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jing)編輯｜每經(jing)記(ji)者 吳林靜(jing)    

每經記者 吳林靜

2月4日(ri)下(xia)午(wu)，互聯網上掀起了一(yi)場關(guan)于一(yi)組統計(ji)數(shu)據(ju)的(de)口水戰。當日(ri)中午(wu)，今日(ri)頭條創(chuang)始人(ren)張一(yi)鳴、合(he)伙人(ren)張利(li)東(dong)相繼在微(wei)信發朋友圈，稱艾(ai)(ai)瑞提供(gong)的(de)數(shu)據(ju)失實，將禁止與艾(ai)(ai)瑞有任何合(he)作。

據了解(jie)，讓今日(ri)頭(tou)條(tiao)(tiao)方面震怒的是(shi)艾(ai)瑞數據此(ci)前出(chu)具的幾份“報(bao)告(gao)(gao)”。因為(wei)包括TalkingData、TrustData、QuestMobile在(zai)內(nei)的第三(san)方數據機(ji)構報(bao)告(gao)(gao)中(zhong)，今日(ri)頭(tou)條(tiao)(tiao)的日(ri)活躍用戶數都超過三(san)千(qian)萬，而艾(ai)瑞的數據則將該指標描述為(wei)數百萬。

張利東則貼出了今日(ri)頭(tou)條(tiao)質疑的數(shu)據。一(yi)組是《主要新(xin)(xin)聞(wen)資訊平臺(tai)(tai)人均(jun)使用天(tian)數(shu)》，使用天(tian)數(shu)從(cong)高(gao)到(dao)(dao)低排行是：一(yi)點資訊、網(wang)易(yi)新(xin)(xin)聞(wen)、鳳凰新(xin)(xin)聞(wen)、今日(ri)頭(tou)條(tiao)和騰訊新(xin)(xin)聞(wen)……另一(yi)組是《主要新(xin)(xin)聞(wen)資訊平臺(tai)(tai)日(ri)均(jun)活躍用戶數(shu)》，日(ri)活躍用戶數(shu)從(cong)高(gao)到(dao)(dao)低排行依次(ci)是：騰訊新(xin)(xin)聞(wen)、一(yi)點資訊、今日(ri)頭(tou)條(tiao)、網(wang)易(yi)新(xin)(xin)聞(wen)和搜狐新(xin)(xin)聞(wen)……

而艾瑞(rui)方面則指出(chu)，被質疑的(de)數(shu)(shu)據(ju)(ju)并不是(shi)艾瑞(rui)已經成文發布的(de)報告，而是(shi)后臺監測數(shu)(shu)據(ju)(ju)被截取(qu)了。經過(guo)核實(shi)(shi)，我們沒有(you)修正數(shu)(shu)據(ju)(ju)，我們的(de)數(shu)(shu)據(ju)(ju)反映的(de)是(shi)我們監測到的(de)客觀(guan)真實(shi)(shi)情況，不會進行(xing)修正。

今日頭條稱艾瑞數據已修改

2月4日(ri)晚上約8時左右，《每日(ri)經(jing)濟(ji)新(xin)聞》記(ji)(ji)者(zhe)向今日(ri)頭條(tiao)副(fu)總(zong)裁(cai)林(lin)楚方求證前述(shu)張利東質疑的(de)(de)數據(ju)時，林(lin)楚方表(biao)(biao)示，艾瑞(rui)的(de)(de)數據(ju)系(xi)統已經(jing)更(geng)新(xin)，并且把今日(ri)頭條(tiao)的(de)(de)數據(ju)修正到了(le)相對客觀的(de)(de)狀態。當記(ji)(ji)者(zhe)表(biao)(biao)示希望(wang)今日(ri)頭條(tiao)方面能夠提供前述(shu)報告的(de)(de)鏈接(jie)時，其(qi)表(biao)(biao)示“我(wo)沒有買(mai)他(ta)(ta)們(men)（艾瑞(rui)）的(de)(de)服務(wu)，但知道(dao)他(ta)(ta)們(men)（的(de)(de)數據(ju)）已經(jing)改了(le)。”

隨后(hou)，今日(ri)頭條方面(mian)向記者出示了一份聲明，內容如下(xia)：

一、艾瑞數(shu)據失實，并非一朝一夕。昨天(tian)，該公司所(suo)發布的移動資訊(xun)客戶端的數(shu)據，與事(shi)實相去甚遠(yuan)。“我(wo)們不確定(ding)是(shi)因(yin)為(wei)技術，還是(shi)因(yin)為(wei)商業模式或其他原因(yin)導致了此種(zhong)情況。”

二(er)、今天(tian)中午，本公司CEO張一鳴(ming)、合伙人高(gao)級副總裁張利東(dong)，在微信朋友圈指出(chu)艾瑞數據(ju)失實(shi)。今天(tian)下午，“我們注(zhu)意到互聯(lian)網業界對這個話題的關注(zhu)，超(chao)出(chu)了我們的想象。”

三、“此后(hou)，艾瑞(rui)方面主動(dong)和我司溝通，承認(ren)統(tong)計(ji)方法(fa)有(you)問(wen)題，可(ke)改進(jin)。我們也注意到，艾瑞(rui)數(shu)據(ju)系統(tong)已更新，并(bing)把今日頭條的(de)(de)數(shu)據(ju)修正(zheng)到了相對客觀(guan)的(de)(de)狀態。我們對這種可(ke)人(ren)工干(gan)預(yu)、與合作有(you)關的(de)(de)統(tong)計(ji)方法(fa)不予認(ren)可(ke)。”

四、“我們認為，一個透(tou)明(ming)、客觀、科學(xue)的第(di)三(san)方(fang)數據統計生態(tai)，是中國互聯(lian)網生態(tai)的一部分(fen)。”

艾瑞：數據客觀真實不會修正

然而(er)，記者(zhe)在艾(ai)瑞(rui)方面卻得到了不一樣(yang)的(de)(de)答案。2月(yue)4日晚上9時，艾(ai)瑞(rui)方面向《每日經(jing)濟新聞》記者(zhe)發(fa)來了獨(du)家回復：“經(jing)過核實，我們沒有(you)修正(zheng)數據，我們的(de)(de)數據反映(ying)的(de)(de)是我們監測到的(de)(de)客觀真(zhen)實情況，不會進行修正(zheng)。”

記者在艾瑞(rui)網上換了多個關鍵詞(ci)試圖(tu)搜索今(jin)日頭條質疑的(de)報告(gao)，但(dan)沒有結果。艾瑞(rui)方面也告(gao)知記者，“沒看到這個報告(gao)”。同(tong)時(shi)，艾瑞(rui)也在其(qi)官網上對(dui)今(jin)日頭條作(zuo)出了回應。回應內容如下(xia)：

今天(tian)《今日(ri)頭條》公(gong)司張(zhang)一(yi)鳴先生及團(tuan)隊，在朋友(you)圈和(he)新聞媒體(ti)上公(gong)開抨擊(ji)一(yi)份關于艾瑞的(de)(de)(de)新聞APP行業(ye)排名的(de)(de)(de)數(shu)據(ju)。給(gei)艾瑞的(de)(de)(de)品(pin)牌公(gong)信(xin)力產生了較(jiao)大的(de)(de)(de)負面(mian)影響，艾瑞收(shou)到很多朋友(you)的(de)(de)(de)詢問，現就一(yi)些常見問題、來龍去脈給(gei)大家做出解答(da)。

1、艾瑞(rui)成立13年來，是(shi)中國人員規(gui)模、收入(ru)規(gui)模最大的(de)互(hu)聯網研究(jiu)公司(si)，客(ke)戶(hu)遍布互(hu)聯網及多個(ge)行業(ye)。艾瑞(rui)嚴格(ge)秉(bing)承第三(san)方(fang)底線，內部有嚴格(ge)紀(ji)律不收客(ke)戶(hu)黑(hei)錢(qian)，不在沒有事實證明的(de)基礎上調整數據。

2、該事件的起因是因為今日(ri)頭(tou)條的友商，昨日(ri)發布了推廣稿。該數據未經艾(ai)瑞(rui)知曉(xiao)，而是從獨(du)特(te)數據維度發掘自己優勢，并用艾(ai)瑞(rui)數據格式自己獨(du)立做出了圖片，這組數據對行業排名認(ren)識有一些(xie)誤導(dao)，很(hen)快引起了今日(ri)頭(tou)條高(gao)層的憤慨(kai)，艾(ai)瑞(rui)也變成(cheng)了出氣孔。

3、艾(ai)瑞(rui)移動互(hu)聯(lian)網用(yong)戶監(jian)測mUserTracker有18個(ge)評價(jia)指標，某個(ge)公司很(hen)容易發現自(zi)己數據的(de)獨特優勢。艾(ai)瑞(rui)不(bu)允許客戶獨立利用(yong)艾(ai)瑞(rui)名義(yi)發布未經艾(ai)瑞(rui)許可的(de)數據，但是在中國目前的(de)市(shi)場競爭以及企業誠信環(huan)境下，這種(zhong)情況(kuang)也很(hen)難被嚴格控制。

4、針對互(hu)聯網用戶監測產品(pin)的(de)多重復(fu)雜指標，艾瑞極少公開發(fa)布移動App某(mou)個數(shu)據維度的(de)排名，從來(lai)(lai)引起行(xing)業(ye)關注與客戶的(de)PK，而(er)是更(geng)多采用切實的(de)方案，通過全數(shu)據量(liang)審計合作，來(lai)(lai)提高艾瑞數(shu)據的(de)科學性。雖然艾瑞合作審計互(hu)聯網知(zhi)名產品(pin)超過200個，但經(jing)過長達兩年(nian)的(de)溝通，今日頭條并未接受艾瑞的(de)建議。

5、和今日頭條一(yi)(yi)樣，我們同(tong)樣認為(wei)互(hu)聯網(wang)客觀的(de)第(di)三方數(shu)(shu)(shu)據(ju)是(shi)互(hu)聯網(wang)生(sheng)態的(de)一(yi)(yi)部分。艾瑞(rui)做的(de)是(shi)數(shu)(shu)(shu)據(ju)處理分析、為(wei)行(xing)業提(ti)供(gong)公正信(xin)息的(de)工作，我們極其(qi)熱愛我們的(de)職業。艾瑞(rui)300多位(wei)同(tong)事(shi)，一(yi)(yi)定(ding)是(shi)建(jian)立這個(ge)數(shu)(shu)(shu)據(ju)生(sheng)態的(de)最重(zhong)要的(de)合作伙伴，也(ye)歡迎更多的(de)數(shu)(shu)(shu)據(ju)研(yan)究行(xing)業同(tong)行(xing)一(yi)(yi)起來共建(jian)一(yi)(yi)個(ge)客觀、專業的(de)互(hu)聯網(wang)數(shu)(shu)(shu)據(ju)生(sheng)態。

6、艾(ai)瑞同時呼吁我們客戶朋友(you)以及互聯網同行，大家(jia)秉承專業的(de)(de)理念(nian)使用數據、解讀數據，傳遞給市場一個公正的(de)(de)聲(sheng)音，艾(ai)瑞作為中國(guo)人(ren)自主創立的(de)(de)知名智慧服務品牌，是需要您的(de)(de)呵護(hu)。感謝(xie)！

遭質疑的僅是后臺數據？

值得一提的(de)是(shi)，張(zhang)利(li)東質疑的(de)艾瑞“報告”，在分(fen)析(xi)“主要新聞(wen)(wen)資訊平臺日均活躍用戶數(shu)”時(shi)，抽(chou)樣時(shi)間為“12月7日、14日、21日、28日四周首日平均數(shu)據”；分(fen)析(xi)“主要新聞(wen)(wen)資訊平臺人均使(shi)用天數(shu)”時(shi)，時(shi)間范圍(wei)為：“2015-12-28~2016-1-3”。

對此數據(ju)結(jie)果(guo)呈現(xian)，一位(wei)從(cong)事大數據(ju)挖掘(jue)的業內(nei)人士分析，應該是定(ding)義(yi)、取樣、榜單細分的不同，導致統計(ji)結(jie)果(guo)的不同。

該(gai)業內人士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zhe)，統(tong)計學上(shang)有個數(shu)據(ju)叫做波(bo)動性，以(yi)被質疑的(de)數(shu)據(ju)來源時間來看，艾瑞的(de)分析結果前應(ying)該(gai)加定語，這樣才更準確。比(bi)如(ru)，說明(ming)是某(mou)個時間段某(mou)個細分領域的(de)統(tong)計結果，“如(ru)果沒有定語就默認為總量(liang)，如(ru)果是總量(liang)就應(ying)該(gai)排(pai)除數(shu)據(ju)的(de)波(bo)動性，要考慮到季節性波(bo)動、APP搞活動用(yong)戶量(liang)猛增的(de)瞬時原因。否則就會誤導公(gong)眾，以(yi)為是總體排(pai)名(ming)。”

上述業內人士表示，就目前掌(zhang)握的(de)情況來(lai)看，他并(bing)不懷疑(yi)此次分(fen)析結果數據(ju)源的(de)真(zhen)實性，但數據(ju)的(de)表述上應該更準確，不能(neng)以一(yi)(yi)周的(de)數據(ju)讓公(gong)眾以為是(shi)全量數據(ju)。“一(yi)(yi)個星期的(de)數據(ju)，波動性很強，只有(you)參考價值，只能(neng)定(ding)量，不能(neng)定(ding)性。”

2月4日(ri)晚(wan)間，艾(ai)瑞方面針(zhen)對(dui)樣本的選取給出回應。艾(ai)瑞方面相關人士(shi)告(gao)訴《每日(ri)經濟(ji)新聞》記者，“一周(zhou)的數據怎么(me)可能(neng)做(zuo)報告(gao)，（張利東(dong)質疑的艾(ai)瑞的報告(gao)數據）只是(shi)我們監測后(hou)臺的一周(zhou)數據。”

艾瑞方面強調，被質(zhi)疑的(de)數據(ju)并(bing)不(bu)是艾瑞已經(jing)成文(wen)發(fa)布的(de)報告，而是后臺(tai)監測數據(ju)被截(jie)取了。

業內：“單純拿數據賣錢很難”

其實，這(zhe)并(bing)不是第(di)一(yi)起(qi)業界(jie)懷疑(yi)第(di)三(san)方數據(ju)(ju)的案例。此(ci)前，方正軟件(jian)IPO被否，牽扯出(chu)賽迪(di)顧(gu)問卷(juan)入多家上市公(gong)司(si)數據(ju)(ju)造假的消息(xi)，一(yi)度將第(di)三(san)方公(gong)司(si)推到風口浪尖。此(ci)外，各視頻網站(zhan)為了爭奪“世界(jie)杯”第(di)一(yi)網頁流量，亦掀(xian)起(qi)口水大(da)戰，將矛頭(tou)指向第(di)三(san)方統計網站(zhan)，質疑(yi)其權(quan)威性。第(di)三(san)方數據(ju)(ju)公(gong)司(si)不可避免地(di)陷(xian)入一(yi)場(chang)信任危(wei)機中。

一(yi)位從(cong)事房(fang)產行業數(shu)據統計的從(cong)業人員昨晚給記者講述了一(yi)些行業現狀(zhuang)。據其介紹，以(yi)前第三方數(shu)據公(gong)司(si)可以(yi)賣報告，能掙錢，但(dan)現在“單純拿數(shu)據賣錢，很難。”

記者從(cong)多方(fang)了(le)解到，經過發展和細(xi)分市場的需(xu)要，第三方(fang)數(shu)據公司(si)已經出(chu)現分化，側重(zhong)數(shu)據的主要提供(gong)數(shu)據服(fu)務，側重(zhong)咨(zi)詢的公司(si)則(ze)提供(gong)咨(zi)詢服(fu)務。

偏咨(zi)詢的公司(si)，擁有大(da)量的專業(ye)分(fen)析(xi)(xi)師，行業(ye)分(fen)析(xi)(xi)和研究方面的業(ye)務是優(you)勢，通常會研究加工形成(cheng)行業(ye)分(fen)析(xi)(xi)報告，向客戶出售。

而據上述房(fang)產數(shu)(shu)據從(cong)業人員(yuan)介紹(shao)，目前來說，大公司(si)本(ben)身又有研究系統，能夠針(zhen)對公司(si)內部進行定制(zhi)研究，中小數(shu)(shu)據公司(si)希望將(jiang)針(zhen)對市(shi)面(mian)上的第三方(fang)數(shu)(shu)據拿去(qu)賣，幾乎沒有市(shi)場。

“一般(ban)來說，第三方的(de)數據盈(ying)利比(bi)較多的(de)還是和行業(ye)里面上下(xia)游(you)企業(ye)的(de)合作。”該從(cong)業(ye)人員(yuan)告訴(su)《每日經(jing)濟新聞(wen)》記者(zhe)，“調研的(de)結果一定(ding)要引導(dao)消費，影響到消費才會有利潤。”

上(shang)述從業人員提(ti)到(dao)，比(bi)如(ru)不同廠商之間的(de)對比(bi)，涉及到(dao)利益的(de)時候，權威機(ji)構數據(ju)結論就會刺激到(dao)銷(xiao)售(shou)。“消(xiao)費(fei)者(zhe)在某個節點看(kan)到(dao)你(ni)(ni)的(de)文章(zhang)，如(ru)果你(ni)(ni)是專業機(ji)構的(de)話，或多(duo)或少會影響消(xiao)費(fei)者(zhe)的(de)判斷，這就是數據(ju)、服(fu)務引導消(xiao)費(fei)的(de)部分吧(ba)。”

涉及(ji)到與數據公(gong)司的(de)合作定價，該從業(ye)人員稱，一般來說業(ye)內的(de)大公(gong)司不(bu)會(hui)在(zai)乎數據分析報告對他(ta)們(men)的(de)影響；有口碑(bei)和(he)品牌的(de)數據咨詢公(gong)司，目前(qian)跟中小企業(ye)的(de)議價能力還是蠻高的(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