品(pin)(pin)批(pi)文與公(gong)司的實際情況不符。

根據該(gai)高管的(de)說法，公司對于壽星補汁的(de)廣告(gao)批文均(jun)是通過(guo)了湖南(nan)省(sheng)食藥監局審(shen)核后的(de)批文，里面不曾(ceng)涉及(ji)夸(kua)大、虛假的(de)文字及(ji)廣告(gao)語。目前，公司有(you)三個獲得湖南(nan)省(sheng)食藥監局的(de)廣告(gao)批文，但因(yin)產品銷量不大，近期幾乎沒有(you)進行廣告(gao)宣傳(chuan)。

“我們已經在(zai)聯(lian)系四川省(sheng)食藥(yao)監(jian)局，并(bing)安排(pai)四川的(de)同(tong)事(shi)跟進(jin)這個(ge)事(shi)情。”該高管表示，公(gong)司(si)對(dui)產(chan)品的(de)銷(xiao)售代理，在(zai)談判和合同(tong)簽訂中都有(you)嚴(yan)格要求，關于產(chan)品宣傳方(fang)面都有(you)明確的(de)約束性條款規定(ding)，以防控虛假廣(guang)告的(de)發生(sheng)。但(dan)曾經仍有(you)一些(xie)經銷(xiao)商沒有(you)使(shi)用公(gong)司(si)提供的(de)經過食藥(yao)監(jian)部門(men)審核(he)過的(de)版本(ben)，在(zai)公(gong)司(si)不知情的(de)情況下進(jin)行了(le)夸大宣傳，造成公(gong)司(si)直接躺(tang)(tang)槍(qiang)。經銷(xiao)商違(wei)法(fa)宣傳導致公(gong)司(si)直接躺(tang)(tang)槍(qiang)，公(gong)司(si)也(ye)很無辜。

他還(huan)稱，如(ru)果出(chu)現未經(jing)公司(si)允(yun)許或者(zhe)出(chu)現違反(fan)國(guo)家相關法律法規(gui)(gui)規(gui)(gui)定的宣傳、廣(guang)告，公司(si)將追(zhui)究代理商(shang)責任并一經(jing)發現取消(xiao)其代理權。其同時表示，壽(shou)星(xing)補(bu)汁的銷售收入占比很小，對公司(si)業績影響(xiang)微(wei)乎(hu)其微(wei)。

曾多次涉嫌違法廣告宣傳

實(shi)際上(shang)，九典制藥(yao)旗(qi)下(xia)產(chan)品陽(yang)春(chun)玉液(ye)、壽星補汁此前多次(ci)因(yin)廣告涉嫌違法宣傳(chuan)被食(shi)藥(yao)監部門通報。

2015年4月10日，江(jiang)蘇(su)省食藥(yao)(yao)監局(ju)網站發布了《省食品(pin)藥(yao)(yao)品(pin)監督管(guan)理局(ju)暫停銷售陽春玉(yu)液(ye)藥(yao)(yao)品(pin)的公告》（蘇(su)藥(yao)(yao)廣公告[2015]第011號(hao)）。

該公告指出，根據《江蘇省(sheng)(sheng)(sheng)藥品監(jian)督管理條例》第三十二條的規定，江蘇省(sheng)(sheng)(sheng)食(shi)藥監(jian)局經研究決定，自(zi)2015年4月10日起(qi)，對標示為湖南(nan)九典制(zhi)藥有限(xian)公司(si)陽(yang)春玉液違法廣告藥品采取暫停(ting)銷售措施(shi)，在(zai)江蘇省(sheng)(sheng)(sheng)范圍內暫停(ting)該品種的銷售。

2014年3月7日，安徽(hui)省食藥監局也(ye)發布通知稱，對投訴舉(ju)報(bao)較集中的(de)(de)、多次(ci)公告仍不改正以(yi)及(ji)違(wei)法(fa)發布頻次(ci)較高的(de)(de)陽(yang)春(chun)玉液(ye)、清血八味膠囊、紅藥片等15種(zhong)嚴重違(wei)法(fa)廣告藥品、醫(yi)療(liao)器械采取責令下架、暫停銷售的(de)(de)措施(shi)，其中陽(yang)春(chun)玉液(ye)的(de)(de)廣告發布頻次(ci)為136次(ci)/月。

壽(shou)星(xing)補汁(zhi)是另一款讓九典制(zhi)藥頗(po)為煩惱的(de)產(chan)品。在遼寧省沈(shen)陽市(shi)食(shi)藥監局2011年5月的(de)一次通報(bao)中(zhong)，九典制(zhi)藥壽(shou)星(xing)補汁(zhi)口服液被通報(bao)指出該產(chan)品廣告不科學表(biao)示功效，斷(duan)言(yan)、保證等，在半個月時間內刊播違法廣告18次。

根據(ju)陜西當地(di)媒體《西安晚報》2014年3月(yue)11日報道，為了加大對(dui)嚴重違法藥(yao)品(pin)(pin)(pin)廣告的(de)打擊力(li)度(du)，西安市食藥(yao)監局(ju)曾(ceng)對(dui)26個藥(yao)品(pin)(pin)(pin)采(cai)取暫(zan)停(ting)銷(xiao)(xiao)售(shou)的(de)強制(zhi)措施。截至2014年3月(yue)11日，西安市食藥(yao)監局(ju)已按(an)相關規(gui)定陸續恢復(fu)了11個品(pin)(pin)(pin)種(zhong)(zhong)的(de)銷(xiao)(xiao)售(shou)，其余15個品(pin)(pin)(pin)種(zhong)(zhong)未(wei)(wei)達到可以恢復(fu)銷(xiao)(xiao)售(shou)的(de)要求企業也未(wei)(wei)提出恢復(fu)銷(xiao)(xiao)售(shou)的(de)申請，而九典(dian)制(zhi)藥(yao)的(de)壽星補汁就在上述15種(zhong)(zhong)未(wei)(wei)恢復(fu)銷(xiao)(xiao)售(shou)的(de)名單當中。

11月15日，記者就江蘇(su)省食(shi)藥(yao)監局在全(quan)省范圍內暫停銷售(shou)陽春玉液一事，致(zhi)電(dian)江蘇(su)省食(shi)藥(yao)監局，相關(guan)工作人員表示(shi)，這些(xie)違法(fa)廣告(gao)行為(wei)都是縣級食(shi)藥(yao)監局發(fa)現后(hou)上報市級食(shi)藥(yao)監局，再由省級食(shi)藥(yao)監局核實后(hou)作出停止銷售(shou)的行政處(chu)罰。

對于上述情(qing)況，前述九(jiu)典制(zhi)藥高管對記(ji)者表示，江(jiang)蘇(su)省食藥監局發(fa)出暫(zan)停銷售陽春玉液通報至今，公(gong)司采取(qu)了取(qu)消擅自發(fa)布(bu)(bu)違法(fa)廣告(gao)的代理(li)(li)(li)商(shang)的代理(li)(li)(li)資格，并責成(cheng)代理(li)(li)(li)商(shang)停止發(fa)布(bu)(bu)違法(fa)廣告(gao)、消除違法(fa)廣告(gao)影(ying)響等(deng)措(cuo)施，目前正將整(zheng)改情(qing)況進行(xing)整(zheng)理(li)(li)(li)向江(jiang)蘇(su)省食藥監局匯報。

目前(qian)，江(jiang)蘇(su)省(sheng)食藥監局(ju)還未“解禁”九典制藥的陽春玉(yu)液(ye)。九典制藥提(ti)供(gong)給(gei)記(ji)者的數據顯示，近(jin)幾年，陽春玉(yu)液(ye)在江(jiang)蘇(su)省(sheng)的銷售(shou)(shou)收(shou)入很(hen)小。前(qian)述高管稱，陽春玉(yu)液(ye)在江(jiang)蘇(su)省(sheng)的銷售(shou)(shou)額極小，暫停(ting)銷售(shou)(shou)不(bu)會對公司(si)業(ye)績(ji)產(chan)生影響。

公司坦言銷售模式帶來風險

實際上(shang)，九典制藥也(ye)意識到銷(xiao)售模式(shi)帶來的(de)風險(xian)。其在招股書中(zhong)坦(tan)言，公(gong)司藥品制劑主要采用(yong)“招商(shang)代理(li)”模式(shi)和(he)“合作(zuo)經(jing)銷(xiao)”模式(shi)，部分市(shi)場區(qu)域(yu)的(de)開拓和(he)維(wei)護(hu)由經(jing)銷(xiao)商(shang)負(fu)責(ze)。經(jing)銷(xiao)商(shang)在對產(chan)品市(shi)場推廣、提供(gong)品牌和(he)市(shi)場影響(xiang)力有(you)積極作(zuo)用(yong)的(de)同(tong)時，也(ye)可能導致公(gong)司聲譽受損(sun)或產(chan)品銷(xiao)售區(qu)域(yu)性下滑，對公(gong)司經(jing)營產(chan)生影響(xiang)。

招股書(shu)顯示，九典制(zhi)(zhi)藥(yao)產品(pin)(pin)線豐(feng)富，截(jie)至2016年(nian)(nian)3月(yue)，公司有119個藥(yao)品(pin)(pin)生(sheng)產批文，并在地紅霉素、奧(ao)硝(xiao)唑、鹽(yan)酸左西替利(li)嗪等(deng)品(pin)(pin)種(zhong)的(de)原料藥(yao)及制(zhi)(zhi)劑(ji)(ji)方面具(ju)有較強的(de)競(jing)爭優勢。2013年(nian)(nian)~2015年(nian)(nian)，鹽(yan)酸左西替利(li)嗪制(zhi)(zhi)劑(ji)(ji)、地紅霉素制(zhi)(zhi)劑(ji)(ji)、奧(ao)硝(xiao)唑制(zhi)(zhi)劑(ji)(ji)和(he)泮(pan)托拉唑鈉制(zhi)(zhi)劑(ji)(ji)合計收入占公司制(zhi)(zhi)劑(ji)(ji)收入的(de)71.78%、71.07%、68.88%和(he)66.04%。

根據(ju)招股書(shu)，九典(dian)制藥過去3年(nian)的銷售費(fei)用占(zhan)到當年(nian)營業收(shou)入的兩(liang)成(cheng)以上，與(yu)行業平均水平相當。2013年(nian)~2015年(nian)，該費(fei)用依次(ci)為(wei)5807.58萬(wan)(wan)(wan)元(yuan)、5787.91萬(wan)(wan)(wan)元(yuan)和6120.64萬(wan)(wan)(wan)元(yuan)，對(dui)應的廣(guang)告宣傳費(fei)分別(bie)為(wei)1112.11萬(wan)(wan)(wan)元(yuan)、762.26萬(wan)(wan)(wan)元(yuan)和1145.30萬(wan)(wan)(wan)元(yuan)。

前述高管對《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者(zhe)表(biao)示，由于壽星補(bu)汁(zhi)、陽春玉液屬于非處方藥(yao)，主(zhu)要在藥(yao)店銷(xiao)售，用戶的口(kou)碑(bei)和體驗傳播、品牌知名度對提升銷(xiao)量的作(zuo)用較大(da)(da)，有些經(jing)銷(xiao)商為追逐私利私自做了夸大(da)(da)宣(xuan)傳。

記者查閱(yue)九典(dian)制藥(yao)招股說明(ming)書(shu)、公開轉(zhuan)讓說明(ming)書(shu)和2015年報后(hou)發現，其中均未披露(lu)壽星補汁的(de)具體銷(xiao)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