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mei)經(jing)編輯｜每(mei)經(jing)記者 沙(sha)斐    

◎每經記者 沙斐

猴年春(chun)節(jie)前后，日本和瑞(rui)典央行先后宣布將實(shi)施(shi)或強化負利率政策，以進一步刺(ci)激經濟。與(yu)此同(tong)時(shi)，美聯儲主席耶倫日前也表示，不(bu)會排除負利率選項，但需(xu)要研究判斷負利率對美國是否有效。

那么，負(fu)利率緣何突(tu)成高頻詞(ci)？耶倫喊出負(fu)利率只(zhi)是說說而已？今年會(hui)否有更多(duo)國家(jia)加入(ru)負(fu)利率行(xing)列？中國央(yang)行(xing)的(de)貨幣政策會(hui)否相機(ji)而動？對此，《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對權(quan)威專家(jia)進行(xing)了采訪。

1月(yue)29日(ri)，日(ri)本央行宣布，將金(jin)融機構存(cun)放在日(ri)本央行的超額準備金(jin)存(cun)款利率下(xia)調至-0.1%。緊接著(zhu)，中國猴年春節(jie)期間，瑞典央行于2月(yue)11日(ri)宣布，從2月(yue)17日(ri)起將已處于負(fu)值(zhi)的基準利率下(xia)調0.15個百分(fen)點至-0.50%，以(yi)進一步刺激經濟。

與此同時，美聯儲主席耶倫近日(ri)也表示，她(ta)不會排除負利率(lv)選項(xiang)，但(dan)需要研究判斷負利率(lv)對(dui)美國(guo)是否有效。

在全球(qiu)(qiu)經濟增(zeng)長壓力日漸(jian)增(zeng)大的當下，負利(li)率成(cheng)為(wei)高(gao)(gao)頻詞。對此，招商銀(yin)行資產(chan)管(guan)理部高(gao)(gao)級分析師劉(liu)東亮接受《每(mei)日經濟新聞(wen)》記者(zhe)采訪時表示，2016年(nian)全球(qiu)(qiu)經濟仍將呈分化格局。

事(shi)實上，由于經(jing)(jing)濟增長(chang)緩慢的(de)緣故，主要經(jing)(jing)濟體的(de)量寬政(zheng)策不斷被延續，而不斷寬松的(de)結(jie)果就是步入負利率(lv)。

著(zhu)名經濟(ji)學家(jia)宋清輝向記者(zhe)表(biao)示，實施負(fu)利率(lv)的(de)國家(jia)并不一定出(chu)現經濟(ji)增(zeng)長(chang)和通(tong)脹的(de)明顯改善(shan)，預計短期內其他國家(jia)還不會步入負(fu)利率(lv)行列。

劉東亮認(ren)為，從長期角度看，全球(qiu)經濟大環境(jing)糟糕局面(mian)難改(gai)情況(kuang)下，可(ke)以預見會有(you)更多的國家加入(ru)到(dao)負利率的行列(lie)中。

歐洲、日本等仍將持續量(liang)寬

自2008年金(jin)融海(hai)嘯(xiao)以來，全(quan)球主要央行(xing)的(de)貨幣(bi)政(zheng)策(ce)基本上統(tong)一(yi)采取了量化寬松政(zheng)策(ce)。當前，主要發(fa)達國家政(zheng)策(ce)利(li)率(lv)多數處(chu)于極低水平(ping)，甚至有多國實(shi)施負(fu)利(li)率(lv)。

其中(zhong)，美國(guo)就進行(xing)了四輪量化寬松的貨幣政策，聯邦(bang)基金利率（隔夜）目標區(qu)(qu)間長期(qi)處(chu)于0～0.25%的最低水平。直至去年12月(yue)，美聯儲宣布將聯邦(bang)基金利率提高0.25個百分點，新的聯邦(bang)基金目標利率將維(wei)持(chi)在(zai)0.25%至0.5%的區(qu)(qu)間。

而(er)在2012年9月，當美(mei)國推第三輪量寬(kuan)政策(ce)時，歐洲央行(xing)決定(ding)效(xiao)仿美(mei)國推出歐洲版的量寬(kuan)政策(ce)，而(er)且該行(xing)更是全(quan)球首家存款利率為(wei)負的央行(xing)。

2014年(nian)6月(yue)5日，歐洲央行宣布，下調歐元區主導再融資利(li)率10個(ge)基(ji)點至0.15%，下調隔(ge)夜(ye)存款(kuan)利(li)率10個(ge)基(ji)點至-0.1%，同時下調隔(ge)夜(ye)貸款(kuan)利(li)率35個(ge)基(ji)點至0.4%，利(li)息(xi)決議(yi)從6月(yue)11日起生效。

至2015年12月，盡(jin)管(guan)就(jiu)業情況轉(zhuan)好、制造業回升，歐(ou)洲央行(xing)進一步量化寬松的預期并沒有減少。12月3日，歐(ou)洲央行(xing)舉(ju)行(xing)議息(xi)會議，將(jiang)存款利率(lv)從負(fu)0.2%下調至負(fu)0.3%，同時(shi)延長資產(chan)購(gou)買(mai)計劃(hua)6個(ge)月。

劉東亮接受(shou)《每(mei)日經(jing)(jing)濟(ji)新聞》記者采訪時(shi)表(biao)(biao)示，2016年全球經(jing)(jing)濟(ji)仍將呈分化格局，在充分就(jiu)業以(yi)及溫(wen)和通脹(zhang)的支撐(cheng)下，美國的經(jing)(jing)濟(ji)表(biao)(biao)現會(hui)相對較好(hao)，而(er)歐洲、日本等主要經(jing)(jing)濟(ji)體在繼續放緩甚至惡化的局面(mian)下，預計將延續寬松的貨幣政(zheng)策。

負利率政策福禍難料

相較于(yu)美國(guo)(guo)、歐(ou)洲(zhou)，自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日本央行(xing)就一直在采取量(liang)化寬松的貨幣政策，把日本存(cun)款利率(lv)降到極低的水平(ping)。在此期(qi)間，日本存(cun)款利率(lv)長期(qi)接近零(ling)水平(ping)，10年期(qi)日本國(guo)(guo)債利率(lv)長期(qi)處(chu)于(yu)不到兩厘水平(ping)。

2016年1月29日(ri)(ri)，日(ri)(ri)本(ben)(ben)央(yang)行更是突然(ran)宣布，將金(jin)融機(ji)構存放在日(ri)(ri)本(ben)(ben)央(yang)行的(de)超額(e)準備金(jin)存款利率(lv)下調(diao)至-0.1%，并(bing)引(yin)入三級利率(lv)體系，以盡早實現2%的(de)通脹(zhang)目標。值得注意的(de)是，負(fu)利率(lv)政策并(bing)沒有給日(ri)(ri)本(ben)(ben)經(jing)濟(ji)帶來新氣象，反(fan)而出現更糟糕的(de)跡象。

截至上(shang)周五（2月12日(ri)）收(shou)盤，日(ri)本東證指(zhi)數預期(qi)市(shi)盈率僅(jin)10.9倍，低于2009年(nian)(nian)全(quan)球金融危機(ji)(ji)時(shi)的估(gu)值水平(ping)，接近2012年(nian)(nian)歐債危機(ji)(ji)時(shi)期(qi)的低點。同時(shi)日(ri)元兌美元此(ci)間則(ze)創出1998年(nian)(nian)以來(lai)最大升值幅度(du)。此(ci)外，長期(qi)利(li)率代表(biao)性指(zhi)標“10年(nian)(nian)期(qi)國債收(shou)益(yi)率”一度(du)跌至負值等，市(shi)場(chang)利(li)率急劇下跌。

當前(qian)的日本，無論是匯率還是股價均已經回到了(le)2014年(nian)10月日本央(yang)行推出“質化量化寬松”（QQE）時候的起點(dian)。

盡管市(shi)場“打臉”，但(dan)依然有國家選擇繼續強(qiang)化(hua)負利率。上周四，瑞典央行(xing)執(zhi)行(xing)委(wei)員會決定將回購(gou)利率從-0.35%下調至-0.5%。

瑞(rui)典(dian)(dian)央行發布(bu)聲明(ming)稱，盡管瑞(rui)典(dian)(dian)經濟得到(dao)持續的(de)改(gai)善，但2016年的(de)通(tong)(tong)脹(zhang)(zhang)預期仍然低于此前預測，因此低通(tong)(tong)脹(zhang)(zhang)將會(hui)持續更長的(de)時期。為支持通(tong)(tong)脹(zhang)(zhang)目(mu)標的(de)實(shi)現，并且(qie)將2017年的(de)通(tong)(tong)脹(zhang)(zhang)穩定在2%左(zuo)右，瑞(rui)典(dian)(dian)央行做好了繼續下調利(li)率的(de)準備。

宋清(qing)輝分析表示，實(shi)施負利(li)(li)率的(de)(de)國(guo)家并(bing)不一定會(hui)出現經濟(ji)增長和通(tong)脹的(de)(de)明顯改善，負利(li)(li)率到底是福(fu)是禍(huo)，與實(shi)施國(guo)的(de)(de)內部環(huan)境(jing)以(yi)及外(wai)部影響有(you)很復(fu)雜的(de)(de)關(guan)聯性(xing)，預期(qi)(qi)短期(qi)(qi)內不會(hui)再有(you)更多(duo)的(de)(de)國(guo)家加入負利(li)(li)率行列。

記者(zhe)注(zhu)意到，2015年初，丹麥和瑞(rui)士實行負利率政策（-0.75%），以對抗(kang)囤積兩(liang)國AAA評級(ji)資產(chan)的投機客。

北歐聯合銀行（Nordea）首席(xi)經濟學家Helge Pedersen表示，負利率有助于(yu)壓低(di)本幣匯價，但(dan)對(dui)于(yu)刺(ci)激(ji)放貸(dai)卻是(shi)無能(neng)為力。此項(xiang)極端措(cuo)施只(zhi)能(neng)幫助要捍(han)衛匯率制(zhi)度的央行。至于(yu)想要刺(ci)激(ji)經濟的央行，負利率是(shi)錯誤的工(gong)具。這對(dui)丹麥(mai)和瑞士來(lai)說(shuo)(shuo)是(shi)好(hao)消息，但(dan)對(dui)歐元區、日本及(ji)瑞典(dian)來(lai)說(shuo)(shuo)就是(shi)糟糕(gao)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