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25 00:43:02
從小,我(wo)們就對(dui)北(bei)京、對(dui)南方充(chong)滿好奇,懵懂(dong)中只覺那里富庶得有(you)無限可能,是(shi)夢想開始的(de)地方,只要出得去,就不必再重復(fu)三班倒的(de)包鋼作(zuo)息(xi)時間。
◎白亞靜
每一個在包頭(tou)(蒙(meng)語(yu)為(wei)包克圖,意(yi)為(wei)有鹿的地方)的孩(hai)子都(dou)渴望出去。
從小,我們(men)就對北京、對南方充滿(man)好奇(qi),懵懂中只覺那里富庶得(de)有(you)無限可能,是夢(meng)想開始的地方,只要出得(de)去,就不必(bi)再重復三班(ban)倒的包鋼作息時間(jian)。
不過,后來很多出(chu)去的孩子都想回來。因為他們發(fa)現出(chu)去后,外面的月亮并沒有(you)更(geng)圓,原(yuan)來還是(shi)(shi)家(jia)中安逸,每月只掙3000上下的發(fa)小們甚是(shi)(shi)悠(you)哉,住大宅(zhai)、開豪車。
但也有(you)好多(duo)外出(chu)的(de)人(ren)兒沒(mei)有(you)搬回來,因為生(sheng)活習(xi)慣、觀念已已經與家鄉格格不入。
不見心中帳篷
“敕(chi)勒川,陰山下,天(tian)似穹廬,籠蓋四野。天(tian)蒼蒼,野茫(mang)茫(mang),風吹草低(di)見牛(niu)羊(yang)”——在包(bao)頭(tou)最大的(de)城(cheng)中(zhong)草原賽汗塔(ta)拉那些鮮艷的(de)帳(zhang)篷里,你會聽到(dao)《敕(chi)勒歌》。實際上,這(zhe)首(shou)北朝(chao)民歌所指的(de)地(di)方(fang),正是(shi)如今內蒙古的(de)第一(yi)大城(cheng)市——包(bao)頭(tou)腳下的(de)這(zhe)片(pian)土(tu)地(di)。
若你仔細查看,這片土地位(wei)居河套平原,南抵黃河、北(bei)倚陰山、東望希拉穆仁草原、西臥(wo)沙漠,由(you)此你將真切體會到(dao):初看與其他城市無甚分別的(de)包頭,真的(de)是那古時(shi)的(de)敕勒(le)川!
古(gu)時(shi)放馬牧羊的草原,如今(jin)已成為(wei)四四方方的城(cheng)市。坊間傳聞,城(cheng)中最(zui)寬(kuan)處(chu)達(da)80米(mi)的馬路阿(a)爾丁大街,其實是備用飛機跑道。
說實話,生活(huo)在(zai)包頭(tou)市區,不(bu)會產生“啊,我(wo)在(zai)偏遠邊(bian)疆,我(wo)在(zai)塞外(wai)草原”的感(gan)覺。可是,外(wai)出(chu)讀書后,總有人(ren)好奇地問(wen)我(wo):“你是不(bu)是住在(zai)帳篷里?”在(zai)其他省份(fen)的朋友看來(lai),仿佛我(wo)們還在(zai)彎弓射(she)大(da)雕。
其實,同樣(yang)的(de)話,我也問過住在旅(lv)游(you)區邊上的(de)牧民(min)。當(dang)時,一(yi)位(wei)早已不再放牧的(de)蒙古族大媽(ma)笑著反問:“我如果還住在氈子(zi)做(zuo)的(de)帳篷里,那你是不是還愿意住在茅草(cao)作頂的(de)房(fang)子(zi)里?”
是(shi)啊(a),生長(chang)于鋼城的(de)我們,雖然沒有(you)羊(yang)氈帳(zhang)(zhang)篷(peng)的(de)記憶,卻(que)也有(you)心中(zhong)的(de)那頂“帳(zhang)(zhang)篷(peng)”。
小時候,過(guo)新(xin)(xin)年買新(xin)(xin)衣,包百的(de)衣服(fu)、地下(xia)的(de)褲子(zi)、達麗雅的(de)鞋子(zi)、街邊的(de)襪子(zi),便是我們這代人的(de)標配,但眼下(xia)這些(xie)商場都已式微,小朋(peng)友(you)的(de)衣服(fu)統統都會(hui)在無(wu)所不包的(de)萬(wan)達湊齊(qi)。沒錯,說的(de)就是王(wang)思聰他們家的(de)萬(wan)達,一(yi)家巨無(wu)霸綜合體,耐克、阿迪(di)達斯等大城市的(de)品牌(pai),在這里統統都有。
除了萬達(da),擠入(ru)我們生(sheng)活(huo)的(de)(de)還有(you)富力城、保利等(deng)(deng)等(deng)(deng)。保利拉(la)菲公(gong)館、恒大(da)華府等(deng)(deng)氣派的(de)(de)小區,逐漸取代了鋼18、114、友誼19等(deng)(deng)老街坊。
說不清(qing)我們(men)的文化是否在變,但(dan)至少我每次(ci)回包(bao)頭都會發現,生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gai)變。
“壕”著的包頭(tou)
呼和浩特將軍(jun)府中(zhong),至(zhi)今還保留著一副清(qing)朝時期的(de)(de)地圖(tu)。地處黃河(he)“幾”字最(zui)中(zhong)間的(de)(de)包頭,被那時的(de)(de)地圖(tu)標作包頭村。
包頭村只是黃河邊上一(yi)個古渡口,中原(yuan)人眼中的貧寒之地(di)。那個時代,只有四處(chu)做生(sheng)意(yi)的晉商才會來這(zhe)兒走(zou)西(xi)口。彼時,幾乎同(tong)一(yi)緯度的張家口行(xing)政(zheng)級別是廳,宣化行(xing)政(zheng)級別是府。
不(bu)過(guo),隨著(zhu)“一五”計劃(hua)重點項目包(bao)(bao)鋼的(de)發展,大量(liang)“支援包(bao)(bao)鋼”的(de)東北人涌(yong)入,包(bao)(bao)頭迅(xun)速崛起為城(cheng)市群的(de)中心(xin)。
以前(qian)這里的人在工資上可以說沒(mei)有隱(yin)私,所以,縱然愛面子也吹(chui)不起來。到了2000年前(qian)后,包鋼效益(yi)下滑,廠子好的,收入多點(dian);廠子不好的,干瞪眼掙不到錢(qian);另外還有些腦(nao)瓜(gua)活泛的,總能倒(dao)賣(mai)點(dian)東西。于是,大家的收入便(bian)漸漸拉開差距(ju)。
過年(nian)時,七大(da)(da)姑八大(da)(da)姨總愛問收入多少,房(fang)子多大(da)(da),何時買車(che)?也不知(zhi)是(shi)問的(de)(de)人(ren)影響(xiang)到被(bei)問的(de)(de)人(ren),還是(shi)拼房(fang)拼車(che)的(de)(de)人(ren)影響(xiang)到更多人(ren),總之這些年(nian)大(da)(da)家(jia)越發講(jiang)吃講(jiang)穿(chuan),要穿(chuan)金戴銀,沒事兒就(jiu)往房(fang)子、車(che)子上砸錢。
收入高的(de),自然經濟壓(ya)力小一(yi)些;而普(pu)通工(gong)薪階層(ceng),退了休也(ye)不敢不干(gan)活(huo),還要掙錢給兒孫換一(yi)套150平(ping)方(fang)米的(de)大宅(zhai),夸張的(de)來個200平(ping)方(fang)米的(de)房子也(ye)不是不可能。
但是,根據包頭市統計(ji)局數(shu)據,早在(zai)2012年前后,包頭的人均居住面積就已經逼(bi)近40平方米(mi),這意味著,一戶(hu)普通的三口之家至少有一套一百(bai)平方米(mi)以(yi)上的房子(zi)。
更何況,在統計數據時,包頭正(zheng)經歷大(da)規模外來人口(kou)涌入,平均(jun)值已(yi)被大(da)大(da)拉低。僅(jin)就我(wo)身邊的普通工薪階層而言(yan),平均(jun)每家至(zhi)少有兩套房。
房子多了,誰(shui)住呢?似乎沒人有空去想(xiang)這(zhe)個問題。
我走在傳聞中用(yong)煉(lian)鐵煉(lian)鋼(gang)的廢爐渣堆成的鋼(gang)鐵大街(jie)上(shang),只見兩邊(bian)燈紅(hong)酒(jiu)綠,高樓相疊。我突(tu)然好(hao)奇(qi)起來,是誰發(fa)現這條馬(ma)路下的廢爐渣里有(you)稀土啊(a)?如果沒有(you)這發(fa)現,包鋼(gang)哪來第(di)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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